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城的中文說得非常好,也很直接:“我看了你在考核中的表現,你非常有天分,非常優秀,我希望能邀請你去美國參加國際特種作戰聯合訓練營。徐承骁,現在是你作為一個戰士的黃金年齡,你應該盡可能多的得到更多資訊和訓練,突破現有的自己,充分開發潛能。聯合訓練營非常适合你,我非常誠懇的邀請你參加。”國際特種作戰聯合訓練營,徐承骁知道那個地方,陳易風曾經被選中去過,回來後整個人從班納升級成了綠巨人。那時候徐承骁剛到特種大隊,仰望着神迹一般的隊長,崇拜又不甘的心想:有朝一日,我一定也能那樣,不,是比他更厲害!現在這一天,就在司徒徐徐惹得他心煩意亂、郁悶不已的時候,來了——☆、五十一章這樣的邀請對于一個戰士來說不吝于最佳賞識,方亦城卻看到年輕的軍官皺起了眉頭,在那場堪稱殘酷的考核賽裡以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過的年輕人,多次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都面不改色,如今面對這夢想的入場卷,卻皺了眉,方亦城覺得有趣,微微一笑問:“是有什麼顧慮嗎?”徐承骁苦苦的勾了勾嘴角笑,再擡起目光時已是決斷分明:“是。我非常榮幸能夠得到您的邀請,很遺憾的是,由于一些個人原因,我目前無法接受。非常抱歉,中将先生。”方亦城點了點頭,神情之間不加掩飾的遺憾與惋惜之色。“請問我能向您推薦人選嗎?”徐承骁問。方亦城很喜歡這個優秀直接的年輕人,說當然可以。“您看過我的履曆,應該知道我在特種大隊的搭檔景澤。另外還有一個人,她是位女兵,電化學、計算機雙碩士,她叫傅東海,在高技術武器作戰系統方面的研究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景澤和傅東海的事情,傅老将軍已經默許,傅東海的爸媽隻能勉強點了頭,景家卻怎麼也不答應,且最近動作頻頻,景澤和傅東海這對苦命鴛鴦,躲在特種大隊的逍遙日子恐怕不長了,既然有機會,徐承骁很願意幫兩人一把。景澤本來就在方亦城的名單上,至于傅東海,方亦城不甚了解,但傅老将軍的骁勇她但凡能傳得三分,也足夠資格了。“好的,我知道了。”方亦城含笑對徐承骁點點頭。徐承骁敬了個禮,轉身要走卻又被叫住。“徐承骁,我對你的邀請,這三年之内都有效。”方亦城誠懇的允諾。骁勇善戰的戰士他見過無數,有勇有謀的也不罕見,但是徐承骁在考核賽中表現出的果決勇毅是一種血液中與生俱來的殺伐果斷,這個年輕的戰士是為戰場而生的,方亦城是真的十分看好他。這樣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可比李岩的那種帶勁多了,徐承骁感激的點點頭,又向方亦城敬了個禮才出去。拒絕了夢想,徐承骁回到現實裡,很快就帶着他的隊員們出發執行第一個任務,負責保護一個首長出席重要會議。會議持續了一周,其中一場言影山也參加了,知道徐承骁在,就把他叫過去問老太太的情況。徐承骁簡略說了說,玩笑說:“已經沒有大礙了,罵起人來中氣十足的。”言影山遙想老太太英姿,也是忍俊不禁,又問徐承骁:“聽說你表現優異,連美國人都想來挖角?”徐承骁苦笑說:“言峻肯定都告訴您了,您幹嘛還來打趣我啊?我就是沒志氣,您高興了吧?”言影山自己的兒子成天和他說話雲罩霧繞的,所以尤其喜歡徐承骁的直來直往,笑着拍拍他肩膀:“都說你們這代年輕人輕浮,對待感情輕率,我看你們幾個就都很好嘛!言峻是如此,你也是個對家庭負責的,很好!”“言叔,那可不能以一概全,我和言峻是都定了,沈遠也快了,可您看青城——他一顆老鼠屎可壞了我們四個這鍋好粥!”言影山難得的哈哈大笑起來,正好孟青城的二叔就在不遠處和秘書說話,言影山就把他叫過來,叮囑他說:“他們四個一起玩到大的,現在連沈遠都訂婚了,就剩青城還沒找落,你們也該抓緊他的事情了,别等我和徐平山都抱上外孫,還沒喝上你們家的喜酒。”孟青城的二叔連忙答應,“請領導放心,我回去一定督促此事。”此時遠在g市的青城公子,還在他的豪華病房裡,好夢未醒,絲毫不知自己即将遭受些什麼。而徐承骁笑得喜氣洋洋的,心裡得意的想:出來混都是要還的,青城,你别怪爺心狠。就在孟青城被徐承骁一句話攪亂命運的時候,南方溫暖的s市天氣晴朗,司徒徐徐正在花園裡煮茶,老太太在不遠處的花架下打盹。這個城市四季如春,哪怕已經是十月,早晨起來,薄長袖外面加一件開衫就很足夠了。宜人的氣候安撫了人心的不安,離開肅秋将至的g市到了這裡,司徒徐徐才住了這幾天,心情已經變得平靜。她們住的别墅是徐家自己買的,特意選在普通小區,鄰居都是老百姓,出入自在,生活也自由方便。