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李淩月打坐完畢,發現屠十魅手中的奏折還未批完,屠十魅看奏折看的極其認真,幾乎每本都有批注,這個女人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确實是有些能耐的,李淩月即便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屠十魅确有過人之處。或許是感應到李淩月的審視,屠十魅擡頭看向李淩月,李淩月趕緊調回自己的視線,不讓屠十魅看到自己剛才的注目。屠十魅擡頭看到李淩月似乎剛打坐完,此刻正起身,奇怪她怎麼感覺剛才有人看自己,屠十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看了一下外面天色已有些昏暗,該用晚膳了。晚膳的時候,李淩月沒想到屠十魅用膳真的是如此簡單,三葷三素外加兩湯,甚至比自己八菜兩湯還要少上兩碗,看來屠十魅并沒有因為掌握大權而窮奢極欲,她以為屠十魅應該是和李明月一類人,李明月就是個窮奢極欲鋪張浪費之人。當然李淩月很快就掩飾下了自己詫異的情緒,這些小小的細節不足以讓李淩月對屠十魅有絲毫的改善。但是李淩月這一抹微微的差異還是讓屠十魅捕捉到了。“很意外我吃得如此簡單?”屠十魅挑眉問道。“與我何幹?”李淩月用極其冷漠的語氣說道。“我貴為太後,一言一行皆被世人盯着看,我的喜惡甚至有人模仿,我若鋪張浪費,窮奢極欲,上行下效,舉國便是如此,我若簡樸,亦能抑制一些想鋪張浪費之人,舉國便能形成良好的風氣。我本是民間所來,見過的民間疾苦,可比嬌生慣養的三公主見得多。”屠十魅似乎沒有被李淩月冷漠語氣所打擊倒,反而開始解說。“我自小五更天便起來讀書習武,每日課業都是排得滿滿的,一日不曾松懈,何來嬌生慣養?”李淩月讨厭嬌生慣養這個詞套在自己身上。“三公主可知自己的所認為辛苦的日子,是多少窮苦人家的孩子所奢望的,讀書寫字,别說是尋常人家的男孩都夢寐以求的,女孩更是連讀書識字的權利都沒有。三公主再辛苦都是嬌養的,三公主可曾有過吃不飽飯,夜不能眠的經曆呢?三公主可曾見過在災年,百姓溺死掙口糧的女嬰,賣女為奴,賣女為娼的慘事呢?”屠十魅挑眉問道,她家的家境算是比尋常人家的家境會稍好一些,可是遇到災年也是要餓肚子,九媚餓肚子睡不着的時候就掉眼淚,可是比起其她貧窮的人家賣女兒,已經算是好上太多了。李淩月默然,她竟無言以對,這些她從未見過,她甚至從未離開過京城,她一直覺得現在是太平盛世,不會有這等慘事,但是看屠十魅的表情,似乎不像在開玩笑。李淩月沉默不答。屠十魅的胃口極好,她食量雖比不了屠九媚那大胃王,可是也是比尋常女子能吃,而李淩月毫無食欲,或許是受屠十魅剛才一番話影響,總之李淩月隻覺得食不知味。“這天下有太多不公的事情,特别是對女子,更是不公,三公主矜貴的命,不是燒八輩子高香都燒不來的,三公主該惜福的,浪費糧食要遭天譴的。”屠十魅見李淩月吃得跟鳥一樣多,便開口略帶嘲諷的說道。李淩月因此随意的吃了一些,不然她怕屠十魅又要拿廚子來要挾了。“三公主是該多吃一些,不然身子瘦了,讓本宮如何盡興呢?”屠十魅見李淩月乖乖吃東西,馬上嘴巴又要占便宜了。李淩月被這句話弄得差點噎住,她想起了昨夜的屈辱,便有種想把屠十魅碎屍萬段的沖動,此刻的夜幕已黑,李淩月一想到今夜可能又要重溫昨夜之事,李淩月當下是真真一口飯都吃不下了。屠十魅也沒為難讓李淩月再吃一些,她想李淩月遲早會習慣的,人就是這樣,總是低估了自己的忍耐程度,從無法接受到慢慢接受,甚至習慣都隻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就像當日的自己,當然屈辱不可能完全消失,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湧起。用完晚膳後的半個時辰,屠十魅從懷裡拿出了一小包的藥粉當着李淩月的面直接放入杯子中,輕輕搖晃,直至藥粉和水完全融合之後,她把杯子遞給了李淩月。“喝下。”