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爺此時完全想不起來當初自己也把司徒比作過衣服,還是在徐飒的面前。他此時隻覺得憤怒,怒得想拆房子!這憤怒卻并不全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她話裡那種輕視的語氣,令他又感覺到了天台上她怔怔看着自己時候那種害怕。徐承骁害怕了,而就因為他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人和事害怕過,所以他出奇的憤怒了。孫靖渝順着司徒徐徐的目光回頭看去,她也沒想到徐承骁會忽然出現,他們夫妻一上一下目光膠着沉默對戰着,令她覺得自己不必站在中間,便拎起箱子下樓徑直走了。徐承骁沒有管她,卻聽司徒徐徐卻冷冷的對他說:“送一送吧,她一個人拿個箱子走,倒真像被我趕出去的了。”徐承骁嘴角抽了抽,幾大步上了樓,扯了她回房。司徒徐徐幾乎是拖着被弄回了房間,門一關徐承骁抓着她雙臂把她提起來按在門上,惱怒不已的瞪着她。可她也隻是扭過臉不看他。“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徐承骁咬牙切齒的命令。司徒徐徐雖然不和他動手,但也不可能怕他:“太長了,你想聽哪一段可以點播。”徐承骁氣得松了手,一拳砸在門上,桃心木的門,哪怕骁爺能輕松徒手劈磚,也隻是發出一聲悶響,倒疼得他手骨跟裂開了似地。“我真想把你綁起來、關個三天三夜!”他牙關緊咬的樣子也很英俊,但是現在司徒徐徐多看一眼都懶得,“你不想聽了?那我走了。”徐承骁當然不可能讓她走,重新扯回來按在門上,“把話說清楚再走!”“說什麼呢?你那麼不喜歡跟我說話,我也已經沒有什麼想要對你說的。”司徒徐徐說着,一隻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離得太近。嘴裡話說得多麼決斷,但他的氣息和溫度到底還是讓她心裡扯着一般的疼,離遠一點能好一點。她心裡那麼難受,再倔強再忍着眼淚,眼睛也已經紅了。徐承骁看在眼裡,心裡也是不好受,硬壓着怒火,開口硬邦邦的說:“靖渝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麼,問我,我都告訴你。”他以為已經是退讓,可司徒徐徐聽了這話隻覺得不可思議——他的解釋,難道是對她的施舍嗎?難道是要她不顧臉面鬧成這樣,才能鬧來一個提問的機會嗎?誰想知道什麼靖渝的什麼事情?她隻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啊!司徒徐徐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已經碎了。“徐承骁……我以前的生活裡沒有你,沒有附帶兩個浴室的大卧室,沒有這麼多房産和随意支配的錢,但是我大部分時間離都很開心。自從嫁給了你——從認識你開始,我的心情就随着你的行程劃分,你不在的那麼多日子裡,我每天大部分的心情都用來想念你,别的事情都不再重要。等你回來,短短的幾天,就能用掉我幾個禮拜甚至幾個月的開心,然後你走了,我繼續等你……”她忍不住掉下眼淚,一邊哽咽一邊繼續說:“……我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好多時候我真讨厭這樣的自己,多愁善感,敏感多疑,一點點的事情都要難過半天,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徐承骁不明白自己的問題為什麼會讓她掉眼淚,還說了這麼一堆讓他心髒不舒服的話,可是看她哭他就渾身難受,不知道怎麼哄她,正在吵架也拉不下臉抱她親她,硬着聲音問她:“……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你怪我?後悔嫁給我了?!”司徒徐徐竟然點頭,淚如雨下。徐承骁隻是不知道怎麼安慰,沒話找話,她竟然點頭承認,他的心裡,那種強烈的不适應的感覺,一下子變得清晰明了起來。那種心被一隻手揪着狠狠攥着的奇異感覺,是心痛啊!徐承骁活了三十年,“害怕”還能偶爾揣摩,“心痛”這種情緒,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新鮮的他幾次才品出來:望着司徒徐徐失望傷心的神色,他心痛了。徐承骁也很讨厭現在這樣的自己,自從有了她,他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别哭!不用這麼傷心!