别墅前後都有院子,有人一年四季定期打理,後院種菜,前院種花。司徒徐徐喜歡花團錦簇的前院,老太太也喜歡,叫人搬了躺椅在薔薇花架下,這樣陽光甚好的下午,孫媳在幾步外煮着一壺香氣四溢的水果茶,躺椅柔軟舒适,微風拂面花香陣陣,令她昏昏欲睡的同時,真心的感謝歲月豐厚而溫柔的給予。“奶奶,茶好了!”司徒徐徐歡快的說,斟了一杯端過來,蹲在老太太身邊笑眯眯的看着她。南國的水果品種豐富,又新鮮香甜,拿來煮水果茶最好不過。老太太享受的抿了幾口,點點頭滿足不已的躺回椅子裡。司徒徐徐蹲在那兒,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小孩子求表揚的可愛神氣。被她這麼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太太到底撐不住笑起來,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你啊……你不像你爸爸,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就是個鬼精,根本沒有你這副吃虧的倔樣。你也不完全像你媽,你媽是個直脾氣、沒心眼。你的好強像誰啊——倒有點像我年輕的時候。”老太太惬意的眯着眼睛,笑眯眯的說,“我年輕的時候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極緻,感情也一樣。我嫁的人,追了我抗戰八年,我殺誰他就殺誰,夠獨一無二吧?可是就在我生徐平山的第二年,他在外面有了人,是個文藝團的女兵,年輕、漂亮、乖巧聽話,和我完全不一樣。”司徒徐徐聽得,眼睛都瞪圓了——居然有這等秘辛往事!“奶奶……您是不是提起槍就找去了?”震驚之下,她失聲問。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彎了,愉快而感慨的說:“我當時的确是這麼想來着,我把承骁爺爺叫回來,兩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然後我給他選:要麼我一槍崩了他倆,要麼他去請求組織同意我們離婚,兒子跟誰都可以,家産愛怎麼分怎麼分,反正我絕不和他過下去了。”那個年代的年輕高級女将領,有着不輸丈夫的官階和威望,馳馬打天下她做了,生兒育女她也做了,她的人生快意、淋漓盡緻,竟然遭受此等奇恥大辱……司徒徐徐再想想自己颠來倒去過不去的那點事兒,都要不好意思了。“那後來呢,為什麼沒有和爺爺離婚?”她問。老太太慈愛的看了眼年輕的女孩子,捏捏她花朵一樣鮮妍好看的臉,“他說他錯了,他跪在我面前,跪了整整一夜,他哭了,哭着說以前的事,數我和他有多少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念我們的戰友有多少個沒有機會活下來相守,說我們經曆過多少才走到這一天,他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是他一時糊塗,有過這一次,以後再不會這樣了。我拿馬鞭抽了他一頓,抽得他進醫院躺了半個月,然後我原諒了他。幾十年過去,他過世的時候還拉着我的手說:對不起,年輕的時候我辜負過你。”她摸摸孫媳柔順的長發,歎了口氣,“你看,他到死都記得自己欠着我。”司徒徐徐知道這是開解,老人家将自己驕傲一生中可能是唯一、僅有的堪稱屈辱的回憶,說出來給她聽,希望能夠開解她。她覺得很感動。“奶奶,”她用臉頰貼着老太太的手,輕聲的說:“可我壓根不想讓他歉疚,我不要他到死都記得自己虧欠我,我不需要他懷着愧疚對我好一輩子。”“你甯願自己不好過,也不願意為難他,是嗎?”司徒徐徐搖頭,“我沒那麼想。我隻想要我想要的,他給不了我,我就不和他過了。奶奶,要是我經曆過那樣獨一無二相守的伴侶出軌,我無論如何不會原諒他,就是因為難得,所以更錐心。我要的愛是全部或者零,沒有中間、不允許折扣。”老太太聽笑了,點點她額頭,說:“還好你沒生在我那個時候,不然多少日本鬼子也不夠你殺的。”司徒徐徐歎了口氣,支着下巴笑,祖孫倆在南國安靜的下午、和煦的暖風裡輕聲細談,心裡都是暖洋洋的。司徒徐徐撒嬌說:“您給我說說我媽媽的事情吧!”老太太裝作不高興的沉了臉,可丫頭哪裡還怕她,蹭着她一直嗲,她戳戳小丫頭的腦袋,哼了一聲說:“我就知道那天你和承骁在門外面聽見了,徐平山還想給你們打掩護,男人都這樣,我自己的兒子都這樣,真是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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