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還是難以接受。自嫁入唐府以來,她便将唐柏年與唐樟年兄弟視如己出,即使後來有了自己的親骨肉唐松年,也不敢忽略了那兩個。她自問已經盡到了嫡母之責,一視同仁地對付他們兄弟仨,甚至待自幼失母的唐柏年還要更上心些,以緻後來還招來親生兒子的不滿。可現在……她苦澀地勾了勾嘴角。是不是她哪裡做錯了?相比于王氏的難受,正院的阮氏母子三人卻是松了口氣,隻是在得知賀紹廷身上的傷的來由後,縱然是素來好性情的阮氏也氣紅了臉。許筠瑤抿了抿唇,眼眸微閃。本宮果然沒有看錯,大房那唐柏年便沒有安好心。倒是沒有想到老匹夫竟然攤上了這麼一個兄弟,真是讓人好生唏噓。她暗暗觀察着賀紹廷,自然也沒有錯過他臉上根本掩飾不住的忿恨。本以為他是惱恨唐柏年逼迫于他害他受傷,卻發現當馬捕頭提到鎮遠将軍時,賀紹廷眼中的恨意便又深了幾分。她若有所思地捏着手中那塊還沒有啃完的白糖糕,完全沒有意識到那白糖糕被她捏成了碎渣,更沒有留意到周哥兒那心疼的眼神。“這個還給你。”片刻之後,賀紹廷自覺心裡的憤怒平息了不少,遂将一直藏在懷裡的那塊長命鎖取出,親手把它戴回了許筠瑤脖子上。許筠瑤握着那長命鎖,仰着臉沖他甜甜地笑了笑。賀紹廷隻覺得心中那因鎮遠将軍帶來的忿恨又消了幾分,一時沒有忍住,學着阮氏平時的動作,在小丫頭臉蛋上輕輕掐了一把。許筠瑤難得地呆了呆,傻乎乎摸了摸被他掐過的地方,好片刻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本宮這算不算被月光小少年輕薄了?輕薄?不算不算,他還親過本宮呢,如今僅是捏捏臉蛋又算得了什麼!緊接着,她又在心裡反駁。阮氏留意到他們倆的動作,微微笑了笑,親自給賀紹廷盛了飯,柔聲道:“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吃完之後我再請大夫來給你瞧瞧。”賀紹廷點了點頭,輕聲道:“多謝夫人。”阮氏揉了揉他的腦袋,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什麼。可盡管如此,賀紹廷卻感覺心裡有一股暖流在緩緩地流淌着,驅散了今日那人言之鑿鑿的那番話帶給他的寒意。他低着頭,聲音難掩歉疚:“對不住,夫人,我沒能幫到唐大人。”阮氏眼中閃過一絲苦澀,臉上卻仍帶着溫柔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道:“莫要多想,這些都不關你的事,唐大人他很快便可以回來了。”“真的麼?”“真的,你要相信邪不勝正,今時不同往日,陛下治下不會有這等陷害朝廷命官的惡劣事。”阮氏的聲音帶着無比的堅定。許筠瑤不置可否。這世上,明與暗,黑與白從來便不會泾渭分明。如今的瑞王,日後的太宗皇帝算是一代名君,在他治下,大齊國力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有盼頭,可也不能掩蓋他在争奪儲君之位時的不磊落。可那又怎樣呢?這依然無損他在百姓、在朝臣,甚至在史官心中的位置。後人也隻會記得他的英明,他的功績。周哥兒撲閃撲閃着眼睫望着賀紹廷,忽地‘啊’了一聲,引來了阮氏等人的注意。“廷哥兒,都怪我不好,留給你的白糖糕讓妹妹搶了去。”小家夥哭喪着臉。許筠瑤先是一愣,随即睜着濕漉漉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反駁:“騙人,我沒有,哥哥給的。”睜眼說瞎話而已,你會本宮也會。周哥兒微張着小嘴,而後鼓了鼓腮幫子,又撓撓耳根,嘀咕幾句,倒是沒有再說别的什麼。阮氏無奈地搖搖頭,拿掉女兒手上那塊爛到不成樣子的白糖糕,接過碧紋遞過來的濕帕子給她擦了擦手,末了又沒好氣地在她肉乎乎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再輕輕地兒子額上點了點,引來小家夥一個讨好的笑容。賀紹廷望着這母子三人,神情有些羨慕,也有幾分黯然。待夜裡隻得自己一個人時,許筠瑤便喚出了言妩。當那長發淩亂,衣裳破損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許筠瑤無語:好好的你怎又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言妩等了大半日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即湊到她身邊來,捏着破損的衣袖委屈地道:“不是瑤瑤讓我保護那個廷哥兒的麼?你瞧?為了救他,我衣服都破了,頭發也亂了。”許筠瑤沒什麼誠意地拍拍她的手背:原來是這樣,真是辛苦我家阿妩了啊!言妩頓時覺得心裡舒暢了,美滋滋地想:瑤瑤說我是她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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