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想擺脫麻煩,必須和顔珋實話實說。蜃龍的能力擺在那裡,謊言一眼就能看穿。不過,在提到不省心的女兒時,多少還是打了些掩護。真将原話複述出來,她懷疑自己能不能活着離開安市。“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謝大人!”“不用謝我,要謝也該謝正主。”顔珋放下銀匙,匙柄敲擊桌面,發出一聲輕響。客棧大門開啟,一身冷意的庚辰邁步走進。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名判官,顔珋在醫館打過照面,彼此算得上是“熟人”。“見過上神。”九尾起身同庚辰見禮,視線轉向長袍長冠,容貌稱得上英俊的地府判官,展顔一笑,媚眼如絲,“判官大人也好。”“不敢。”九尾是祖巫座下異妖,雖有妖名,論資曆和級别還是高出判官一截。這聲“大人”,判官自認擔不起。九尾輕笑一聲,回身坐下。她不過是客氣一下,畢竟之前攔截地府鬼差,使得數人命格發生轉變。這番舉動與其說是給判官面子,不如說是給地府面子,表明非是情況所需,她不會輕易同地府為難。庚辰進到店内,徑直來到櫃台前。顔珋取鲛紗拭手,斟一盞清茶送到他面前。“早年從西王母處得來的巫山茶,隻有一小罐,九陰同我要,我都沒給。”“燭龍?”庚辰端起茶盞,白皙的手指似美玉雕琢,比起手中的靈器,更讓人移不開視線。“是啊。”顔珋收起調香的器具材料,口中道,“說起來,我也有近千年沒見過他了。你說他是不是又跑去鐘山裡睡覺?”庚辰沒接言,垂下眼眸,細品茶香。臉上沒什麼表情,很難猜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兩人自顧自飲茶說話,九尾不覺如何,手指一下下點着傘面上的小狐狸,很能自得其樂。判官奉殿上閻羅命,肩負使命而來,不能繼續保持沉默。顔珋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單手輕擊桌面,一隻黑色木簡從櫃台後飛出,懸停在判官面前。“這是鬼魄,你帶回去交差吧。”顔珋笑眯眯道,表示他絕非不講理,該大方時也會很大方,絕不會小氣。一口氣上不來,判官差點當場昏過去。兩隻厲鬼,僅餘一魄?這還叫大方?“大人,敢問兩鬼魂魄何在?”蜃龍的規矩他知道,曆來是一魂一魄,這次的事明顯不尋常。“那對母子違背言契。”顔珋言簡意赅,無意多做解釋。明白事情隻能到此為止,判官唯有收起厲鬼一魄,同顔珋和庚辰告辭,轉身離開客棧。“顔珋,違背言契,為何還留她一魄?”庚辰道。“大概是覺得有趣。”“有趣?”庚辰單手探過桌面,手指擎起顔珋的下巴,指腹擦過他的唇角,“沒有其他原因?”“會有什麼原因?”顔珋并未閃躲,反而順着庚辰的力道,将下巴擱在他的掌心,雙眼微眯,嘴角挑起神秘的弧度。“真沒有還是不願同我說?”顔珋笑意更甚,指尖劃過庚辰的手背,一下又一下,漸漸上移,探入袖口半個指節。“亡者不論,生者改命,影響的豈止兩三人。”庚辰反握住顔珋的手,鎖住他的視線,“你可曾想過後果?”“這樣才有趣。”顔珋索性靠過來,氣息拂過庚辰耳畔,“如靈石砌塔,抽走中間幾塊,是就此坍塌還是另有機緣,存在多種可能,難道不有趣?”蜃龍的夢境可以改變現實,在回溯時光的過程中,給予往生者了結恩怨的機會。但生是生,死是死,在夢境與現實的交替中,往生者不可能再以原本的身份重歸世間。女鬼企圖先行一步,殺死丈夫和他出軌的女人,讓兒子活下去。她以為自己成功了,殊不知,她僅是扭曲某些事發生的節點,并無法改變兒子必死的命運。畢竟同蜃龍定下言契的是往生者,夢境中的一切,都将循着木簡刻錄的契約進行。顔珋的回答并不能讓庚辰滿意,卻讓同在客棧的九尾冒出一身冷汗。她知曉蜃龍無情,卻沒想到,顔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恐怖上千倍萬倍。知曉這樣的秘密,她不會被滅口吧?悄悄瞅一眼,發現顔珋正笑着看向自己,身為女娲座下萬年大妖,一度在世間掀起腥風血雨,向來以美豔著稱的九尾狐,破天荒不顧形象全身炸毛。兩尾狐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九尾在顔珋的注視下頸後發涼,正想告辭離開,忽見一隻小狐狸在窗口旁探頭探腦。小狐狸通身雪白,僅在頭頂有一撮紅毛。兩隻小爪子搭在窗欄邊,耳朵豎起來,黑眼珠骨碌碌轉着,看到九尾,立刻現出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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