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男子正托着頭閉目養神,他隻随意的系了一件交領長衣,純黑色的绉紗上衣穿在他身上顯得過于寬松,領子微微敞開,隐約能看到貼着胸口的玉墜。灰白色的下擺紋着淡銀色的雲氣紋,柔順的垂在木闆上。一枚成色不算上品的玦别在腰間,不是很起眼,但卻過目不忘。
“參見天帝!”渡霜恭恭敬敬的朝男子拱手行禮,“方才是渡霜失禮了。”
男子神情祥和,沒有半分怒意,即便不是錦衣鑲身,但也不容亵渎。
“無妨,坐吧。”
他拿起沏好的茶壺,滿了一杯茶,用指尖推到木桌的對面,再攤手心,做了個“請”的手勢。
“渡霜這次來,是有一事……”
天帝料到他接下來的話,把腰間的那枚帶缺口的玦扯了下來,來回把捏着,然後放到渡霜面前。
“拿去吧,讓玄忹澤之把人放了。”天帝在念及某個名字時,眼神裡動蕩萬千,像是藏滿了銀樹火花。
是多久沒有這般直呼過那個人的名字了。
想想就覺得生疏很。
可說出來,又是另一番的熟練。
“不過你可要小心這個玄忹澤之,不要輕易被他言語和外表迷惑了。他可是我見過這麼多人裡,最道貌岸然的人了。”天帝還是不太放心,他擡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一道符咒憑空出現在那雙水藍色的眼眸裡。
“若是他不願,你便立刻念這道咒語,天宮三十六天罡聽候差遣。”
渡霜一驚,連忙說道:“這可是軍權,渡霜一介水君,恐怕無法擔任如此高權,望天帝三思。”
“劫數難逃,難在渡劫。”天帝低眼看着桌面,冒着熱氣的茶壺與瓷杯融成黑白色的玉棋,規律的擺在棋盤上。
“唯有你,是這局的關鍵。”
天帝執起一枚白棋,手落,僅僅一步便把穩居上風的黑棋逼進胡同。
黑棋若想赢,唯有劍走偏鋒,棄子争先。
所以他需要渡霜,去推動對手的下一步。就像是一場博弈,先發制人,必要時候不留餘地。
渡霜不語,他深沉的看着那站在懸崖邊的黑棋,淪陷在漩渦裡搖擺不定,像極了那個人。
其實隻要他伸出手拉他一把,夙夜也不會被推上這個處境成為了他們的犧牲品。
可惜那片湛藍而澄澈的海,正逐漸走向污濁。
“我明白了。”渡霜微微點了下頭,“渡霜先告辭了。”
35
“為什麼還不動手?”兜帽下是一張單純無暇的臉,他臉頰紅潤,笑容無辜,瞳仁閃着急促的光亮。“你想留到什麼時候?還是說,區區一隻廢鳥你都搞不定?”
朝歌揚着眉,冷哼了一聲,“閣下質疑我的話,大可另請高主。當然,如若真有這麼一位高主,想必你當初也不會苦苦哀求魔君,不惜用蓮芯作為交換了。”
恬簡尴尬的撇過頭,被朝歌這麼一番譏嘲,他氣得咬了咬下唇,卻怒不敢言。
他迫不及待的想着那人徹底的消失在這三千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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