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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跟他一樣急，三軍未動糧糙先行。軍資永遠是打仗的基礎，由于連天的大雪，邊關的将士一個個哆哆嗦嗦，别說上戰場，連刀槍都拿不起來。就這麼又拖了三四天。将士們叫苦連天，每天擠在一起取暖，哪還有時間去議論墨離的事情？轉天又有消息傳來，說被服廠的問題源于紡廠的火輪機出了故障，機關營研究了幾天也沒能修好，原料供應不上，這才誤了軍資，請求軍中将火輪機的設計者墨離送回去，共同協助解決問題。楚淮立時讓墨離快馬加鞭趕回去，墨離回城後不去看火輪機，先發動百姓捐棉衣，捐贈棉衣者會得到一張通領票，來年開春之後可憑票到被服廠領取一件新衣或關北工廠出産的任何同等價值的東西。百姓本就感激關北軍沒有抛棄他們死守邊關，加上又有新衣可領，捐贈的熱情都很高昂，五萬件棉衣三萬條棉被隔閡餘歡很少見到楚淮這麼嚴肅的樣子，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似乎一下子變得離她很遠，稅利的目光如有實質地刺進她的心裡，攪得她心慌意亂，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袖，&ldo;我、我給你寫了信的……&rdo;&ldo;我沒有收到！&rdo;楚淮負手避開她的觸碰，盯着她反問：&ldo;就算你寫了信，就可以在我沒有回信同意的情況下做這樣的決定？&rdo;眼見他退了兩步，餘歡急着說：&ldo;是來不及了，晚一天為墨離正名，墨離這麼多年辛苦經營的名聲便完全了！&rdo;楚淮看不出情緒地點點頭，&ldo;你就這麼不信我……就這麼不信我……&rdo;他突地鉗住餘歡的肩頭，神情變得極為猙獰，&ldo;你可知道那是十幾萬将士的性命！他們不遠千裡到關北來吃苦受凍！犧牲性命來保全關北！而你！你扣下軍資枉顧将士性命隻為保一個墨離！&rdo;餘歡被他掐得骨頭發疼，輕輕地掙紮一下，&ldo;我沒有，我估算過的，真的，你相信我，我沒有拿将士們的性命開玩笑，我隻是……&rdo;&ldo;你隻是覺得墨離更為重要！&rdo;楚淮猛地松了手順勢将她向後一推，推得她踉跄後退，楚淮緊緊地握着自己發顫的手掌，&ldo;這次是延誤軍資，下一次呢？餘歡，你告訴我，你對墨離的底線在哪裡？我以後還能再信你嗎？&rdo;他決絕的語氣讓餘歡一時恍惚，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楚淮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不是賭氣、不是吓唬。讓她覺得他是真的不信她了。&ldo;我隻是想幫你的忙。&rdo;她努力地平複自己翻騰的情緒。&ldo;墨離這次的遭遇與我那次何其相似！難道你想看見獨立團像墨家一樣？這不僅僅是墨離個人的事情……&rdo;她的話被他唇邊微微翹起的嘲弄弧度止于無形。&ldo;到底為了誰。你自己心裡清楚！&rdo;他的聲音很低，卻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砸進她的心裡，看着他轉身離去，餘歡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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