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閣主,果然是你。尚未摸得清頭腦,鐘望舒還惦念着為什麼自己送給阿笙的畫落到了太子爺手裡。青崖卻在一旁看透了一切,心道錦閣主本尊這回八成是又落到了太子爺手裡。“怎麼就好巧了?”鐘望舒覺得哪裡不對勁,可說不上來,搞得他心裡癢癢,又不敢直接說出名字詢問,“太子爺,這幅畫究竟是誰送給你的?”君漓抿起嘴角,不動聲色地将畫卷起,“這你就不必管了,不關你的事。墨竹,送客。”鐘望舒還待要再說,墨竹已經将他攔住,朝門外伸手,“鐘大人,請吧。”容不得再說一個字,人已經被打發走了。忽然沉靜下來的書房中,隻有青崖斟茶時輕靈的嘩啦聲,君漓的思緒也在輕靈聲中漸漸飄回三月初七那晚。清風吹不散雲翳,明月照不到竹林,一片清涼的黑暗之中,因為踩滑了青苔,她那雙柔夷一般溫涼滑嫩的小手與他交握在一起,溪水泠泠作響,她赤足踩在水中,笑語晏晏。他承認自己極想窺她容顔。後來她險些絆倒,他便扶了一把,哪裡曉得她竟不識好歹,在他手臂上撓出了幾條血痕來,像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再後來,她的青絲散下,鋪了滿身。一吻。雲開霧散時有月光漏出,他再擡眼去看時,她徒留了一襲青衣背影,筆走丹青間,如墨在紙上浸染,水中蔓延,又似入他的心田。不曉得她是如何那麼快解開紅綢的,最後紅綢一端空落落地拴在他的手腕,另一端蜿蜒垂在地上,他竟覺得整個俗世霎時間寂寥無比,失去了很多說不清的東西。明珠遺光之後,他還曾專門派人找過她,隻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動亂,他沒有大動幹戈,這才讓她逃掉了。恰是時,宮中又傳來懿旨,要他回宮參加芙蓉春繪,于是兩人徹底成了過客。今夕何夕,見此邂逅。沒有下文的邂逅大多也沒什麼意趣。太子爺自認不是個多情的人,也不是容易動情的人,如果因為幾次跳錯拍子的心悸就翻天覆地死去活來,倒也不像他的作風。因此,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就像是荒蕪已久的野草中生了一抹綠意,雖不影響全局,卻無法在觀賞野草時自動将其剔除在外。如今不一樣了。這抹綠生得愈發盎然,已經到了太子爺想視而不見也不得的地步。當時是她先跑過來問他要不要一起湊合湊合結伴而行,因此,是她先招惹的,不是他。太子爺嘴角微微一勾,心中蓋棺定論就是:錦閣主身為本太子的輔臣,竟然意圖勾|引本太子,且還讓她勾|引到手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至少要親一口作補償。錦閣主隐瞞兩年前柳州邂逅實情,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至少要給他親一口消氣。錦閣主親了本太子占了個天大的便宜後撒腿就跑,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至少要親回來。思及此,君漓斂起神色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似乎是晌午,時辰正好。他垂眸輕拂衣擺,起身往外走去,“去天樞閣。”墨竹一愣,“太子爺早晨剛從那裡回來……”君漓面不改色,“三個時辰沒見到阿笙,本太子想了。”青崖:太子爺您自打認識錦閣主之後,日子清閑了,時間寬裕了,奏折也已經不重要了。天樞閣沉浸在嚴肅沉靜的氣氛中。被太子爺想念的阿笙被雲書勒令不準下床好好休息,因此隻得坐在床榻上,用小桌子辦公務,她一邊随手撥弄手腕上的相思子,一邊思索方才那筆生意。黑市一直都是朝廷的心頭大患,如果接了這筆生意,派遣合适的人押送貨物,趁機潛入黑市,或許還能想法子将背後勢力給套出來。如果以天樞閣的名義請黑市幕後操縱者出來見一面,想必不難。可相應的,風險實在太大了。若是先禀明陛下,派朝廷軍馬随天樞閣兵奴前去圍剿這股勢力,無非就是兩種結果:第一,此舉成功,黑市被完全瓦解,為江湖和朝廷兩大巨頭一齊除了禍患,雖然這很值得歡喜慶賀,但同時也暴|露了天樞閣和皇室的關系。倘若天樞閣剛把貨送到黑市,黑市就被官兵包抄,這……錦笙想過,可以對外說皇室與天樞閣簽了單子,隻是一時聯手對付黑市。但考慮到皇室鑲了金的面子,考慮到景元帝尊貴的臉皮,這個法子隻得作罷。畢竟在外人看來,天樞閣并不是什麼道上的好鳥,黑白通吃都是小事,關鍵上它也是個殺人放火後可以罔顧王法的地方,某種意義上和項城黑市沒有區别,甚至因為坐落皇城汜陽且占地面積十分廣闊顯得更為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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