屠十魅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李淩月接過酒杯,面不改色的就把含藥的水一飲而盡,屠十魅現在就是給她吃鶴頂紅,她也會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好膽色。”屠十魅由衷的贊賞,視生死為無物的人,理應是值得敬畏的。“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李淩月不在意生死,但是她在意被屠十魅玩弄的方式。“讓烈女變蕩婦的烈性春藥,比那催情的藥性都要烈上許多。”屠十魅含笑說道,笑裡盡是風騷和不懷好意。李淩月臉色微變,眼神極其冰冷的看着屠十魅,果然她還是低估了屠十魅喪心病狂的程度,她一度還以為屠十魅不會再做更下作的事情。“瞧,三公主的樣子看起來要吃人了,不必太緊張,其實這不過是所謂的軟經散,聽說沒什麼壞處,隻是讓習武之人功力盡失而已。”李淩月的武藝不錯,屠十魅怎麼也要防着點,人防範别人時間一久,就容易不自覺的松懈,所以要把李淩月的潛在的威脅降到最低。李淩月的臉色雖然還是很難看,但是要比之前要緩和了許多,她的尊要高于她的生命,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無可避免的迎來李淩月覺得晚上的每一刻鐘都是那麼的難熬,一想到等下屠十魅又要對自己行那些事情,李淩月心裡就十分難受,這樣的屈辱的日子還很長,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為人上人,李淩月就隻能如此安慰自己。屠十魅很快就進來,這時候宮女們正伺候她擦發梳頭,長長的頭發散落在腰際,那姣好豔麗的面容映在銅鏡裡,屠十魅隻能看到自己大概的輪廓,即便隻是輪廓,屠十魅也知道自己很美,以前不用照鏡子看九媚就知道了,屠十魅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十分滿意的。屠十魅的視線很快的銅鏡中的自己收了回來,她視線的餘角瞥到了故作鎮定的李淩月,屠十魅微微揚起嘴角,三公主定以為自己又要行令她惡心的女女之事,殊不知自己又不是那一夜床上都缺不得人的李明月,她昨夜折騰了李淩月近乎大半夜,早上又要早起早朝,又批了一整天的奏折,是人都吃不消夜夜縱欲,何況不論是讓李淩月碰自己還是讓自己碰李淩月,都是要消耗大量體力的。但是屠十魅也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李淩月,至少也得找些樂子才行。頭發幹了之後,屠十魅讓宮女們退出到外面,不像昨夜其實還是讓起安在屏風一側随時候命,以防不測,屠十魅可見過起安用細細的鋼針刺穿鋼闆準确無誤的插入敵人的咽喉,她确定如果李淩月要對自己不軌,那鋼針也會插入的她的咽喉。今天讓李淩月服下了軟經散之後,屠十魅倒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些防備,那也隻是心裡上稍微放松了一些,卻沒有讓起安離開屏風另一側,在屠十魅看來這樣的防備是必要的。“讓美人等候多時了。”屠十魅說着就逼近床榻,李淩月感覺自己每根神經在屠十魅靠近的時候都繃得緊緊的,甚至連毛孔都有些聳立了起來,發自内心的不安和反感。李淩月雖然看起來面不改色的樣子,但是屠十魅還是從李淩月一閃而過的眼睛裡看到了些許的恐慌和不安,越是不安,屠十魅就越發的想逗弄李淩月。屠十魅故意裝着很急色的樣子,直接朝李淩月就撲了過去,李淩月雖然服用的軟經散,但是感官還是很靈敏的,她本能的想避開那想餓虎撲食的屠十魅,可是服用過軟經散的身體實在是太不争氣了,她硬生生的被屠十魅撲到在床上,被屠十魅壓在身下的樣子,讓李淩月又是羞恥又是惱怒。她想推開屠十魅,也不知是因為軟經散的緣故,還是屠十魅力氣比一般女子都還要大一些,李淩月發現她推不開屠十魅,被屠十魅死死地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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