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勰的時候,錦笙近日來心中的郁結頓時一掃而光。他着了一身金粉色的錦衣,正抱着琵琶随手撥弄,臉上挂着放肆恣意的笑,他的左邊站着秦衣服侍倒酒,右邊坐着美人服侍喂菜,整個場景可以說是很流油了。作為一名資深嫖|客,顧勰在獨樂樂的同時還不忘将安懷袖也一起拉過來衆樂樂,将這份文化發揚光大,可以說是很有職業操守了。可顯然,安懷袖的面色并沒有顧勰想象的那麼樂樂,反而鐵青,甚至鐵黑。半年不到,一向年終都會得個優秀作風獎的他已經進了三回秦樓楚館。第一回顧勰帶他走了一趟花月妍,第二回太子爺帶他上了一次風月樓,第三回顧勰帶他來了秦淮樓。汜陽三大高級娛樂場所他在短短幾月間竟都見識了一遍。顧勰攬住他的肩,把酒喂到他的嘴邊,笑道,“來來來,安大人喝酒,這可是秦淮樓的秦衣公子親手倒的,幹了幹了。诶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想喝?不行不行必須喝!”他話音剛落,銀杯就被人一把拿走,擡眸看去,是錦笙拈着杯子一飲而盡,笑道,“安大哥不想喝,就歸我了!”“阿笙來了,身體如何?”安懷袖微微一笑,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秦衣俯身問了一句好,有些擔憂,“好久不見錦閣主了,似乎瘦了一些?面色也憔悴了許多,世子說你受傷了,現在可好?”“阿笙來,先坐下!”顧勰拍了拍自己身邊,順便将身邊的美人趕了出去。錦笙一邊坐一邊解釋道,“是受了些傷,但我覺着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額頭上用了藥,紗布暫時不能拆罷了,多謝諸位挂心。”“那胸口的傷呢?來我看看,”顧勰伸手就要扒錦笙的衣服,被躲開之後皺眉道,“你躲什麼?我這兒有上好的傷藥,專程帶出來給你塗點兒,你過來,我看幾眼怎麼了?你……”錦笙不動聲色地往安懷袖那邊挪了點位置,剛要開口,秦衣先幫忙笑着圓了場,“世子,哪有您這麼大庭廣衆去扒别人的衣服的?雲書姑娘還在這裡呢。”安懷袖也笑着搖了搖頭。顧勰卻隻看着錦笙,忽然問了句,“阿笙,上次在風月樓裡我就想問了,你和君曦見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他混賬調戲你?還是你們其實早就暗地裡要好得可以……總之,你跟他好了,就跟我生分了是不是?”沒有料到向來心大的顧勰會問出這種話,錦笙一時之間竟還生出一種覺得顧世子長大了的欣慰感。風月樓那不偏不倚的一吻,直接坐實了太子爺斷袖的消息,可彼時在場的諸君除了顧勰之外都是慫包,而顧勰在君漓面前毫無疑問也是慫包,因此并沒有人敢把這個消息宣揚出去。前日太子爺騎馬踏花帶她回汜陽時正是晚上,到的時候天剛放亮,故而也沒有人知道太子爺究竟帶了誰回來。隻是後來聽說蕭家的千金是被蕭太傅救回來的,太子爺一番大動幹戈救的是自己的……親信。緊接着,不知道從哪裡起的頭,小老百姓們歌頌了太子爺為人領袖不抛棄不放棄任何一個下屬的高尚品德,表揚了他的行為作風,稱贊了他的無私精神,這件事也就這麼被壓下去了。可小老百姓被帶偏思路,皇家人自己當然是知道究竟怎麼回事的,譬如顧勰,他當然對此事門兒清。錦笙失蹤的第二天,君漓在帶兵去後山之前,顧勰不顧家中阻攔,非要跟去,君漓當時送了他幾句話,“倘若不跟着我,你覺得你能救她?你跟過去,不過是借了我的勢,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一句話,一個冷眼,顧勰能邁出家門,卻不能再多邁出一步。那時候他忽然看到了自己和君漓的差距,縱然從小他都知道他們之間有着天囊之别,但從未如此清楚地感覺到這種差别帶來的無力感。就像這麼多年來,他顧勰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卻能如衆星拱月般被人仰望,其實借的不也是國公府的勢、整個天家的勢嗎?好不容易憂愁的顧世子想要找個朋友談一發心,十個手指頭數了個遍才發現這些年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竟沒有一人是能拎出來關鍵時候用的。除了阿笙。可現在阿笙似乎也要與他生分了?“怎麼的,在宮裡呆傻了?位高權重之人心思都敏感成這般的嗎?”錦笙笑着給他倒酒,“不過是不想被你扒了衣服,你就覺得我是與你生分了,那我脫光給你看,便是真心的了?你是拿狎|妓的那一套在忽悠我吧?”她看見顧勰的眼神漸漸地亮了,随即展顔一笑,接過她倒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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