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宥清走了很久,易晖的手還在不住地發抖。
其實他很害怕,尤其在知道方宥清是主謀之一的情況下,最後那兩句是一向膽小的他頂着壓力說出來的最尖銳的話。
他握着周晉珩的手,企圖緩解緊張焦慮,腦袋抵着周晉珩的肩膀,生怕碰到傷口,隻敢輕輕靠着。
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直到幹燥的大手緩慢地回握,昏沉中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易晖猛地擡頭,對上周晉珩看向他的黝黑瞳孔,腦中霎時一時空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做了一個夢。”周晉珩虛弱地說,“夢到我死了,心髒被挖走了。”
易晖眼睛瞪得滾圓,像是被他的描述吓到,隻會愣愣地搖頭。
周晉珩扯開嘴角,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沒事,我又把它搶回來了。”
聽了這話,易晖面色稍緩,接着不滿地噘了噘嘴,似乎在說——你說過把我放在心裡,無論如何都要搶回來。
想象中大難不死的抱頭痛哭、劫後餘生的含淚相望,因為醫護人員的到來統統沒來得及發生。
醫生護士來去匆匆,氧氣罩被撤掉,易晖給周晉珩喂了水,轉身放杯子時被拉住手腕,周晉珩接着剛才的話題說:“我還夢到你親我了。”
對于他剛醒來就說這些不着調的,易晖隻當他失血過多大腦缺氧,不同他計較:“我沒有。”
嘴上否認,卻背對着病床偷偷咬嘴唇,耳尖也悄然浮起紅暈。
“哦,是嗎?”周晉珩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拉着他的手還是不放,笑意爬上眼角眉梢,“那你再親親我吧,我跟夢裡的對比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易晖自是不會親他的。
不僅不親,話也不準他多說,怕他大病初醒一個岔氣又暈過去,把削好的蘋果往他手裡一塞,拎着熱水壺跑了。
回想起冷藏車裡的吻,易晖臊得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在水房逗留一會兒,又不放心周晉珩一個人在病房待着,還是磨磨蹭蹭地回去了。
走到門口聽到裡頭的歡聲笑語,還以為小林來了,進去看見楊成軒站在病床前,易晖先是一愣,然後昂首闊步地走進去,把水瓶重重往地上一放,坐到離病床最近的位置。
楊成軒似乎剛下飛機就過來了,行李箱還丢在門口,被易晖擺了冷臉還是笑着,揶揄周晉珩道:“你冒死救人,我看被救的這位好像不怎麼領情啊。”
易晖不吱聲,又拿一個蘋果削皮,表情嚴肅,一本正經。
楊成軒看了直樂:“你别說,還真挺像之前那個。”
“什麼‘之前那個’?”周晉珩皺眉,“叫嫂子。”
易晖手上動作一頓,楊成軒更樂了:“管那個叫嫂子,那管這位叫什麼?”
周晉珩懶得再跟他解釋是同一個,說:“也叫嫂子。”
楊成軒豎起大拇指:“牛還是你牛,人還在這兒呢,也不怕人家鬧脾氣。”
頂着兩個身份的易晖氣不起來,就是又臊得慌,削果皮也沒發揮穩定,削到一半就斷了。
周晉珩不嫌棄,接過來就連皮咬,邊吃邊趕人:“我沒事了,探完病的可以滾了。”
楊成軒斜睨他:“有了對象就不要朋友了是吧?”
“躲着你家老東西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誰不知道你不是來看我的。”周晉珩道,“趕緊過去吧,别讓人家等急了。”
楊成軒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打哈欠,一副慢慢來不着急的樣子,走之前還不忘調侃周晉珩:“你也别傻樂呵了,回頭上網看看外頭都傳成什麼樣了,說你先破相後内傷,剛接的電視劇官博也發了解約申明,演藝生涯怕是要就此斷送咯。”
人走後,易晖拿起一個橘子剝皮,剝了兩瓣還是沒忍住:“那個劇,真不要你演男一号了?”
躺在床上的周晉珩哭笑不得:“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呢,男一号我演得多了,不差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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