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故人”二字,總讓作為國文佼佼者的太子爺自己洋洋灑灑想出一篇羨煞旁人的萬字文章,繼而聯想出一溜串兒朝思暮想眷戀長情。聽到這兩個字,君漓渾身都不舒服。好在被錦笙譽為就是沖着朝中重臣位置去的鐘君澈确實很會看人眼色,笑着道,“微臣失禮,與阿笙一别五年,一時難抑思念之情,還望太子爺體諒。”一直深得太子爺的心、很能揣測太子爺心思的青崖忍不住擡眸看了一眼他:你擔怕是個傻子吧,這個時候說什麼思念之情難以自抑,是嫌活得太長了麼。然而君漓眼都沒移,隻盯着錦笙,緩緩開口,别有深意道,“本太子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怎麼會責怪鐘大人呢。”完了完了完了……錦笙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避開君漓的視線,垂眸盯着腳尖,君漓這句話譯過來分明就是:本太子并非通情達理之人,錦閣主,你就等着吧。“既然認識,就好辦了。”君漓抿了口茶,斂了些外露的情緒,“望舒,你且接着說項城黑市的情況。”見太子爺陡然轉了話題,臉色也好看了些,雲書才終于舒了一口氣。方才錦笙顧着和鐘君澈說話,沒有注意到太子爺的神情,她可是完完全全地收入眼底。太子爺就這麼繃着臉盯緊阿笙,活像是要吃了她,看得人心尖尖兒狠狠一顫,偏生那邊兩人心都大,聊得熱|火朝天也就罷了,還抱得那麼緊,交頸之間堪稱耳鬓厮磨。雲書一個局外人都要看不下去了,更不要說太子爺。雲書很能理解太子爺的心情,試想他一個金貴的天之驕子,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等氣。縱然在雲書的眼裡,太子爺隻是把阿笙當成一個玩意兒時不時逗弄兩下罷了,可人都是有占有欲的,自己的東西,哪怕就是個玩意兒也容不得别人染指。更莫說跟别的男人摟摟抱抱談笑風生,還敢把太子爺本人晾在一邊……這個玩意兒怕不是想翻天了。鐘望舒倒沒去想那麼多,隻是心裡不大開心自己送給阿笙的畫落到了太子爺手裡。他坐回位置,斂起别的情緒,徐徐地開始叙述。君漓将昨日鐘望舒交給他的手劄遞給錦笙,方便她了解一遍昨日已經彙報過的事情,免得跟不上他們交流的節奏。錦笙這個人别的沒有,就是一心兩用的本事十分到家,說到底還是歸功于她幼時一邊和小夥伴聊天玩耍、一邊眼不落紙地抄書。因此,一邊聽鐘望舒講解項城黑市的情況,另一邊看手劄對她來說當真一點兒難度都沒有。“微臣在項城的這兩年裡也結識了不少黑市中人,雖說關系不錯,但他們的嘴巴實在太嚴,至今也沒能套出有關背後勢力的信息。不過,這其中有一人,倒是讓我知道了不少事。”“他的名号是黑老六,像是個能管事的,黑市裡的人也都喚他一聲六當家。許多貨都須得先給他過目,經由他手下的人檢查過後才能運進黑市裡去。若是貨物在他手裡檢查出什麼岔子,送貨的人基本上都逃不過一死。”雲書蹙眉肅然,“為何?貨有問題,關送貨的人什麼事?他怎可如此草菅人命?”雲書不明白,錦笙卻覺得這很好想通,如果她是黑老六,大概也會這麼做。“雲書姐姐有所不知,”鐘望舒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第一,像黑市這種地方的買賣,若是貨物出了差錯,不小心露出馬腳讓官府有迹可循,那可就是整個黑市遭殃。既然貨物已經出了錯,那麼就必須有人承擔責任。很顯然,黑老六不會讓自己承擔。”“第二,貨物出錯,有極大可能是送貨的人做了手腳,可大多數的送貨人都是黑市自己人,自己人在貨上面做手腳的幾率小之又小,為了提防黑市以外的人混在送貨人中給黑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殺了是最穩妥的辦法。”“第三……”鐘望舒看了一眼錦笙,猶豫了片刻,似乎是在考慮這麼惡心的事情要不要在她面前說出來,但想到她如今已是天樞閣主,這些黑暗的東西怕是見怪不怪,這才斟酌着用詞娓娓道來。“第三,黑老六此人奸|淫無比,黑市的貨有活物也有死物,倘若是運了貌美的姑娘或者……娈|童進來,必定少不了先被他折騰亵|玩一番,折騰緻死的不占少數,若是被上頭知道了,他怕是不會被輕饒,而這些被擄來的姑娘究竟有多少個,又因出了岔子死了多少個,隻有押送貨物的人知道。”“倘若送進來的是死物,黑老六也可以從中撈到油水,但這件事被上頭知道了也不是什麼好下場,而恰好,送貨的人最清楚送了些什麼東西進來,有哪些東西值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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