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天不随人願,那正主是個有派的,既不跟林森柏來勁兒,也不跟林森柏親熱,隻默默走到她身邊,一邊扯開蛋糕盒上的蝴蝶結,一邊事不關己地彎着眉眼沖她笑道:“哎喲,要讓林董失望了,莉莉不在呀,出公差去了。不過我們有妙妙和雅雅,您考慮考慮?”林森柏最恨禦姐這樣生物,平時一個就夠她“受”的了,這回眼前還一下站倆,她傻不嚨咚捧着束玫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堂裡,着實羞愧難當,進退兩難,“咳咳,”她假咳嗽,繼而打官腔,“這個不是莉莉我就不考慮了!你替我拿着花,我去上廁所!”她把花塞進咪寶懷裡,擡腿要逃,卻又被眼明手快的席之沐橫臂攔下,“你還沒說蛋糕和玫瑰要給誰呢,給莉莉瑪?”“喂!你們夠了吧!”林森柏惱羞成怒,向後跳開幾步剛想氣勢如虹地叱責一番,哪曉得咪寶動作更快,根本不給她發作的機會,一手提住她領子就往辦公室方向走,邊走還邊哄,“乖,别鬧啊林董,咱去我辦公室,我立馬打電話給你把莉莉叫來。再動?再動揪耳朵了哦。”林森柏還要掙紮,突然聽見席之沐驚慌失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錢總,令堂——”林森柏不及回頭,心中暗道倒黴催的雲雲。咪寶聞聲立即放開她的衣領将她往走廊裡一推,“進辦公室等我。”她不願與徐延卿正面接觸,自然撒腿就跑。“小林?!诶!小林,你等等!”自然是徐延卿的呼喊。身為小林,林森柏隻好停下腳步,轉身,苦笑,努力作出一副盡棄前嫌的樣子道:“徐阿姨好。”好你奶奶個球。要不看錢隸筠面子,我馬上讓老闆把你轟出去。☆、努力的報償話說這徐延卿,早先隻知道林森柏富,卻不知道林森柏到底有多富——在沒見到去年媒體對商界年會的報道和陳興國被整的慘狀之前,她不見得對“豪富”二字有多深的感觸,可如今,她總算搞明白為啥林森柏出行多會帶着一大幫人。敢情那幫人雖然穿着西裝僞裝職員卻上下一概歸于匪類,林森柏不對她動粗,全是看了咪寶的面子。她若再蹬鼻子上臉,性命堪憂:林森柏想讓她全家消聲滅迹,完全可以痛痛快快地下黑手,花幾十萬找個替罪羊往上一頂了事。要知道,林森柏招待她去新西蘭走一圈就花了不下百萬。那幾十萬對林森柏來說還不就是動動筆頭的事兒?原來林森柏真是富。處處事事都顯得那麼富。且不是一般的富,而是豪富。土豪加富翁構成的“豪富”。對待她眼中的金龜婿尚且能像對待一隻金龜子似地恣意玩弄踐踏,她這才曉得後怕了。其實這人嘛,說到底,心中多少都有些強者崇拜的因子在,又或者說是骨子裡對強者懷有畏懼。身為弱民,人總有憂患意識,生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強者不聲不響地掐死了。徐延卿不笨,從她那個年代過來的人,總要迫不得已地學會審時度勢。起初她滿眼光看見陳興國是一根高枝,是不世出的鑽石王老五,真真叫個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事隔一年,她終于懂得認命了。隻當女兒被土匪頭子搶去當了壓寨夫人。死活都是不光榮,也死活沒有第二條出路。識相的話,好好拉攏林森柏給全家謀點兒福利以便人前炫耀才算賺回來一些,不然就比賣女兒還虧——女兒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林森柏,賣都賣不出好價錢,搞不好還得被那女土豪逼着倒貼彩禮。“小林啊,最近都沒看見你,很忙吧?腿傷好了嗎?”徐延卿含笑走到林森柏面前,身上沒了之前那股子小市民的煞氣,她倒還剩幾分知識分子的大方,“之前阿姨錯怪你,大筠還打了你,實在對不住。晚上去家裡,阿姨給你包餃子吃,好不好?”林森柏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吓得差點兒沒失禁,大駭之下,無意識地扯住了咪寶的袖口,嘴角抽搐着不知說什麼是好。咪寶近來沒回家,母女二人縱然時常在會館見面也僅是表面熱絡避林森柏不提,所以她亦不曉得自己這位母親到底着了哪門子邪風,但礙于此情此景不便談私,她就暗暗擰轉手腕,牽住林森柏的手,對徐延卿道:“媽,大堂熱,咱進辦公室再說。”徐延卿應一聲好,三人便腳前腳後地進了咪寶的辦公室。“媽,先說您來找我什麼事兒吧。”咪寶請徐延卿坐下,順手倒一杯涼茶放到她面前。林森柏見到徐延卿就條件反射地難受,這會兒已經尿遁了。