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推開書房的門,然後迅速關閉,朱利亞諾用腳擋住門,趁機擠進書房。&ldo;如果我接受這樁委托,殺死博尼韋爾,你又需要做些什麼呢?你大仇已報,就永遠不會成為緘默者了!&rdo;&ldo;我又不是閑在一旁無所事事,我也會幫忙啊!成為緘默者隻是我複仇的手段,而不是目的!&rdo;&ldo;但那是我的目的!&rdo;恩佐抓住朱利亞諾的衣襟,失控地大吼。朱利亞諾愣住了。他從未見過恩佐這麼惱火的模樣。恩佐對他來說一直像一個神秘的符号,像一尊充滿神性的偶像,一舉一動都合乎某種凡人無法理解的規範,而那種規範無疑是充滿美的。可現在恩佐自己打破了那種規範。朱利亞諾現在才意識到,緘默者的華服之下包裹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他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氣憤、懊惱、憂傷。然而他們一旦戴上緘默者的面具,就會摒棄那些世俗的情感,摒棄身為人的一面,變成充滿神性的符号。朱利亞諾從未思考過成為緘默者會有這樣一層意義。恩佐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松開學徒的衣襟。一瞬間,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但很快恢複原狀。他推開朱利亞諾,走出書房。朱利亞諾追上去,他不耐煩地吼道:&ldo;别跟着我!&rdo;于是朱利亞諾氣沖沖地甩上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片刻之後,他聽見窗外響起馬蹄聲。那聲音逐漸遠去了。莊園安靜下來,隻剩下微風拂過樹梢,吹落秋葉的沙沙聲。有人敲了敲門。朱利亞諾還在生悶氣,一聲不吭。外面的人自顧自地開了門。是管家伯納德。他端着一隻木托盤,盤中盛着一杯冰薄荷酒。他鞠了鞠躬,将酒杯放到朱利亞諾面前。朱利亞諾本想說&ldo;我不想喝&rdo;,但他生氣得很,幹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薄荷酒像冰冷的瀑布灌進他胃裡,令他咳嗽起來,有那麼一會兒,他覺得酒精使他更加憤怒了,但時間長了,怒火反到被冰冷的飲料壓了下來。&ldo;恩佐呢?&rdo;他問管家。&ldo;剛剛騎馬走了。&rdo;&ldo;他去哪兒了?&rdo;&ldo;老朽也不知道。&rdo;朱利亞諾不高興地想,他還能上哪兒去?人在生氣的時候,無非找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待着而已。他才不願傻乎乎地追出去。他自己還需要安靜呢!他吩咐伯納德去準備晚餐,并送到卧室,接着他回到房間,一頭倒在柔軟舒适的羽毛床上。他真搞不懂恩佐在想什麼。博尼韋爾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委托人欲除之而後快的目标。他們大可以合作,他報仇,恩佐領賞,各取所需,一石二鳥。就算他不成為緘默者又能如何?他本來也沒打算一輩子當一名見不得光的殺手。緘默者隻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階段。等他的家族沉冤昭雪,他就會成為薩孔家族的新族長,帶領家族走向複興。為什麼恩佐非要執着地将他拖進緘默者的行列中呢?恩佐一整天都沒回來。新的行動恩佐勒住馬缰,翻身下馬。朱利亞諾健步如飛,沖出屋子。他沒再像在舍維尼翁山那樣猶豫不決,而是一把抱住恩佐,死死箍住他的腰。刺客吃了一驚,很快反應過來,輕輕環住朱利亞諾的肩膀。誰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朱利亞諾才松開手,從恩佐懷裡擡起頭。他眼角發紅,卻沒流淚。刺客環顧四周,注意到了已由仆人準備停當的馬匹:&ldo;那匹馬是怎麼回事?你要出門嗎?&rdo;朱利亞諾咬住嘴唇。恩佐眨了眨眼,又問了一遍,他的學徒才不情不願地回答:&ldo;我準備回梵内薩。&rdo;&ldo;那根本是送死。&rdo;恩佐蹙眉。朱利亞諾狠狠推開恩佐:&ldo;我有什麼辦法?我必須複仇,而你又不肯幫我!那我隻能自己硬着頭皮上!我……&rdo;他聲音顫抖,&ldo;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rdo;&ldo;你想多了。&rdo;&ldo;你讓我如何不這麼想?你跑到哪兒去了!一連消失那麼多天,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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