我們才結婚了多久,你後悔了,大可以重新考慮,我保證不會耽誤你。”他手撐在門上,一手心的冷汗,緩聲冷冷的對她說。☆、司徒徐徐哭着擡起頭來,流着眼淚的眼睛裡,那種悲傷、驚詫、甚至絕望,令徐承骁心如刀絞,收了撐在門上的手,他往後退了一步,離得她遠了一些。這一步,對司徒徐徐來說簡直是十萬八千裡。她不再啜泣,隻是依舊忍不住的無聲默默流眼淚,也知道這樣很丢臉、隻能讓他更瞧不起自己,但這場感情裡除了一開始時他甚至稱不上追求的那段暧昧日子,她從來就沒有占過上風,等着他、盼着他,将自己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怨婦。他瞧不起她,應該的。而她沉默的眼淚,看在徐承骁眼裡,心想:她就這麼後悔嗎?他真有那麼令她失望嗎?他這三十年來的一帆風順、事事順遂,是不是他自以為是了?在她看來太單一淺薄了?她瞧不上這樣的他是嗎?那她想要什麼樣的人?此刻徐承骁的心情,就跟自己單槍匹馬手無寸鐵、面對滿山全副武裝的毒販似地。可司徒徐徐不是毒販,不會迎上來,她捂着臉平靜了片刻,轉身打開門走了。徐承骁追出去兩步,她頭也不回的冷冷說:“是男人的就别跟着我!”骁爺怎麼不是男人了?他骁爺跟誰比男人能輸啊?!所以骁爺追上去扯了她:“你不就不想看見我嗎?你待着,我走!”司徒徐徐沖他冷笑,沖回房間,把門摔得震天響。徐承骁站在原地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臉消失門後,那門就想甩在他面門上那麼疼,疼得他怒火叢生。他去找言峻。言峻在家,接到他電話以為是約出來玩兒,就說那你等等,我馬上出來。徐承骁郁悶的說不用了:“我到你家去找你。”他黑着一張臉進門,言峻在玄關迎他,一看見就笑了:“喲,這是怎麼?哪個好膽色的,居然敢惹咱骁爺不高興?”徐承骁不說話,眼睛直往他身後看,言峻與他多年默契,心知肚明,笑着回頭叫他家小嬌妻:“辰辰,你出來一下!”辛辰拖着她新買的喲西猴大頭鞋,從書房裡跑出來,見隻有徐承骁一個人,奇怪的問:“司徒呢?沒跟你一起來啊?”言峻心裡給他家夫人叫了個好——真是别人哪最疼就直戳哪兒啊!果然徐承骁嘴角抽了抽,臉色更黑了。他語氣有些不自在的對辛辰說:“那個……我和言峻有些事情談,要不你去我家和司徒玩會兒吧?”辛辰看他那麼别扭的樣子,就去看她家言峻,太子笑得那麼明顯的幸災樂禍,她就明白了:準是和司徒吵架啦!被趕出來了,叫她去司徒那裡求情!“我不去!”她看了徐承骁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你們倆要談事情,我自己在自己家玩兒,不打擾你們就是了!”你徐承骁不是本事大得很,新歡舊愛都敢往一個房子裡塞麼,幹嘛還怕老婆啊,我才不幫你呢!徐承骁其實哪裡是被趕出來的呢,特意來拜托辛辰也不是為了求情,他這會兒心裡也還上着火呢,司徒徐徐就是眼下來哄他——假如、假如她來哄他的話,一定要哄兩次他才會回去的!他是怕她剛才吵架摔門的架勢,會不會一個人在家一直哭呢?他神色不虞,言峻看在眼裡,能讓骁爺這麼低聲下氣實屬難得,轉頭低聲對辛辰說:“好了,去換個衣服出門,叫上司徒一起,去買東西也好吃飯也行,費用都找骁爺報銷就行了。”徐承骁一聽二話不說,立刻抽出張卡來遞過去。言峻見他當真,哈哈大笑,拍了拍還不樂意的辛辰,拿過徐承骁的卡放在她手裡:“他賺錢可比你老公兇,你和司徒今天千萬别客氣。”他又附耳過去輕聲叮囑了辛辰幾句,然後對她眨眨眼睛。辛辰哼了聲,拿着卡跑了。言峻把好友請到偏廳下面的酒窖,特意從珍藏裡挑了一支勃艮第白葡萄酒,笑着說:“天熱火氣大,喝白葡萄酒好一點。這支我藏了十年了,今年喝口感最佳。”徐承骁眼下哪有心情品什麼珍藏,興趣缺缺的說:“這酒太甜,我不喜歡,你約青城一塊開吧。”言峻笑笑果真把酒放回去,倒了杯冰水給他。徐承骁拿起來,一飲而盡,把那冰塊嚼得咯吱咯吱,聽得太子牙齒都酸了,說:“你至于這麼咬牙切齒麼?你老婆是怎麼你了?”徐承骁忍了忍,忍不住開口說:“我真想把她綁起來關禁閉!”“你要真舍得動這個手,還能跑我這兒來求辛辰去看她?”言峻笑他,“承骁,我認識你這麼多年,沒見過你為了哪個人哪件事動情。既然對她特别上心,為了她向别人低聲下氣都做了,對着她的時候身段放低些不好麼?”“我還不夠低的?!”徐承骁簡直覺得匪夷所思了,“你是沒見過她對我那樣兒!說甩臉就甩臉,半分面子不給我留,我說什麼了?我受着!言峻,你不知道她多能惹人上火,我有時候被她氣得都發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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