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客卿姓傅,具體叫什麼卻沒聽義父說過,因為每每說到這位客卿,義父就表現得很惆怅。惆怅的程度是錦笙從未見過的,平時一頓吃兩碗飯的義父惆怅到兩天都不吃一頓。一般那種時候,小錦笙都會用稚氣未脫的小手端着一碗飯坐在義父旁邊陪着他,雖然這隻會讓他更惆怅。錦笙私心裡以為,義父這大概是對智者的一種惺惺相惜的惋惜之情吧。年少的錦笙也隻能這麼理解,并且這麼理解到大。這位客卿死了,瑞王也就歇菜了,陛下成功當上了太子,而後又成功登上了帝位,帝王之路順風順水得令人發指,簡直到了一種仿佛人生開過光的地步。“不過,就在朕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江山太平的時候,出事了。”皇帝的話鋒一轉,蹙起長眉,“朕的恩師安丘中毒身亡,無聲無息,那毒|藥是異域傳過來的,十分罕見。朕最開始命令天樞閣追查兇手,應天查到兇手乃是一名異族男子。”“那男子口述,多年前安丘任天樞閣主時與異族人打交道,生意場上鬧了不愉快,後來那異族男子因妻子病重,需罕見藥材治療,上門求藥,安丘給了他藥,但他的妻子任就沒有活過來,他便以為是安丘故意給錯了藥,間接害死了他的妻子,因此他懷恨在心,殺他報仇。”“恩師的為人我們都清楚,不說絕對的光明磊落,但這種明裡答應,暗地小人的行徑絕不是他會做出來的事。因此朕和應天、安秉容皆以為這是一場陰錯陽差的鬧劇,不過是那異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送了一條人命。”“可後來安秉容卻又覺得這個說法有纰漏。”皇帝頓了頓,“究竟是不是給錯了藥,那異族人為什麼不去找到殘餘的藥渣驗一驗呢?異族人給的說法是當時被仇恨蒙蔽雙眼,哪裡能想到這些。縱然這個理由很合理,安秉容還是覺得有問題。”說到這裡,錦笙的後背已經滲出些許冷汗,她似乎知道,陛下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因此,他開始背地裡重新着手調查此事,但因為平時公務繁忙,此事能夠追查的線索少之又少,安丘的遺體也已經封入土中,實在難以進展。”“此事未平,朕、朕的皇後、朕的皇兒接連遭到一次暗殺,兇手雖未得逞,但也沒有任何蹤迹可尋。朕将此事丢給天樞閣去查,反饋回來的答案也差強人意。朕開始對應天産生懷疑。”“與此同時,在應天失蹤那日的半年前,安秉容終于查到,殺害安丘的兇手不是别人,正是與他一同長大,被安丘收為義子的應天。你說,朕如何不懷疑,當時來暗殺朕的人,也是他呢?”錦笙皺緊眉頭,下意識擡眸看向皇帝,脫口就道,“不可能……陛下,義父沒有任何理由去殺他的養父和您,義父曾教導草民要知恩圖報,他受老安丞相栽培、得陛下信任,自己又怎麼可能不知恩情、以怨報恩,去殺他的義父和您呢?”“殺安丘的證據确鑿,朕難道還會诓騙你不成?”皇帝沉聲道,“錦笙,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更要清楚,朕要你坐閣主之位,是何用的。”錦笙抿緊唇,急忙磕頭賠罪,“陛下恕罪,義父之于草民有教養之恩,方才一時情急口無遮攔。”見她如此,皇帝的臉色才好看一些,“你覺得沒有理由,朕也覺得沒有理由。所以,朕要你給朕一個理由,查到應天做這些事的目的究竟為何。朕要你把他的身世給扒出來,明明白白地讓朕知道,他和朕、和安丘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錦笙皺緊眉,咬了一把後槽牙,任由衣襟被冷汗打濕,她一頭磕在地上,“草民領命。”年輕的帝王似乎是長惋了一口氣,任由禦書房内沉沉靜谧,如此過了良久。“你回去吧,朕讓路德忠送你。”皇帝拿起一直放在手邊的茶盞,抿了幾口茶後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明日皇兒要搬去宮外的太子府,你抽空去一趟,皇兒說你還有東西沒給他。”“……”他個缺心眼兒的就不能讓人來取嗎?皇帝本來沒想别的,他隻是無意撞見君漓身邊的近侍青崖出宮,随口問他去幹什麼,得知是去告知錦笙君漓明日在太子府等她送東西後,便說自己今晚要召見錦笙,直接幫他代傳了。如今這麼一說出來,皇帝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麼樣的東西,為何非要你親自去送?”既然是皇帝問了話,錦笙自然不能不答,自然也不能亂答,于是她硬着頭皮如實道,“回陛下的話,是兩年前容青野先生在柳州舉辦的明珠遺光的賓客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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