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如麻,她惶恐的答應父親說:“我知道了。”徐承骁是接到家裡電話說徐母昏倒,急急趕回去的。他到家的時候家庭醫生已經來了,正在給徐母輸液,見他回來把他叫出去,委婉的責怪說夫人最近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好,既然在家怎麼也不關心一下。徐承骁聽得歉疚不已,父親去了國外考察,奶奶在南邊調養,家裡的事、靖渝的病都是徐母一個人默默承擔着,他沒有想過蘀母親分擔,反而還令她為他和司徒的事情費心傷神。他真是傷遍了身邊的女人。徐承骁守在母親病床邊,心裡記挂着另一個病着的,給她電話自然是不可能接的,他就在滿室昏暗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寫短信,手機用了這麼多年,他僅有的幾次發短信好像都是和她,對别人哪有那種耐心呢,一個電話幾十秒就能講完的事情,一個字一個字的拼寫多浪費時間?可是對她,幾十秒就能講完的事情,他好像巴不得拉長成幾個小時。以前春風得意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這種心境下才明白,自己對她有多特别。可惜她不稀罕。實在挂心不已,熬不過去了,他給司徒明去了電話。司徒明語氣淡淡的,但比那天在樓下時的殺氣凜冽已經好許多了:“她沒事兒了,這兩天情緒也緩過來了,答應和你談一談。”;徐承骁喜出望外,急切的問:“爸,那我現在過來接她行嗎?”“不用,你等她通知你吧。”“好!”徐承骁挂了電話,和剛轉醒的徐母說了聲要出去一趟,就去換衣服準備了,可是他換好了衣服,等來等去也沒等到司徒徐徐的“通知”。徐承骁坐立難安的,樓上樓下的團團轉,經過花園時老蔡叫他:“承骁,你種的那幾株玫瑰花結骨朵了,再過個幾天,過年的時候大概就能開了。”骁爺覺得這是個好兆頭啊!跑進去看了看,生澀的花骨朵還很小,要很仔細才能看得出來一絲微紅,他舀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自己保存了,又發給了司徒徐徐。他心情不錯的回到屋裡,卻發現孫靖渝來了。孫靖渝看到他在家,皺眉問:“你不是出去了麼?我來看姨媽,她在房裡?”徐承骁看到她就火冒三丈,揪了她到離徐母房間遠一些的客廳,“我還沒找你算賬!”孫靖渝不耐煩與他糾結,冷靜的說你放手,“上次在醫院當着你們夫妻的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徐承骁,你不要一副我欠了你解釋的口氣,我當初的确是打算要告訴你的,我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我高燒住院了,你是怎麼說的?承骁,如果是司徒徐徐高燒躺在醫院裡,你也會用那種輕松的口吻說:‘沒事了?那我對抗賽結束了再回來’嗎?”徐承骁默了。如果是司徒徐徐……不會的,但凡他家媳婦兒能打電話給他說不舒服,他就算軍情緊急不能立刻趕回來,也會緊張心疼得什麼話都願意說出口安慰。一樣是性格獨立的女孩子,一樣是他認為可以擔任他妻子的人,他一樣真心實意的關心,但同樣的境況之下,他絕不會是一樣的反應。“你不愛我。”孫靖渝平靜的看着他,“所以我接下去的話沒有告訴你。我不是怕你知道以後離開我,我是知道你一定不會因此離開我。可是何必呢,你對我的感情根本不是愛,你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我何必用責任感綁住你,為難了你也為難了我自己——我這一生就算注定沒有孩子了,但不一定就找不到一個真心愛我的男人,對不對?”徐承骁從沉默裡擡起頭來,他也已經冷靜下來,冷靜的看着她,直到一直很冷靜的孫靖渝,被他的目光看得慢慢、慢慢的扭過了臉去,從來僞裝得很好的神态裂出縫隙,潸然淚下。“你說得對,我承認,我對你和對司徒徐徐,的确是兩種情感。”他看着她說,“我不是覺得你欠了我解釋,我是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兒做的不好,讓你這麼看不起我,連問都不屑問一句,單方面就給我判了死刑了。現在我明白了……你比我先明白。”孫靖渝擡手擦眼淚,卻流得更兇,不斷的看别處,卻躲不開他的目光。“不要這樣看着我……”她忍不住,崩潰了,眼淚更洶湧,“徐承骁,請你不要可憐我,也不要戳穿我的驕傲……事到如今,我也隻剩下驕傲了。”當我失去了你,那已是我僅有的東西。徐承骁上前了一步,走到流着眼淚的她面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曾經以為将與之共度一生,結果拜她所賜,他已得到了從未想過的此生摯愛,她卻如此境地。