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勝利——!勝利——!”台下衆人附和,聲音震耳欲聾。風飛浪卷的海面上,軍人們保家衛國的宣誓崇高而威嚴,隻有任江不屬于他們,他吃驚地半張着嘴,像個傻帽似地盯着眼前宏大的場面。轟鳴聲中,真靈國最大型最先進的聯駁艦隊駛出港口,向戰場進發!艦隊高速而平穩地行進,海風拂面,任江不由地閉上眼睛,微微張開雙臂,擁抱自然。“任先生!”耳邊響起洪亮的叫聲,任江睜眼,見一名銀甲軍(任江見到這隊海軍的第一眼,腦中就冒出了這個名字)小兵站得倍兒直,面無表情地向他行軍禮,“蘭爵請您進艦艙!”任江左右看看,這才發現原本站在軍艦上的隊伍已經消失不見,該是各自就位了。他點點頭,拾起腳邊的背包,亦步亦趨地跟着小兵進艙。他所在的這艘是艦隊主艦,體積最大、等級最高、功能最全、設備最精。外面看着就可見一斑,艙内更不是蓋的。不過他暫時沒機會各處參觀,直接被帶進了蘭喬休息的艙房。左右看看無人,任江關上門,上前一步,抱拳行了個江湖禮,“末将參見大司馬大将軍!”蘭喬端着咖啡杯,愣愣地看着他,終于破功,“噗”一聲大笑出來。二人相對而坐,任江端起蘭喬的咖啡杯,确定裡面裝的是牛奶才作罷。“我說寶貝兒,剛才那個蛋疼的講稿是誰寫的?你背了幾個晚上才背過的?”“是我自己想的啊,而且隻有腹稿,”蘭喬一臉理所當然,“這種東西怎麼能讓别人代勞?”任江古怪地盯着他,“真的?”“當然是真的,”蘭喬認真地說,“我知道你會覺得蛋疼,但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任江尴尬地咳了一聲,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語,暗自研究兩個空間的三觀差異性。“喝點兒什麼?”蘭喬起身走向房裡的自動飲品機,“咖啡?牛奶?果汁?還是茶?哦對了,你不喜歡我們這裡的茶,就果汁吧。”一身軍裝的紫發美人溫順地将果汁端來,又善解人意地說:“軍艦上定時供應三餐,你早餐沒來得及吃,隻能忍忍等到中午了。”任江被這無微不至的服侍弄得心癢,笑呵呵道:“寶貝兒你真會變臉,衆人之前那樣有大将之風,在我這兒,又像個乖娃娃。”蘭喬被這比喻逗笑了,解釋道:“工作和家庭當然有分别,我管别人,你管我。”任江十分受用地打了個響指,“寶貝兒真好,這話我愛聽!”他把迷彩服脫下來搭椅背上,一看,想起來了,伸出食指隔空對着蘭喬的胸口劃圈圈,“你們一直就穿這個麼?開打了也穿這個?”蘭喬又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不會礙事?正裝禮服方便活動麼?而且這麼紮眼的顔色,多容易暴露目标?應該像我一樣,”任江指了指自己,“保護色,懂不?”蘭喬好笑地搖了搖頭,“這是現代戰争,拼的是錢、裝備、技戰術,你恐怕很難有機會直接看到對方的血肉之軀。你們人類是陸海空按兵種分開的,但我們由于戰情多樣化的要求,除了一些極特殊的兵種之外,大家都是全能。”蘭喬言語裡帶着驕傲,“你知道我們的軍裝為什麼是銀白色嗎?”他抿了口牛奶,在任江無知的神情中說:“因為敵人的族色是銀白色。”任江眼睛一亮,“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把對手的尊嚴當衣服穿,明白了。”蘭喬蹙起眉,“你前面那兩句……好像挺有意思的。”“有意思的還多着呢,以後慢慢給你講,睡前一個小故事。”“知道你們曆史悠久,不用嚣張,”蘭喬揶揄他一句,繼續說:“滑稽的是,這也是婚禮的習俗。”任江擡起眼,莫名其妙。蘭喬道:“結婚的時候,我穿銀白,白楚穿深紫,代表我們互相尊重對方,擁有對方。”任江不屑地切了一聲,“話都由你們說盡了。”“所以到時候你看到敵軍穿深紫色的軍裝,千萬不要意外。”蘭喬淡淡笑着,不置可否,“其實婚姻也是一場戰争,我倒覺得這個隐喻不錯。”任江仰靠在椅子上,長腿直直伸着,痞子似地晃來晃去。午飯是味道和口感遜一籌的營養快餐,二人邊吃邊透過窗戶看艙外的海景,海潮如白線層層推進,浪濤滾滾,盡頭更在藍天之外。吃飽了就犯困,他們依偎着,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還掀開蘭喬的衣服,研究小寶寶是否又長大了一些。總覺得這情景不像打仗,反而像觀光旅遊。