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葭睜開眼回以一笑:&ldo;是的殿下,這個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rdo;貝岚蹲到她旁邊,力道拿捏适中的按摩着她的雪肩,仿似不經意的說:&ldo;不過,按事先的計劃,你不是應該吻他的唇嗎?&rdo;詠葭一頓,&ldo;您……派人監視我?&rdo;&ldo;是不放心你。&rdo;貝岚像個慈祥的母親輕輕拍着她。如若有人監視着一舉一動,那麼她也已經知道赢庭曾來找過她了,所以她這趟不是&ldo;嘉許&rdo;而是&ldo;興師問罪&rdo;,詠葭壓下心中忐忑,帶點撒嬌的意味道:&ldo;殿下,我覺得吻眉心其實足夠了的。&rdo;貝岚聞言笑容不減,但眼中閃過一道陰冷,&ldo;怎麼的,除了你家赢大人,别的男人都不能親?&rdo;果然,雖未點明,卻是有了計較,而她該提早做好應對之策,畢竟以貝岚的多疑,怎可讓事情脫離掌控,短時間内放任她獨自行動?都怪她一時攪亂了心思,疏忽了。詠葭亡羊補牢似的嗔道:&ldo;殿下說什麼呢,我以為凡事點到即止更能引發男人強烈的占有欲。&rdo;貝岚挑眉,&ldo;哎呦呦,這才幾天的時間呀,我們的堡主竟然如此了解男人了,真是不得了。&rdo;詠葭明白自己的小伎倆實難馬上打動她,于是掙開她往前遊去,然後說:&ldo;殿下放心,今後我會努力完成你交代的任何事情的。&rdo;&ldo;這種自欺欺人的保證我不聽。&rdo;貝岚站起來,接過仆役遞來的帕子擦着手,&ldo;我隻要你在随意變動計劃時稍微想一想後果就好了。&rdo;說者言輕,聽者方知嚴重,其中包涵的威脅意味讓詠葭站在池中盯着一片花瓣怔怔出神,見她如此貝岚似乎滿意了,儀态萬千的步出了浴房。坦麗宮的秋獵最終因為貝岚勝出,成功衛冕了&ldo;白金獵人&rdo;的封号而完美落幕。冷清多時的王宮迎回了淋漓盡緻暢玩了一番的王族們而再度熱鬧起來,緊接着全國各地的麥收捷報頻傳,宮裡一派歡騰,一直籠罩着王位紛争的陰雲也仿佛被驅散了似的,離慶豐祭還為時尚早便開始了一系列暖身活動。翁科查正伏案批閱奏折,一身鐵甲戎裝的翁銳陣入得門來,行至案前低喚了聲,&ldo;父親。&rdo;翁科查停下手中的筆問道:&ldo;今日你不是于朱雀門當值,來這裡作甚?&rdo;&ldo;剛換崗下來用晚膳,就順便向您問個安。&rdo;翁銳陣說着遞了份卯冊,&ldo;請您過過目。&rdo;翁科查接過看了一眼,&ldo;赢庭已有大半個月未進宮點卯了?&rdo;宮中每日必有記錄各大小官員是否到任聽差,哪怕虛設機構亦同,如病痛婚喪不克到崗行使職權,也得事先告假,可這赢庭一句交代沒有直接沒了影兒,真夠膽大妄為。&ldo;他自秋獵開始便曠職至今。&rdo;翁銳陣摸着下巴笑道,&ldo;咱們這位赢大人官不大脾氣倒不小,未能如願前往秋獵就幹脆撂挑子不幹了,也對,朝廷這點俸祿在他眼裡不過九牛一毛,他要的是攀附權貴平步青雲的途徑,偏偏長公主斷了去路,他怎能不惱?&rdo;翁科查指尖點着卯冊,&ldo;事情不會如此簡單。&rdo;&ldo;那又怎個複雜法?請父親明示。&rdo;翁銳陣有些不服,他的判斷父親總要質疑,他很蠢麼?翁科查看着他說:&ldo;長公主踯躅許久才同意讓他入仕,為的就是尋個妥當的有利時機,這般潛心綢缪,不可能又輕易撒手不管。&rdo;&ldo;父親,别忘了這個所謂&lso;有利時機&rso;是那赢庭逼得來的,年前他借故三番四次前往澤彼,似有意繞開長公主與人結盟,眼見強敵即将樹立,長公主不得不勉為其難允了個官職給他,旨在安撫拉攏。&rdo;翁科查點頭又搖頭,&ldo;表面上看确是如此,但我了解她,以她的審慎精明,焉能不知&lso;千裡之堤,潰于蟻穴&rso;的道理,所以絕不會留下任何漏洞的。&rdo;&ldo;父親說的是,可您有沒有想過另一方面,長公主倘若默許赢庭在朝中逐漸穩固勢力,對她不是一大威脅呢?不也有&lso;養虎為患&rso;的道理可循麼?&rdo;這個他當然想過,那日冊封詠葭,他親眼看見兩人暧昧,赢庭不是池中物,他要的豈止小小的主簿之職,而貝岚沒了他便多個競争對手,卻又容不得他踩着她往上爬,真叫&ldo;成也蕭何敗蕭何&rdo;。見翁科查不語,翁銳陣趁機獻計:&ldo;此刻長公主内外交困之際或許正是我們的良機,納赢庭為我們所用,畢竟他富甲一方,且與澤彼國來往甚密,他日必有諸多益處。&rdo;翁銳陣打的主意是翁科查若稱帝,他必是第一功臣,更有希望成為王儲,屆時他和詠葭之間便再無阻礙,江山美人唾手可得。翁科查未及開口,門外宮侍前來傳召,陛下要他速往長興宮伴駕。今日有澤彼戲班入宮獻演,眼下形勢如履薄冰,然慶典卻如火如荼,俨然諷刺。翁科查舉頭看了看天色,果然已經如潑墨般黑沉了下來,遠處鼓樂喧鬧,他站起身微微舒展了一下筋骨,&ldo;此事容我考慮考慮,你自本分些,少惹禍事。&rdo;翁銳陣暗暗心驚,秋獵上那點破事兒莫非他有所察?