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司澤總覺得自己的姑姑和祖奶都不太對勁,可司绾似乎并不打算多說,等這次巡查結束後。按照司語的計劃,司澤就應該和白潼出門去了,屆時哪怕司言那個瘋子來鬧也無濟于事了。
就這樣兩個人跟随司绾在各族巡查,一路上算是順利,并沒有發生什麼特别的事,也沒有特别不配合的族群。倒是每到一處,司绾就細心的給他們講解族群規矩,給白潼一種托孤的感覺,這感覺非常不好,當初青鸾打算舍身取義的時候也是這麼說話的。
還有不到兩日就應該返回鲛人族了,可司绾卻并不打算讓他們回去見族長,而是在回族的路上就将他們接下來所需要用到的東西直接給了兩人。并拜托白潼一定要照顧好司澤,這是他們司家唯一的後嗣了,不得不重視。
司澤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并沒有多說什麼,在距離鲛人族族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們就離開大部隊,往其他的方向去了。白潼雖然感覺不對勁,但是也并沒有多說,在她看來,司绾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她毫不懷疑他們對司澤的愛,除非鲛人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帶着這樣的疑惑,白潼帶着司澤在鲛人族附近安頓下來,并沒有着急出發,也沒有走遠。這樣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也可以及時返回,如果沒有什麼事,那兩周後他們再遠去也可以。司澤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他就像個孩子心性,遠沒有陸地獸人那些爾虞我詐,心思單純的不對人設防,白潼突然很好奇,當初在獸世大陸的時候他是怎麼把自己整成那麼凄慘的模樣。他跟禽族的尊上青容又是怎麼回事。
“白潼,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司澤悄悄的通過螺紋中隻屬于他們二人的通道傳話道。
“嗯?”白潼不知司澤說的是哪裡不對。
“我感覺族中有事要發生,所以祖奶故意将我支開。”司澤後知後覺的現在才反應過來,就連脖子上的清辭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的鄙夷,這人怎麼感覺腦子不太好的樣子。
“嗯,所以我們在這裡守着,看看是什麼事,如果有危險,我們立馬就能趕回去。”
“你早就知道了?”司澤一臉不可思議,她怎麼知道的。
白潼扶額,要不說鲛人族單純呢,要不被放血挖珠的是你們呢,果然,不管在哪裡,美貌都是用智商換來的,這點在司澤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接下來的幾日都無事發生,正當白潼認為是自己多慮了的時候,一股不屬于白潼熟悉的鲛人族氣息四散開來。這股氣息給人的感覺很壓迫,而且人數不小,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司言?外族的族長?這麼大的陣仗是過來打架的?還是?
隻見司澤感受到這股氣息後,猛然站起身來,拳頭捏的吱吱作響,如果不是白潼攔着,估計就要上前去咬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人數衆多,而且也沒搞清楚對方的目的,不能盲目動手。白潼為了避免司澤沖動,用自己的手緊緊的牽着司澤的手,司澤瞬間便紅了臉頰,哪裡還有心思顧及眼下的情況。
白洛跟白澤甚至在空間内都笑話起司澤來了,阿绫當初可是明言過,要能打得過她,才可以當白潼的獸夫的,這小子怕不是也動了心思。
白潼帶着司澤,隐藏起自己的信息,悄悄往族群的方向靠近,等前面的人都走了之後,才跟着大部隊,進入傳送陣。
果不其然,這些人的目的地是司澤的族群。
他們回到了族群,司绾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狠狠的瞪了司澤一眼,司澤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司绾知道現在再讓司澤離開已經不太可能了,這小子從小脾氣就倔,像極了他的母親。
“姑姑,他們過來做什麼的。”司澤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讓外族帶領這麼多族人前來,難道就不怕嗎,不怕他們對本族不利嗎?
