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初二之前學習底子不差,經常還能捧個前幾名的獎狀回來,但荒廢了三年,也不知道重拾課本還看不看得懂。想到這,陸郁有些郁悶。時間還早,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三中的晚自習差不多開始了。三中是這個城市最好的高中,每年都能朝清華北大輸送十多個優秀人才。本來以陸郁的中考成績是上不了三中的,可陸長源氣歸氣,但總不能看着女兒上不了好學校,一輩子和小混混在一起,毀了這輩子吧。于是就找了很多關系,花了一大筆擇校費才把她送了進去。陸長源本還想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是一根爛蔥頭,放到三中那樣的環境裡滋養個一年半載,也能開個花了吧。可他最後還是高估了陸郁。狗屁的爛蔥頭。重活一世,陸郁無比珍惜,這長夜漫漫燈光迷人,不正好是學習的絕妙時機麼可翻遍了整個屋子,除了一本發黃的小說,陸郁愣是沒有找到一本和學習相關的書,她依稀記得,學校裡發課本的時候她正在外面上網,也就是說高一整整一年她都沒書。眼下高二剛開課一個月,她也不懂什麼分班不分班,随手填了個“理”,那些物理化學什麼的,她通通塞進了桌肚,從來沒有翻開過。而且也沒必要,如果哪天她大發慈悲去上了課,那她要麼在最後一排玩手機,要麼睡覺。隻要她上課不搗亂,任課老師也就懶得搭理她。陸郁和蘇徹并稱為三中兩大毒瘤,私底下還分了大小,一個是大毒瘤一個是小毒瘤,這個稱呼早在學校各個年級暗中傳遍了。老師們談到她無不搖頭說她沒救了,隻希望别走上犯罪的路子。而學生們談到她時,都會在暗地裡偷偷八卦:“陸郁和蘇徹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些傳聞陸郁曾聽到過幾句,但她那時候眼裡隻有蘇徹一個,巴不得别人把他倆捆在一起,不但不氣,反而還有點小得意。雖然蘇徹一直沒承認過他倆之間的關系。想起蘇徹,陸郁心裡蓦然湧上一層複雜的情緒,前世的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可出事後,他靠着家裡的關系,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所有的鍋都被蘇家人摔在了她的頭上。那些日子裡蘇徹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隻是在她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夜,給她發了條短信:“在哪?”陸郁不想再回憶了,她吸了口氣,打開門去了客廳。陸母去給奶奶送飯還沒回來,陸郁在客廳裡走了兩圈找書,想着哪怕是本初中教材也行啊,可家裡收拾的幹幹淨淨,這些東西恐怕都被媽媽拉去賣給收廢品的了。陸郁走到爸媽卧室門前,擡起的手在要敲上門闆的刹那又放了下來。爸爸應該在看醫書吧……陸郁有些失望,想想算了吧,看書的事還是明天再說。她轉身,眼角忽然瞥到了飯桌下壓着的那本大厚字典,眼睛頓時一亮。正當她坐到桌邊想把字典抽出來的時候,陸母回來了。顧克英手裡拎着保溫桶,推開門的一刹那正好看見陸郁坐在地上,奮力地擡起桌腿。“呵。”顧克英摔上門,換拖鞋的時候說:“别白費力氣了,裡頭沒藏錢。”陸郁剛想解釋,但顧克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說完了直接走進廚房,盛了一碗飯出來,坐在飯桌前自顧自吃着。顧克英依然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左腿邊陸郁傻傻地坐着,剛把字典抽出一半的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便想着等母親吃完了,她再動作。在顧克英的眼裡,陸郁沒有立刻起身讓開,而是低着頭坐在地上,賭氣一樣攥着字典的一角。這讓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她的眼裡,陸郁永遠都這樣,犟得跟别人欠了她幾條命一樣,除了跟自己對着幹,還能幹什麼?顧克英把筷子一摔,一把推開腳邊的陸郁,在陸郁錯愕的表情中把字典拽了出來,重重地往地上一砸。字典老舊,在這一砸之下紙頁散了滿地,顧克英氣得用手指着陸郁,大罵:“我欠了你什麼?啊?你說我欠了你什麼?現在滿意了沒有?這裡面有錢嗎?有錢嗎!”在顧克英激動的大罵中,飯桌失去了支撐,重心不穩,上面的碗筷和菜碟一股腦摔了一地,湯湯水水和剩菜沾了陸郁一裙。陸郁癱坐在被湯水浸濕的紙片裡,像坐在一地髒污的雪中,仰着頭,眼裡濕漉漉的。客廳的動靜太大了,陸長源從卧室出來,看見滿地狼藉和劍拔弩張的母女,厲聲呵斥了一句,拉着氣得渾身發抖的妻子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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