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三連廟所在的山腳下時,已經将近傍晚了。連清先是拖着行李到熟悉的那家小賣部那兒,跟老闆娘問好,被拉着一通問候之後他才說正事:“阿姨,我的信你有收到嗎?”
“收到了,但你師傅這些日子都沒下山來,你的信就一直放在我這兒。正好你這次回來了,給你。”
連清接過來,道了聲謝,帶着于溫甯上山去了。而小賣部老闆娘在目送兩人走遠後,拉着鄰裡開始八卦:“唉你說小和尚是不是發達了,你看他那一箱子東西。還有他腳上那雙鞋,我記得我兒子的同學有,說是什麼名牌的,高仿的還得幾百塊呢……”
“小和尚發沒發達我不知道,但小和尚帶回來的那個長得老俊的朋友啊,一瞧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你看他的皮膚,又白又嫩。還有手,一看就是沒幹過活的人……”
“唉不是,我覺得他主要就是有那個……那個氣質。對,氣質……”
……
連清隐約聽到那些人的聲音,他不好意思地朝于溫甯道:“你别介意啊,我們這兒比較偏,很少會有外人來。大家都沒惡意,他們就是好奇。而且,他們都在誇你……”
于溫甯沒在意,淡淡說道:“沒關系,我不會在意這些。”他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便是旁人千奇百怪的非議與不懷好意的話語,又哪裡會在意這些不帶惡意的聲音。
這樣淡然的語氣,令連清忍不住側目看他。他自己其實也不會在意外人對自己的八卦聲,但那是因為自己小時候聽得多了,學會不在乎而已。可于溫甯又為什麼……
他抿抿唇,沒問出聲。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山上走,每每走十幾分鐘左右連清便會停下來,問于溫甯累不累,需不需要他背。
于溫甯自然是每次都搖搖頭,直到連清第三次問他。他正準備搖頭拒絕,視線不經意間掃到某一顆樹,不由停頓下來。
連清順着他視線望過去,隻看到一顆比其他樹要略大一些、缺了一塊樹皮的松樹。他奇怪道:“怎麼了嗎?”
于溫甯收回視線,搖搖頭:“沒什麼。行李給我吧,我來拿。”
“别,我自己的東西自己扛。”連清是半點不讓于溫甯沾手的。他自己打小就在這兒上下山,習慣了。于溫甯卻是不同,不能讓他累着。
于溫甯隻得收回手,道:“我們繼續走吧。”
“好。”連清說罷,扛着他的行李繼續在前方帶路。于溫甯跟上之前,忍不住再次回頭望了望那顆樹。樹幹下方缺皮的地方,隐約還有星星點點的淡黑色痕迹。在兩年前,那是紅色的血……
于溫甯心中藏了事,連清看他神情不大對,以為他是想起什麼不好的聲音了,便開始想着法子邊走邊逗他。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個師傅以前常給他講、後來變成他常給師弟講的“故事”。
“大哥,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于溫甯下意識一點頭,緊接着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兩年前小和尚救他時,也說要給他講故事。後來也确實講了,隻是講的是……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
果然!于溫甯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又是這個當年差點沒把昏迷邊緣的他徹底哄睡的“故事”。他一臉無奈地聽着連清一本正經地講啊講,并不去打斷。
還是小和尚自己良心發現,覺得不能一直這麼循環下去,于是又說起旁的。比如說,他師傅看起來嚴肅,其實就是個老小孩。比如說,他師弟很乖,就是有點皮。比如說,小時候他在山上玩兒的時候被蛇咬了,後來變得超怕蛇。但最近聽網友們說蛇肉好吃,有點想試又不敢試……
于溫甯靜靜聽着他絮絮叨叨、跳躍式地講着過去與現在,一點沒覺得不耐煩。伴随着這些似曾相識的話語,他恍惚間仿佛看見兩年前還很稚嫩的小和尚,背着一身髒污的他,一邊念念叨叨着相似的話語,一邊背着他往下飛奔……
一切的一切,仿佛場景重現。不同的是,他此時此刻身體康健,且他們此時是在漫步往上走。
一片墨綠蒼翠之間,古樸簡陋的小廟在其中若隐若現。青磚石瓦,清幽寂靜,一派安甯,很有一種世外桃源之意境。
然而,這片寂靜很快被一陣清脆歡快的喊聲打破。
“師傅,小三兒,我回來了!”
連清一手牽着于溫甯,一手扛着行李箱跨入廟内,激動地邊喊話邊往裡走。
還未走到院子那頭,幾間小屋其中一間的木門突然被人從内打開。伴随着一句歡快的“師兄~~”,一個小小身影突然出現,直直沖向連清。
連清二話不說将于溫甯的手一甩,行李箱一扔,張大雙臂一把接住炮彈似的小身影,并狠狠在那顆光潔的小腦袋上親一口。
“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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