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徹很不喜歡吳潔這樣又輕又軟的說話方式,他微不可查地擰了下眉,淡淡地說:“想轉就轉了,沒有理由。”蘇徹言語間的敷衍很明顯,作為文科班的優等生,吳潔自然聽得很明白。她想起剛剛站在六班門口看到的畫面,蘇徹蹲在地上,雙手按着陸郁的腳腕慢慢揉着,臉上雖然挂着不耐煩的表情,但卻沒有厭惡,反而有些心甘情願。至少,吳潔曾在學校偷偷看蘇徹這麼多次,從沒見過他舍得放下身段,給别人揉腳。樓道裡開始湧進一大片回來上課的學生,吳潔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地問:“你轉去六班是為了陸郁嗎?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麼?”聽到這句話,蘇徹握着欄杆的手明顯滞了一下,他身上的氣場開始變得極其陰冷,呼吸變得沉重起來。蘇徹轉過頭,第一次正眼看向吳潔,他的下巴微微揚起,眼皮朝下耷着,玩世不恭的表情下潛藏着兇狼般的危險氣息。他似笑非笑地注視着吳潔,在她陡然緊張的神色中,懶洋洋地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吳潔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蘇徹的目光和他的話,都像一把銳利的劍,毫不留情地捅在了她的身上。蘇徹把手重新揣進褲兜,直起身子,目光掃過擁擠着的大片人頭,說:“上課了,以後别來找我了,你知道嗎,你真的很煩。”吳潔沒有說話,低下頭,死死咬着唇,抱着書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和強撐着的尊嚴,在這一刻被撕扯得面目全非。蘇徹走後一直過了很久,吳潔還待在原地,直到上課鈴聲響起,路過的一位同學喊了她一聲,她才晃過神,扯起一抹蒼白的笑容,走回教室。六班,蘇徹倚在椅子上,雙腳随意地搭在桌下的橫架上,抱着胳膊,盯着陸郁的後腦勺。陸郁正和同桌小聲說着話,孔薇薇從醫務室拿的藥和蘇徹的一模一樣,她一邊抱怨自己白跑了一趟,一邊湊近腦袋,想把自己看到蘇徹買藥的事告訴陸郁。剛說了個藥字,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冷冷的咳聲,孔薇薇頓時噤聲,不敢再說了。沒有回頭孔薇薇也知道,蘇大佬肯定在盯着她。這聲咳嗽是對她無言的威脅。蘇徹轉來六班似乎變了很多,最大的變化是他居然一節課都不翹了,晚自習都老老實實地待到最後,鈴聲響起才把椅子一拉,從後門消失不見。陸郁在孔薇薇的攙扶下出了校門,孔薇薇本想送她到家的,可被拒絕了。陸郁不想麻煩她,捏了捏她苦哈哈的臉,說:“我又不是腿斷了,走一會兒就到了,你趕緊回宿舍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孔薇薇無奈,隻好答應,一直站在校門口等陸郁消失在了轉角,才悻悻地回宿舍了。陸郁的腳踝比上午好了很多,走起來其實也不是太疼,咬咬牙就行了。走了一截,路燈在長街上灑落一片片光暈,不遠處的路燈下,一輛幽黑的摩托車停靠在路邊,穿着校服的少年慵懶地坐在車上,撐在地上的兩條腿筆直修長。見陸郁走近了,蘇徹擺弄着頭盔的手指停了下來,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輕飄飄地吐字:“上車,送你。”陸郁禮貌地拒絕,“謝謝,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執拗。蘇徹暗啧了聲,從車上下來,把頭盔放在車座上,站到陸郁眼前,他比陸郁高了大半頭,欺身靠近的時候,少年似乎剛抽了煙,煙草味帶着一種難言的侵略性。“上車。”蘇徹沉着嗓子又說了一遍。陸郁被他俯視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煙味又刺鼻,她不經意皺起了眉,這種表情落在蘇徹眼裡,完全代表着對他的嫌惡,這無疑又點起了一把火。“呵,有骨氣。”蘇徹嗤了聲,轉身回去車上坐下,啟動了摩托車,擰轉油門,排氣管噴出一陣黑煙,摩托車猶如一柄黑色的利劍,刺穿了漆黑的夜幕,在長街路燈下飛馳而去。陸郁靜靜地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默默歎了口氣,心中滋味難明。明明她已經和他提出“分手”了,明明他性情涼薄不重情,明明不想再有任何交集,可現實為什麼總是這樣矛盾與荒唐?陸郁想着這些天蘇徹和以往性格完全相悖的舉動,心底滋生出一股無奈。回到家裡已經快十一點了,陸郁從書包裡拿出鑰匙,輕輕推開門,擰亮客廳的燈,把書包放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爸媽已經睡了,房門緊閉,但旁邊的小屋子門半掩着,還亮着燈。陸郁以為是老太太睡覺忘了關燈,出于節約用電的考慮,她慢慢把門推開,準備去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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