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弟媳婦,容貌出衆,性情溫和,最難得的是幹活還是一把好手,這樣的女子,縱然是死過丈夫,可願意娶她進門的人家也不在于少數。而帶着傷回府的馮維亮自然也引來生母雲氏心疼的淚水,雲氏聽說打傷他的竟是兩年前在河安府見過的那個孩子,下意識地望向一旁的夫君,見他皺着一雙濃眉,神情瞧來似是有幾分恍惚。她心裡微微有些怪異的感覺,可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唯有吩咐下人去請大夫,待大夫診治過後又忍着心痛親自給兒子上藥。“爹爹,哥哥怎麼了?”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姑娘牽着乳嬷嬷的手進來,看見兄長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奇怪顔色,好奇地問。杜誠忠一下子便回過神來,見是他和雲氏唯一的孩子杜杏嫦,摸摸女兒的發頂道:“你哥哥受了點傷,娘在幫他上藥呢,吓到嫦兒了麼?”小姑娘搖搖頭,可卻是把身子藏在爹爹身後,探出半邊臉有幾分害怕地望着兄長。馮維亮見原本有些走神的父親在妹妹到來後,整個人便變得十分溫和,眼眸微閃,随即别過臉去。當晚,雲氏又叮囑兒子要記得服藥,這才離開。行經院裡的凝春亭,見杜誠忠在亭中自斟自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知怎的便又想到了今日打傷兒子的那個孩子,心中的那種怪異之感又冒了出來。她連忙定定神,提着裙裾步入亭中,柔聲問:“怎一人在此飲酒?”杜誠忠見是夫人,神情便先柔了幾分,不答反問:“亮哥兒的傷怎樣了?”“還好,沒傷到筋骨,休養一陣子便可以了。”雲氏奪過他的酒杯,不讓他再飲。杜誠忠倒也随她。雲氏陪他坐了一會兒,與他東拉西扯地閑話了一陣家常,這才試探着問:“今日打傷亮哥兒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人?”杜誠忠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隻知道他與考功員外郎唐松年府上有些親近。”頓了頓,他道:“明日把亮哥兒的課業調整一下,把習武的時間減少,适當增加念書的時候。”本是心中煩燥出來走走的馮維亮恰好聽到他此話,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揪了揪衣角。父親他……為什麼?雲氏怔了怔:“這是為何?你早前不是說希望亮哥兒将來可以與你一起征戰沙場,來個上陣父子兵麼?”杜誠忠歎氣:“今時不同往日,朝廷如今急需治國理政之人才,自太上皇以來,屢加恩科,也正是為此。亮哥兒從文,将來若能在科舉考場上取得好名次,日後前程自是有的。”雲氏松了口氣,憑心而論,她并不怎麼喜歡兒子将來也打打殺殺的,當個文臣自是最好了。兩人身後的馮維亮也不禁松了口氣。他就知道父親還是疼他,處處為他着想的。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也不打擾亭子裡那對夫妻,靜悄悄地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忽見前方有兩名府中護衛在小聲地說話,他不悅地皺眉,待聽清楚那兩人的話時,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大公子身上的傷果真是被個七八歲的孩子打傷的?”“千真萬确,我怎會拿此事來開玩笑,原本就比那孩子大了好幾歲,還跟着将軍學了這麼多年武,竟然還打不過一個窮人家的小孩子,真是丢盡了鎮遠将軍府的臉。”“到底不是将軍的種,哪有武将的血性,終究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而已。”“說得有理……”……那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最終化作一個墨點再也看不到,馮維亮死死地攥着拳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眼眶微紅,隐隐有水光浮現。——唐松年得了好差事,唐柏年哪怕心裡嫉妒得要死,可表面的功夫也還是要做,畢竟家裡有個在吏部任職的弟弟,他在京城行走也容易些,這樣一想,他突然便生出一個好主意。倒不如憑借這個天大的好機會,在府裡設宴,遍請各府貴人,也算是為他更進一步打開在京中的人脈。他興沖沖地去尋唐松年,将打算在府裡設宴恭賀他榮升之事告訴他,原以為對方應該會很樂意的才是,哪想到唐松年聽罷連連擺手,隻道萬萬不可。他不死心地勸了又勸,可唐松年卻仍是不肯改變主意。兄弟二人争執不下,唐柏年終還是怒氣沖沖離去。“簡直不識擡舉!!”走出三房所在院落,他回身啐了一口,眼神陰鸷。“誰不識擡舉呢?”有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回頭一看,認出是那‘不識擡舉’之人的寶貝女兒,沒好氣地回答,“除了你爹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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