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炸起了噼啪柴火燃燒的聲音,愈來愈響,愈來愈響,近在耳畔了。
呼地又響起了另一道噼啪聲,從耳畔迅猛遠離。
蕭煜身軀巧轉幾乎轉了九十度,避開了劍鋒,原本擋在身前的龍淵蓄勢待發,如一隻蛙一般倏地彈跳了出去,正正此中蕭澈胸前。
馬兒揚蹄,與那轟然跌落的身軀漸行漸遠,蕭煜心頭呼地空了幾分,畢竟是血緣兄弟,有此結局,何其悲哀?所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正發愣的幾秒空檔,江荹沂一劍刺入他右手肘,頓時鮮血便汩汩流了出來。他似是不疼不痛般,反手一劍,狠戾至極,直接削斷了江荹沂右臂。
蘇末在身後接住了江荹沂,将他交給身後一人,輕身去追。他在馬後喊道:“陛下不守諾言,如何服衆?”
“你們奪他東西,這口氣朕咽不下。”
“陛下不怕他蠱毒發作?”
“你們膽敢以他作質要挾朕,朕豈能輕易放過你們?蠱毒如此險惡的招數,也隻有那幾位老長老會施行了。若是施蠱之人無法喚醒蠱蟲,何懼之有?哈哈哈。”
“你做了什麼?”
馬兒漸行漸遠,蕭煜的語聲愈發隐隐約約,撞在馬後衆人耳裡卻是震耳欲聾。“你說呢?誰敢動他一根毫毛,朕對誰不客氣。朕說了來賞春的,你們偏不信,若是容若在,豈會如此輕易上當?千機台少主,隻有他一人能當。沒有他的千機台,一文不值,不如散了吧!”
蘇末一把停住,猛地朝身後的崔嵬山看去,又朝北方的雨花陵方向看去,駭然大驚:“遭了!”
花明(三)
長白向來被積雪堅冰覆蓋,遠遠望去,太陽照射下的長白,隐隐升着霧氣,長期架起一座彩虹橋,美得妙不可言。長白山深,除了樵夫或采藥者,通常無人入山,而入山的往往又止步于山腳處。由于無人入深,當地便傳說着當中的神仙逸事。
有一則流傳最廣,那便是長白深處建了仙宮,仙宮中住了幾位仙人。仙人不染塵俗,日日自在下棋喝茶逗趣。這一日,白衣仙人與另一位仙人操琴作比,隻聽得白衣仙人奏的袅袅琴聲傳揚開來,如夢如幻,如水如火,如急如緩,又如泣如訴。而聞得這琴聲的凡人皆莫名命歸黃泉了。當地稱這琴音為地獄之聲,要進入長白便不管炎熱還是酷寒皆頭戴棉花耳罩,妄圖以此來隔絕琴音。
傳說而已,隻當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仙人比琴,比這江湖風雨要風雅體恤許多。
這年春末,陽光通過葉縫漏了下來,打在小溪叮咚聲中,他似是又回到了那段令他時時緬懷的時光。
他在彎彎溪流前站了許久,看着水裡的一條遊魚悠哉四處玩耍,嘴角不禁露出久違的溫和笑意。
從心而出的笑意,驚詫了陽光雨露,亦驚詫了身後來人。
來人亦一襲白衣,手上還握着一支青綠玉笛。他看向他的側臉——陽光打在他臉上,照出鼻間一片陰影,顯得他更為真實。暖光背景裡的他,少了陰沉傷痛,而明朗俊秀了許多。
世間太紛繁雜亂,惹人心緒,不如長白幹淨,他想,這方是屬于他的地方。
“師弟,在想什麼?”他看他良久一動不動,打破寂靜,詢道。
“隻是在想,未而立,已然如入花甲。”他輕輕長歎一聲,撩起鬓間一縷發。隻見那縷墨發中,隐隐藏着幾縷淺淺的銀白,似在控訴那段費盡心力的歲月。若是不留意,那銀白便如飛鸢移過蒼穹,渾然不覺。可他畢竟是留意到了。
“師弟既然回到長白,與塵世隔絕,何必還煩惱?”來人橫笛一放,笛聲悠悠而出。
他轉身,朝來人莞爾一笑,道:“白師兄還記得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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