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利回頭,視線穿過稀稀落落的人流,穿過街道,穿過餐館的玻璃落在伊薇特暖棕色的眸子上。少女沖着他微笑,揮了揮手。夏日氣溫太高,站在外面這麼一會兒,紮克利就出了些汗。微風吹過,吹開了一點他被汗水沾濕的額發。伊薇特頓了一下,錯開他的視線,把頭轉了回去。伊薇特捏着飲料杯的手微微收緊,眼神閃爍,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的額發之下,左邊眉骨上是有一道細疤的。和紮克利眉骨上的細疤一樣。伊薇特的呼吸急促了些。一切疑點都有了解釋,紮克利通體黑的鱗甲和“表哥”的黑發黑眸,森林邊緣山陰處時隐時現的影子,不告而别的紮克利,“表哥”對紮克利的了解以及他眉骨上的細疤。表哥就是紮克利,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麼表哥。從頭到尾都隻有紮克利。他騙了她嗎?伊薇特一手支額,眉心漸漸攏緊。不,也不對。他沒有騙她的必要,不論他做什麼,隻要他想,她都幾乎無法阻止。他沒有必要照顧她的情緒,也不必費力帶自己來這裡。加上剛才他說的那些奇怪的話……伊薇特的眉頭倏的松開,那就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隐情?比如……如果“抓公主”的儀式被打斷,他就永遠都不能化成人形了?她把杯子送到唇邊,微微傾斜,許久都沒有喝到飲料的伊薇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飲料已經喝空了。這段時間對紮克利的印象太好,以至于伊薇特潛意識裡覺得他有自己的苦衷。伊薇特有點猶豫,那要不……就先當做不知道吧?她都看到他把信寄出去了,大不過等到父王母後派勇者來她再回去,左右也不會耽誤太久時間。那信……應該是她的吧?心中有了決斷,紮克利進來的時候伊薇特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現在外面還是太曬了,我們再待一會兒再出去吧。下午狂歡節有組織比賽,你想去看看嗎?”紮克利拉開伊薇特對面的椅子坐下。“好啊。”伊薇特笑着回他。“表哥你剛才是去寄信了嗎?”紮克利絲毫沒有察覺什麼不對,“是的。紮克利以前拜托我寄的信,應該是你的。”伊薇特點頭,又問,“是寄往荊棘王國嗎?”“是的。”紮克利也喝空了飲料,熱意漸漸消退。伊薇特這才放下心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午飯時間已過,餐館裡顧客逐漸變少,伊薇特問紮克利,“表哥要不我們再去吃點什麼?”以紮克利往常的飯量,這些絕對不夠他填飽肚子。“唔,不用,”紮克利看了一眼外面,“如果你吃飽了,我們現在可以往賽場走。”伊薇特點頭應允,結賬後,兩人并排往賽場行去。盛夏狂歡節的比賽都是情侶自願報名的,獲勝者可以得到一束小鎮當年票選出的幸福花。據說神明會給花束賜福,得到花束的情侶會甜蜜幸福的生活下去。她和紮克利不是情侶,她對參與比賽本身沒什麼興趣,隻是單純想看看熱鬧,于是伊薇特和紮克利找了個有樹蔭的排椅,坐在排椅上遠遠看着。隔得遠,賽場熱烈的氣氛傳到這裡隻剩下失真的歡呼和有如色塊的模糊人形。剛吃飽飯本就困,加上天氣微熱,伊薇特沒看一會兒就覺得困了,上下眼皮就像互相有吸引力一般,不多時,她頭一歪,靠到了紮克利肩上。紮克利本來還探頭興緻沖沖的看比賽,伊薇特這一靠,就像給紮克利施了魔法,他立馬不動了。肩頭的重量并不重,少女淺淺的呼吸起伏,紮克利僵了一會兒,微微偏頭去看伊薇特。樹葉間隙漏下的光斑打在她臉上,紮克利隻覺得她就連眼睫毛都在發光。他放輕了呼吸,從排椅上拿起一張海報,單手折了幾下,動作輕緩的給她扇風。最初那種被少女依靠的輕柔綿密的感覺消退後,紮克利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她對别人都是這麼不設防的嗎?她這是第一次見“表哥”的吧?她就敢靠着他睡覺的嗎?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自從他傷好以後,伊薇特再也沒有躺在他龍翼上睡過覺了。就連生理期的時候也甯肯抱着被子蜷成一團,也不願意靠近他了。她怎麼敢就這樣靠着他睡覺的啊?哪怕是自己讓“表哥”來照顧她的,她也不該這樣輕信啊!而且她明明一開始對表哥還挺客氣的,怎麼突然就這麼親密了。嗷,對,她還和“表哥”談心了!那些話她從來沒和他說過。她從來沒和他提過她之前的生活,也沒說過覺得他很好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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