他想起小時候的事,她想念遠在戈壁灘的父母,一個人躲在書房角落裡沉默的流眼淚,他無意間發現了她,被她兇狠的撓了一頓,警告他不要說出去,七歲的徐承骁已經知道男女有别,忍着沒揍她,說你是女孩子,掉眼淚也沒關系。九歲的孫靖渝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徐承骁歎了口氣,伸出雙手抱了抱她肩膀。“抱歉……謝謝你。”他簡單的說。抱歉,我沒有愛過你。謝謝你,為我考慮得一切。孫靖渝沒有再像小時候那樣放聲大哭,沉悶的嗚咽聲像傷痛的小獸,揪着他衣服的手,用力得幾乎扯破了棉質的布料。這樣一個友好的家人式的擁抱,已經是一場告别,雖然從來就沒有人想過要回去,但當真的說開了、宣布永遠回不去了,難免感傷。畢竟我們是彼此的青春歲月。不久兩人沉默的分開,孫靖渝擦着眼淚,轉身往徐母房間去,剛走出去兩步,卻頓在了那裡。仍在忡愣的徐承骁察覺到,擡頭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客廳前方,司徒徐徐不知道來了多久,正靜靜站在那裡看着他們。見他們看了過來,司徒徐徐十分平靜的開口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來舀點我的東西,方便嗎?”作者有話要說:梁飛凡:“這樣的場景我想都不敢想!兄弟,自求多福吧。”容二:“沖過去!抱住她!跪下求饒!快!”陳遇白:“這個啊……很簡單,轉身給孫靖渝一刀,你老婆就會相信你了。”紀南:啊打!啊多ki!李微然:“徐承骁,我建議你流眼淚,哭出來她也許會心軟,不管用的話你就自虐,插自己兩刀試試看?”秦宋:“哈哈哈叫你抱别的女人哈哈哈哈你活該哈哈哈老婆快出來看熱鬧了哈哈哈……”☆、58孫靖渝此時滿臉的淚痕宛然,也知道方才那一擁必然已落入了司徒徐徐的眼,雖然她自問沒有任何隐秘念頭,但畢竟自己那句“以後如非必要不要再見面”言猶在耳,總是心裡一虛,愣在那裡。司徒徐徐看着他們,當然也想起了那句話,所以瞧着孫靖渝的目光簡直是居高臨下的,就像不久之前孫靖渝瞧着她的一樣。其實她本來還想問問孫靖渝:“你有沒有聽到打臉的聲音啊?啪啪啪的,好響呢!”話到嘴邊轉念一想,何必呢,一個巴掌拍不響,她進來時看到徐承骁那表情,多沉醉啊,顯然不是被孫靖渝強抱。孫靖渝尚未完全從崩潰的情緒裡平複,何況這樣意外的場景,司徒徐徐顯而易見諷刺的目光,令她難得的毫無反擊之力,可她僅剩的那點自尊心又不容許她像個弱女子低下頭去沉默,咳了一聲,她勉強正要開口說話,徐承骁從後面走過來說:“這裡沒你的事,你該幹嘛幹嘛去。”他腳步未停,一邊說一邊往司徒徐徐走去。孫靖渝眸中最後一絲倔強的亮光都熄滅,再不掙紮,走了。徐承骁看似神情平靜、腳步鎮定,其實心裡十分緊張,一眼不眨的盯着司徒徐徐。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不知道她将最後那個擁抱誤解成了什麼?他心發慌,司徒那樣遙遙望着他的冷然神态,仿佛他們之間這幾步路已然隔了萬丈深淵,他再大步也邁不過去,而她會眼睜睜看着他跌落谷底,無動于衷。“你身體好了?”走到離她觸手可及的距離内,徐承骁終于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其實司徒徐徐完全沒有要上演轉身飛奔不聽解釋的戲碼,她很平靜,比他裝出來的那種鎮定還要鎮定,平靜的說:“托你的福。”徐承骁聽着隻以為是在諷刺他,卻隻能假裝聽不懂,輕聲對她說:“别站這兒了,我們上樓說吧。”“我聽我爸說你媽媽病了,過來看看她,順便拿點我的東西走。”司徒也不跟他言語糾纏,幹脆利落的說,“不過既然有人已經來了,我還是下次再來探望吧。你要和我說什麼?需要很久嗎?我先收拾東西可以嗎?”她這樣淡漠,簡直将他已經當做了路人,徐承骁心裡當然很不好受,隐忍的低聲說:“你要對我們的關系做什麼決定,總得先聽聽我的解釋吧?!我從回來到現在,還沒和你好好說過話。”“那上樓說吧,”司徒徐徐沉吟了片刻,牽了牽嘴角一笑,“免得你說到動情處又和我抱作一團了,再被别人出來看到。太惡心了。”她又用那種鄙夷嫌棄的語氣說他惡心,徐承骁喉結動了動,硬是忍住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情與誰共+番外 我,渡魂人 子時+番外 女皇我呀,對人渣過敏呢 從凡人,到仙幻之神 非常關系+番外 我懷念的+番外 全家帶凳子吃瓜,真千金爆料啦 一夏歡悅 年年有餘 誰的等待,恰逢花開+番外 人在高武,我用北冥神功嘎嘎亂吸 一面 卿本佳人+番外 水仙有刺 心肝 夫人在上+番外 然後,愛情随遇而安+番外 願者上鈎+番外 心瘾(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