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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以為我什麼事都不做，一心一意坐等你的電話？&rdo;舒暢來火了，講話很沖，同時猛然想起下午要去民政局辦手續的事。&ldo;你人哪裡？&rdo;&ldo;我在報社對面的報亭前。&rdo;&ldo;你站在那兒做路标，不怕她誤會你？&rdo;舒暢冷笑。&ldo;唱唱……&rdo;楊帆沒有了以前的氣勢，不住地歎氣。&ldo;你回去把我在你那邊的衣服拿上，在民政局旁邊的拉面店裡等我，我半個小時後到。&rdo;&ldo;去左岸咖啡店吧！&rdo;那個拉面店又小又亂，客人大部分是打工的農民，左岸咖啡店是楊帆向舒暢求婚的地方。&ldo;沒必要。&rdo;談戀愛，要的是情調，離婚，圖的是方便。她再不想遷就任何人了。楊帆默默地挂了電話。握着手機，舒暢閉了閉眼，不顧西斜的豔陽，把車窗打開，趴在窗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然她怕自已會堵死。手中的手機又響了。&ldo;不是說好半個小時嗎，你就這樣等不及？&rdo;舒暢對着手機，象火箭發射式的，啪地，炸了。沒人出聲，隻有淺淺的呼吸。這呼吸這舒暢心裡面毛毛的，&ldo;喂……&rdo;&ldo;舒暢，采訪順利嗎？&rdo;話筒裡傳來崔迪文低沉的磁性嗓音。舒暢吞了吞口水，無力地别好散亂到前額的頭發，幹幹地笑，&ldo;還好。&rdo;&ldo;從看守所出來了？&rdo;&ldo;已在路上，快到……&rdo;舒暢看看，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沒有一處标志性建築，&ldo;裴總，有事嗎？&rdo;&ldo;聽說今天采訪的對象很特别，我想放明天的頭版。稿子今晚能不能寫出來？&rdo;&ldo;可以的，我明早發到你郵箱中。&rdo;&ldo;車裡有沒有水？&rdo;&ldo;呃？有的！&rdo;&ldo;停在路邊接電話吧，現在喝點水，深呼吸，我們講五分鐘後，你再開車，四十碼，不可以超速，做得到？&rdo;&ldo;嗯！&rdo;舒暢莫名的哽咽了。&ldo;半小時後，我們報社見。&rdo;&ldo;我……和别人有約了。&rdo;&ldo;哦，本來想把《落日悲歌》的封面樣版給你看下，現在算了。約的是那位穆警官？&rdo;&ldo;是……&rdo;&ldo;問她好，我對她的掃堂腿不敢相忘。你們剛才聊得好象不太愉快？&rdo;舒暢小心翼翼地笑，&ldo;我……我們講話比較随便。&rdo;&ldo;年輕真好！書出了後，應該要慶賀一下。報社隻有兩位記者出過文集，現在你是舒暢老遠就看到楊帆提着個大包，站在拉面店前面。曾經熟悉的臉越來越近。楊帆有些憔悴，眼袋很明顯，襯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胡子大概有一兩天沒有刮。腳踩兩隻船的日子，不算太樂哉。舒暢把車停好，背着采訪包跳下車。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舒暢接過他手中的大包，放進車中。于芬對舒暢左叮咛，右叮囑，怎耐熱戀中的男女，情熱如火。第一次是舒暢出了趟遠差，小小别離，讓相思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這種為愛而做的事，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舒暢漸漸地就以出差為由，留宿在楊帆的公寓。常穿的衣服，今天拉一件，明天放一件，沒想到，都一大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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