徐延卿在大熱天裡徒步一道,雖端着個散步的心思,卻也熱得不行,舉杯一口喝光茶水,她照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闡明了來意,“小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概你也知道,我這回來,還是為了你哥的事。”咪寶一挑眉毛,了然地點點頭,給徐延卿續一杯茶,示意她繼續往下說。“你哥也不知聽了誰的勸,從去年6124那會兒跌下來就越跌越買,前段3000冒頭又把家當押上去了。現在眼看着有點兒漲勢,他坐不住,想再拉你湊個份子把之前損失補回來。說是一地震建材闆塊就要嘩嘩的漲呢。”在中國炒股就像賭博,股民全不是抱着投資而是投機的心态在豪賭。咪寶自幼自律自強,對賭博之事沾也不沾,她更喜歡把錢放在銀行裡吃定期存款和基金定投的收益。多虧得師烨裳對少數幾個高管的高薪政策從不動搖,許與會館的這十多年間,她身價水漲船高,又不再有買車買房的壓力,加之投資得當,存款數目就平常人看來已是相當可觀。此一年,她陸續貼補了大筠六次,從來沒得到過一次好消息,時至今日,幹脆就抱定了扶貧的思想,說得難聽些便是肉包子打狗,準備讓錢一去不回頭了。“這次大概要多少?”怕被林森柏聽見,咪寶刻意走到徐延卿身邊坐下,壓低聲音問。徐延卿不明她苦心,反倒一拍大腿大聲道:“兩三百萬就夠!”放着這麼闊的一位“女媳”在,她當然不想讓女兒出錢——自家的就是自家的,再多都要珍惜。花别人的另當别論,特别是花那位“豪富”的。把她花窮,全當為民除害。林森柏躲在洗手間裡,隔着一層木門也是把這番對話聽真切了。剛開始,她還有些緊張,因為徐延卿說到“不知聽了誰的勸”。誰?呃她知不道呀知不道。但她很高興徐延卿是個勢利的人。在她眼裡,“勢利”不是貶義詞,一凡勢利的人就是講道理的人,勢利才是正常的,才是好樣的。一個人要是連錢也不認了,那她就真沒法兒跟對方溝通了——人和人之間若沒有利益關系,還咋交往?哼,就算沒有,也得逼到它有!堅信着這一點,并肯于為之不懈努力至今的林森柏終于見到了曙光。“媽,您低點兒聲。”咪寶一手攬住徐延卿的肩,一手安慰地拍拍她的膝蓋,“外面人可不知道我有錢,老闆給的待遇差别很大,要是被他們聽見,都跑去讓老闆漲薪水,那到頭來攤的還不是我的工資?”一凡當女兒的,都不願讓母親伸手管女婿要錢。而這通常不會明說出來,必須找各種借口掩飾過去。咪寶具有最典型的女人心思,道不得緣由,便隻好拿外面無辜的路人說事兒。“我明天去提錢,中午——”林森柏掐着時間拉開洗手間的門,裝一臉好奇道:“嗯嗯?提什麼錢?我這兒帶了簿子,别麻煩了。大熱天的,跑一趟要是中暑了藥費都不夠。”不等咪寶變臉,也不等徐延卿發話,她一鼓作氣甩着手上的水珠去到咪寶的辦公桌前,從後褲兜裡掏出私人支票簿,自言自語,“我剛聽見是三百萬,嗯,我還年輕,一定不會聽錯的。”言語間,她已開好支票,簽上大名,巧力一扯,支票紙整整齊齊地被她撕下來,繼而恭恭敬敬地雙手遞到徐延卿面前,一笑,沒頭沒腦地喊了聲:“徐阿姨。”此外再沒廢話。徐延卿如今決計不敢跟林森柏耍橫,林森柏肯恭敬對她她就要作受寵若驚狀,哎呀呀哎呀呀似乎很驚慌失措地接下支票,她要說謝謝,卻又覺得不合時宜,幹脆接着适才的話題,讓林森柏跟她回家吃餃子去,“小林,唉,還是小林啊走,小筠剛好到點兒下班,咱回去吃餃子,你們晚上就不用再做了。”然而,林森柏生平最怕吃餃子,親爹媽拿捏着她口味做的餃子她都要退避三舍,逢大年才肯勉強吃一顆,就更别說那些出自别人之手的陌生餃子們。“這個,徐阿姨,我”她多想破口,把餃子這樣食物罵個狗血淋頭,咒它祖宗十八代厚皮兒沒餡兒,可一轉念,她發現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擋箭牌!不用白不用嘛。“這個,真是不好意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家裡還有個小的,我得回去給她喂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錢錢正高捧着小飛象碗站在何宗蘅面前,讓何宗蘅看看今天喂伯伯吃這麼一碗夠不夠。因為昨天伯伯就把一碗吃完了。還吃得很開心呢。“您知道,小孩子不好養,特别是五歲多那種,人厭狗煩的,淘着呢,動不動就不吃飯了,要麼就含着飯滿家跑。别人管不住,隻好我管着。嘿嘿,帶孩子不容易。”故作扭擰地搓手,她也不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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