“你既不願意走,就好好跟在我身後,隻看别問别出聲。”司绾警告道。
在白潼一再表示如果事态控制不住的話,她會将司澤傳送入空間内,這司绾才安下心來,繼續處理眼前的事。兩族會面,氣氛沉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并無笑顔,白潼他們不敢靠近族長的房間,隻能跟随司绾在外面,結果就是什麼都聽不到。
“司绾姑姑,族内有什麼事嗎?”白潼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這倒是有點出乎司绾的意料。她以為以白潼的性格必然不會管這些事的,結果她還真的問了出來,這點還讓她挺詫異的,是蠻像他們鲛人族的雌性,護短又熱心。
“他們是過來幫忙的,族内出了點事。”司绾并沒有細說是什麼事,隻是模糊的說了個大概,留給白潼無限的想象空間。
能出什麼事,甚至需要外族來幫忙,這兩族的族長雖然為姐妹,但是不和已經幾萬年了。這必定是關系着鲛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但是有什麼事,能讓她們放下往日的恩怨與血仇,聯合在一起。根據司澤所言,鲛人族在西海天澤内已經屬于頂頂強盛的族群了,應該沒有什麼族群可以威脅到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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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其他族群聯合起來要造反?可她們剛收完貢,明顯不是如此。
“是什麼事?嚴重到需要兩族一起出面,還需要提前将司澤送離,也保持鲛人族血脈的延續。”白潼見司绾沒有開口便繼續說道。
“也許我也能幫忙的,不是嗎?現在我也是族群的一員。”司绾看不透她,但是也知道她不簡單,她瞞得過司澤卻瞞不過他們這些長輩,司绾權衡利弊後還是告訴了她。
“無論如何,如果情況不對,你跟司澤就先離開這裡,半個月後,再從空間出來。”
“你告訴我,我就答應你。”司澤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将自己的鲛珠都送給了她,白潼不得不領這個情。
“你可知,為何我們鲛人族人數如此稀少?我們統領天澤,沒有天敵,任何族群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我們依然子嗣凋零。原本我們鲛人族是沒有複生的能力的,後來差點滅族,可能獸神看不下去,才巧合的發現我們可以複生,但是複生的過程太過痛苦了。”所以她不想司澤連續經曆兩次。
“我們鲛人族之所以生活在這深海之濱,其實是為了看管惡龍。在更早的時候,鲛人族與龍族一起生活在西海大陸。而後龍族晉升,心思端正者都前往了更高級的大陸,而那些無惡不作的,則沒有晉升的可能。”
“他們眼看晉升無望,便在西海大陸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一時間西海大陸的族群人人自危,深恐下一個滅族的就是自己。此事原本與我們鲛人族并無關系,可後來一位龍族下界來到西海大陸,找到我們鲛人族。以他們本源血脈作為交換,換我們幫他們鎮壓惡龍。”
“你可能不知道本源血脈是什麼。我們鲛人族的血脈其實跟龍族比起來并不高,甚至都不夠看,但是如果龍族願意将本源血脈分化給我們,那我們鲛人族也是能夠誕育上古血脈的族群了。就這樣,有了血脈之力的我們,遠超西海的其他族群,迅速的發展壯大。”
“可血脈之力哪是那麼好參悟的,無數族人耗費無數時間仍然不能将其徹底參悟,所以惡龍也一直活躍在西海海底。我們将他們鎮壓在臨淵之下,由數萬鲛人之魂看守,可任何封印也無法長久的封印強大的龍族,所以每個五萬年便需要加固一次封印,而每次封印加固的時候,都要死傷無數族人。上一次加固時,我還是太小,我的父親,叔伯,都死在了哪裡,隻有母親和姑姑活了下來。”
白潼聽她說完後,手不自覺的撫摸着脖子上清辭所化形的鍊子。她知道龍族強大,也知道龍族力量強橫,所以明軒才拼命的走上血脈蛻變之路,僅僅是成功化蛟,便可以在獸世大陸橫行無忌。
“司澤身上有一點血脈之氣,但是現在仍未覺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的轉化鲛珠是司澤的緣故,你身上所帶的血脈之氣,竟然比他還要濃郁。所以你們就是鲛人族最後的希望,務必要保證你們的安全。”司绾哪裡知道,白潼哪裡是因為司澤的鲛珠,是因為她是異世之人,身上的血脈靈寵甚多,自然會影響到她本人,這并不奇怪,這點白潼并未告知她。
“好,我知道了。”既然承了司澤的情分,那自然是要保護好他的族人,她心想,自己身邊多的是上古血脈,大不了拼一拼。可等她真正見識到此戰的兇險後,不知她會不會後悔自己此時的決定。
兩族的族長在裡面交談的時間非常長,其他族人也很有耐心的等在門口,他們都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他們也知道,這關系着鲛人族的未來。惡龍越是強,鲛人族就越是弱,如果惡龍掙出牢籠,那麼第一個出事的族群,就是囚禁他們萬年的鲛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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