慌忙探看翁科查的表情,他則已不慌不忙朝外走去。……今天上演的劇目在澤彼盛極一時,描寫一名普通的澤彼男青年與心愛的姑娘分離,應征入伍出海跟海盜作戰,然後不幸為國捐軀,故鄉等待青年凱旋的姑娘得知死訊,毅然投海殉情。據說此劇乃澤彼剛登基的新君宥連勳之後三年前親自操刀編寫。提及這位王後還有一段耐人尋味的淵源,她是澤彼大祭司霧吹之女,與二王子宥連勳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甚笃,最終定下終身,而成親當日卻遭前國君宥連策迫害,跳崖自盡,幸得星神眷顧活了下來,宥連勳為了她抛棄爵位封賞,兩人隐姓埋名四海為家,直至宥連策遇刺身亡才被王室召回繼承大統,曆經千難萬險,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翁科查笑笑,現實中的故事甚至比戲文寫的更精彩,如此傳奇的王後,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得以一見?長興宮戲台下,王公大臣們已然全部就坐,台上熱場的雜耍節目逗得幾個小公主、小王子哈哈直笑開心得不得了,翁科查氣定神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難發現對面坐着的正是貝岚長公主,他微笑着略略點了點頭,貝岚則回以一記勾魂攝魄的媚眼‐‐這女人總是這樣無論任何場合都不忘記賣弄風騷,臉皮厚得可以去當城牆了。緊緊挨着她的詠葭很難不去發現他們之間的互動,可是她卻連忙低下頭跟一株含羞草一樣快縮成了一團,翁科查時常懷疑放蕩不羁的貝岚怎麼收了跟自己個性反差甚大,膽小怯懦的女孩做義女?目光往下不經意一瞥,看到被死死扣在貝岚掌中的詠葭的小手,霍然明白了過來,原來那個娈童的說法亦非空穴來風。沒多久大戲正式開演,翁科查把注意力調回台上,悠揚中帶這點傷感的曲調很快将衆人帶入劇情裡,當女主角接到新婚丈夫陣亡的消息,哀痛萬分失聲痛哭時,他發現不少貴婦都忍不住猛擦眼淚,長興宮内一片悲戚,連向來沒血沒淚的貝岚也用帕子按着眼窩抽泣,他不由自主的望向詠葭,她果真哭得最是厲害,然而讓人不解的是她竟沒有拭去流得滿腮的淚痕,隻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任由淚水成串無聲滑下,好像她看到的不單純是那個悲情的女主角而是她自己,完全浸淫在悲傷當中感同身受。莫非她有類似的經曆?随着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大幕被拉上,觀衆們獻上了經久不衰的掌聲,翁科查發現詠葭在悲壯的氣氛中黯然退了場,他一邊若有所思一邊跟着拍手。過來一會兒,人們紛紛離場到禦花園中纾解一下方才被戲劇引發的萬千愁緒。貝岚主動走到翁科查身邊挽住他的胳膊,&ldo;國相大人不介意陪我走走吧?&rdo;翁科查淡笑道:&ldo;我以為長公主您不缺人陪伴。&rdo;貝岚把粉頰靠到他肩側悠悠的歎了歎:&ldo;當然不缺,但是今晚我想要你陪。&rdo;他如同聽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挑高眉說:&ldo;我需要說非常榮幸嗎?&rdo;她咯咯笑,&ldo;如果你想說,我并不反對。&rdo;于是兩個人在衆目睽睽下态度親密的走進禦花園,幾個王後黨的耳目對這個意外的狀況感覺不妙,如果一直處于中立的國相跟長公主忽然間重修舊好的話,那麼本來就占盡上風的長公主将獲得更多的支持,王位至于她豈不僅僅一步之遙。&ldo;你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任性。&rdo;翁科查試了幾次想把手從她的環抱裡抽出未果。貝岚仰頭看他,&ldo;可是你變了。&rdo;&ldo;人總是會變的。&rdo;他讪笑一聲。&ldo;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rdo;她俏皮的問。他反問道:&ldo;你覺得呢?&rdo;貝岚歪着頭貌似認真的想了想,&ldo;變老了。&rdo;翁科查一愕,低頭瞪她,&ldo;我可不像你成天養尊處優的過日子。&rdo;&ldo;你這是在抱怨當初我向父王推薦你做宰相嗎?&rdo;她不輕不重的捶了他一拳。翁科查神色轉黯,往事曆曆在目,仕途與她之間他明智的選擇了前者,或許某個午夜夢回時會偷偷的追悔,不過他豈是一個停留在過去裹足不前的男人?現在擺在他面前有更重要的事情,更遠大的抱負,待他成功之日……想要什麼都可以随心所欲的索取,到時候他可以向所有人證明特别是棄他如蔽履,永遠高高在上的長公主,當年她悔婚是多麼的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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