下午蘭喬跟各位軍官商量事情,軍區駐地傳回消息,兩方對峙期間開過幾次火,基本都是試探,互有一些損傷。蘭喬和狄斯問古雲的态度,回報說隻是常規反擊,不見異常。蘭喬回來也會跟任江探讨探讨,因為他時不時會産生一些,不屬于他們這個空間思維的好點子。第二天下午,任江總算切實體會到了何謂戰争。十秒鐘前,巡察艦發現三艘二級艦艇埋伏,通報全軍戒備。任江不懂二級艦艇究竟是什麼級别,但看蘭喬嚴肅的臉色,也能猜到事情不簡單。狄斯立即下令,三隊各派一艘攻擊艦包圍,直接殲滅。蘭喬二話不說前往主艦控制室,關注戰情。屏幕上顯示着艦隊的行進軌迹和坐标,前方三艘突擊艦形成保護之勢,後方三艘小型攻擊艦逐漸隐藏身形,改變行進軌迹,十分鐘後,突擊艦倏爾爬出水面,脫離艦隊成三角形,全速行駛!猛然一聲劇烈轟鳴,任江渾身一震,跑到窗邊,遠處橘色的火光中卷起層層黑煙,距離太遠,他根本看不到軍艦,隻有濃烈的煙霧火舌一股接着一股,直噴沖天,再快速向外蔓延成圓形,将無數灰燼和煙塵灑在海面上,水與火的針鋒相對,誓死拼搏!艦隊通訊系統開啟,一位将官在裡面指揮戰鬥,口中不斷地報出敵方坐标和應該實施的攻擊火力和防禦等級,時而快、時而慢、時而緊張、時而從容。随着艦隊行進,他們接近戰區,任江隻覺得自己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雷鳴,頭頂的咆哮越來越恐怖。此時通訊系統傳來一聲疾呼:“g坐标發現敵方攻擊艦,正向主艦行進!一、二号天鵝順h、i航線夾擊,騎士号預警準備!”任江一驚,這是……直接朝主艦打過來了?!來不及多想,頭盔往頭上一扣,他背起背包,直沖控制室。蘭喬正聚精會神地注視屏幕,兩名軍官一左一右,一個發令,一個分析戰況,身旁各有兩名士兵給前方的戰士繪制同步的航線和坐标地圖,整個場面緊張而有序。蘭喬道:“艦上的人全部俘虜,要活的。”“是,蘭爵。”軍官歪頭對着領口的通訊器,向戰士發布命令。忽覺背後有人,蘭喬餘光一瞥,發現是任江,目不斜視道:“你怎麼在這兒?回去。”冷冰冰的态度讓任江碰了一鼻子灰,他沒心沒肺地湊上去,貼着蘭喬耳邊小聲說:“我說過,要時時刻刻跟着你,保護你。”“這兒沒危險,你回去,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别小瞧人,我好歹也是熟讀《孫子兵法》《世界戰争史》《五星上将:艾森豪威爾自傳》的人,讓我看看,給你們出謀劃策。”蘭喬蹙眉,“你們有句話叫紙上談兵,說的就是你。”任江不服氣地悄聲道:“那你不也一樣。”屏幕上對手火力兇猛,眼看就要擊中天鵝二号,蘭喬雙眼猛地瞪大,隻見天鵝二号硬生生一個轉身,勉強躲開,然後急速後退,呼叫援助。有驚無險,蘭喬松了口氣,所有人都在集中精神工作,自己卻跟任江聊天開小差,雖然聲音很小不至于妨礙别人,可心裡始終過不去,便對任江發火吼道:“你廢話完了嗎?出去!”任江臉色猛然一僵,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十分鐘後危機解除,敵方四艘攻擊艦全部啞火,昏迷煙霧槍射入艙中,護航艦前來處理後續諸事,接管俘虜。己方五艘攻擊艦回航,天鵝二号受了損傷,需要修補。成功消滅第一波埋伏,蘭喬來不及休息便進行總結讨論,還要等審訊官審訊俘虜的回話。回休息艙時已是晚上,卻不見任江。蘭喬恹恹地躺回床上,等着那家夥自己氣消了回來。任江卻是坐在甲闆角落的通風口處百無聊賴地抽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軍靴,擡起頭,狄斯俯視着他,然後哥倆好似地在他身邊坐下,同情地問:“任先生,心裡還不舒服?”任江苦笑,“談戀愛嘛,不舒服是正常的。你老兄不也經常不舒服?”沒想到反被對方搶白,狄斯一愣,繼而不在意地哈哈大笑,道:“蘭爵是個蠻固執的人,現在又是軍隊領袖,總要有威信、有面子,你多理解理解他。”“這我當然理解,但長久以來,我記着的,都是他從前的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多溫順啊,雖然我知道他經常變,可摸不準什麼時候變,”任江郁悶地抹了抹鼻子,“這就很麻煩。”“可無論如何,他對你始終是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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