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放一陣頭皮發麻,整個人瞬間彈跳坐起。他這麼大的動靜,下面的水母們卻絲毫沒被驚動,既沒有四散逃開,也沒有試圖攻擊這一驚一乍的人類,而是仿佛什麼都沒發生般繼續聚在一起向前遊動。溫放渾身僵直,被“水母河”托着向前飄去,水母們遊得速度極快,可“河流”和四周的黑暗像是沒有盡頭似的,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雙腿都麻木到失去了知覺,他總算看到了河盡頭大片大片如血的紅珊瑚。上岸時,溫放一個踉跄險些摔倒,緊接着,他聞到了極為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與此同時,本來雜亂生長在岸邊的紅珊瑚像是突然被某種神秘力量強行分開,活物般紛紛向兩邊躲閃,讓出中間一條筆直的道路。這條路并不長,溫放一眼就看到了道路盡頭半個籃球場大的血池和旁邊被黑色蔓藤捆綁着高高吊起的女人。瞳孔猛地一縮,溫放看到了已經失蹤多日的溫傾歡。就算披頭散發、衣衫褴褛,被如此窘迫地捆在巨大的血池邊,溫傾歡依然是奪人眼球的。她明顯受了傷,破爛的長裙上滿是斑斑血迹,被蔓藤捆住的地方還在不停向外滲血,她臉上的神情痛苦,卻并不狼狽,甚至還在他靠近後莞爾一笑。周圍腥氣沖天的血池、如血的紅珊瑚和她嘴角的血迹,襯得這個笑容近乎妖異。溫放捏緊了拳頭,擡眼冷冷望向她,看着這個千夫所指的殺人狂魔、震驚全國的邪。教異端。這個女人,極有可能就是直接害死孟欣和孟遠陽的兇手,現在,多年來不斷折磨他的噩夢就在他面前,他很快就能知道所謂的真相,一切終于要有了結。“想要我的命?”溫傾歡輕笑一聲,天生沙啞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懶洋洋,仿佛面前站着的并不是想要她命的人,而是某個等待她簽名的影迷。溫放蓦地咬緊了後槽牙,咬肌狠狠抽動了一下才克制住想要撕毀那張笑臉的沖動:“你背後的人是誰?”“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溫傾歡居然咯咯笑了起來:“這裡是我的葬身地,也是你的。”溫放當然知道,他看到溫傾歡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這個詭異的地方是幕後那人給他安排的墳墓,他本不該糾結于幕後黑手,畢竟就算知道了幕後的人,被困在這裡的他也什麼都做不了,無能為力又糾結于真相,純粹是跟自己過不去。此時,他隻需要問溫傾歡,孟欣和孟遠陽是不是她害死的,然後親手殺了她,一切就輕松結束了。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自欺欺人地殺死一個提線木偶,他得給自己這麼多年一個交代。“我看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溫放深吸一口氣,強迫周身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總不至于都臨死了,還急吼吼的。他不理會溫傾歡的嘲諷,還從濕透的制服口袋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我不急着殺你,慢慢說吧。”溫傾歡臉上笑容一頓,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然後撇開了視線,雙眼放空地看着面前巨大的血池。兩相沉默了一會兒,溫傾歡突然開口:“看。”她話音剛落,本來平靜的血池就像驟然被什麼攪動,又像猝然被烈火加熱,整個劇烈翻湧沸騰了起來,突生的異變讓溫放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然後,在他驚愕的目光中,不停冒着泡的血池中央湧出了一具光彩奪目的水晶棺,這具水晶棺之前應該是泡在血池裡的,可不知為什麼,它周身居然沒有沾上絲毫血迹,依然晶瑩剔透。水晶棺完全浮出血池後,溫放看清了裡面的屍體。說是屍體,其實更像是一個睡着了的人,水晶棺裡的少年皮膚看起來依然彈性十足,氣色很好,絲毫沒有死氣。溫放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十七年了”溫傾歡目光複雜地看着水晶棺裡少年的屍體,語氣似在憐憫又似乎在自嘲:“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誰?”溫放問。溫傾歡将目光轉向他:“不像嗎?見過的人都說父子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溫放一怔,随即反應過來為什麼會覺得屍體眼熟——這少年的五官跟溫家家主簡直一模一樣!溫放腦子瞬間有點亂,家主獨子已經因病去世十七年了,按理說早已入土為安,當年的葬禮他還随父母一起參加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這樣想着,他發現血池中的水晶棺居然在慢慢變紅,開始隻是一層淡淡的淺紅,之後顔色逐漸加深,直至整個變成了猩紅色——棺體看着竟像是在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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