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女兒的動靜,看她還會不會再醒來哭叫娘。”唐松年在她唇邊親了親,倒也沒有瞞她。阮氏啞然失笑:“那現在呢?可有聽到什麼了?”唐松年輕笑,臉上難掩得意:“很好,咱們的小丫頭是個言出必行的!”笑聲中,他終于放心地長驅直入,一舉沖破城門。終于成功了,真是太不容易了!他舒服地喟歎一聲,動作卻愈發兇狠,直把阮氏折騰得嬌聲軟語哀求不已。此時的許筠瑤則躺在小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卻沒有心思理會正房的那對夫婦,腦子裡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輩子的種種。那一年她十歲,還是刺史府上一名粗使小丫頭,那日她狠狠地算計了一再欺負她的二等丫頭,教她徹底失寵于府上的大公子。看着對方被趕出了上房,她終于按捺不住心中激動,一口氣沖到了西角門外,坐在門檻上捂臉無聲地笑了。而她第一次見到芳宜便是在那個時候,至今她還記得對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小丫頭,你的手臂怎的流血了?”那個人不顧她的防備,含笑遞給她一瓶藥,待她笨手笨腳地上了藥,又用幹淨的帕子為她擦了擦手,末了還變戲法似的遞給她一串糖葫蘆,在她的怔忪中靜靜地離開。那是她上輩子頭一回感受到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再接着便是她十三歲進了東宮,當時的太子還是太宗皇帝的嫡長子趙元德,而在進東宮之前,她已經輾轉于不下三個官員府邸為婢,在後宅的争鬥中無往不利,自問心計手段并不差。可進了東宮才知道,以往那些小争鬥真的不值一提,在那裡,稍不注意便會連性命都不保。而也是在東宮,她才知道那個給自己糖葫蘆的人竟然便是東宮的教習姑姑芳宜。芳宜也是在東宮頭一個主動向她伸出援手之人,她記得有好幾回,若不是芳宜出手相助,隻怕她就會死在圖衣的算計之下。慢慢地,她便與芳宜走得近了,在東宮的那兩年,芳宜也是她最信任最敬重之人。那個女子以最大的溫和待她,也教會了她很多,包括對男人用的心計。就在她打算将這些悉數用到太子身上,為自己謀取一個未來時,太子便被廢了。而同樣也是在那一日,宮中侍衛前來抓人時,素來與她們不和的圖衣突然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刺向她,她那時身邊盡是人,根本來不及避開,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入她心口,是一直在她身邊的芳宜用力推開她,以身為她擋去那緻命的一刀。芳宜死了,為了救她而死了,鮮血染紅了她的手,也刺痛了她的心。再後來,她漸漸得寵于新太子,亦即曾經的豫王趙元祐,隻是當她想方設法尋找圖衣,好為芳宜報仇時,圖衣卻已經病死了。不能手刃仇人,這也是上輩子的許淑妃最為懊惱的一件事。可是如今,想到白日所見的一幕,她懷疑了。那個會對陌生孩子充滿善意的芳宜,與今日用惡毒的眼神盯着稚童的那人,真的是同一個人麼?翌日,許筠瑤看着老匹夫神清氣爽的模樣,便知道包子夫人昨夜必是沒少被折騰,今早會晚起着實是意料當中。唐松年心情極度愉悅,臉上都是帶着餍足的笑容,在兒子淘氣地把粥撞倒在他身上時也不惱,慈愛地拍拍小家夥的腦袋,又見女兒眨巴着烏漆漆的眼眸望着自己,捏了小丫頭的臉蛋一把,這才施施然地進去更衣了。許筠瑤想拍開他的手卻是沒有拍中,氣結地瞪着他離開的背影。動手動腳的老匹夫真是忒、忒、忒讨厭了!——“你大哥授了青州司戶參軍,下個月初便赴任,這是件大喜事,咱們也得回老宅慶賀一番才是。”聽到王氏的安排,唐松年并不意外。“娘說的極是,待我安排一下,稍後便啟程。”王氏點點頭,張張嘴欲再說些什麼,可想到不久前母子二人因為唐柏年曾鬧過的不愉快,那些話又一下子咽了下去。罷了罷了,反正她還有點兒積蓄,便拿出來給長子,也好讓他赴任後方便四處打點打點。意外發現自己最敬重之人待自己或許并不簡單,縱然一再告訴自己,将來她一定會将一切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許筠瑤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兒沉重。她邁着一雙小短腿走了一會兒路,忽地見賀紹廷朝這邊走來,眼睛一亮,立即朝他張開短臂:“抱抱。”不論上輩子的認知有什麼差錯,她都可以肯定月光少年将軍一直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故而,此刻她迫切需要月光少年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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