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婧如從小就與顧勰相識,經常能看見他帶着小厮來家中搬書,或者在她家中抄書,亦或者在她家對着她爹背書。顧世子簡直是他們家的常客。江婧如颔首一笑,“爹娘起得這般早,可有用早膳?”“用過了。”安夫人微微笑道,“早晨冷得慌,不是讓你多睡一會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娘在這裡忙活,豈有我們歇息的道理。”江婧如轉頭從貼身婢女手中拿過一個小盒子,笑道,“今年送給妹妹的生辰禮。”安夫人的眼神一柔再柔,伸手接過,嘴角抿出祥和的笑,“你有心了,我知你每年都是精心準備了的。”“娘可偏心了,我每年不也是精心準備了的?都已經拿進妹妹的房間裡了。”安懷袖佯裝不滿,随即又輕聲道,“竟不知已過了十五個年頭。妹妹今日也十七了……”氣氛忽然憂傷起來,幾人選擇了閉口不談,江婧如瞪了安懷袖一眼,笑着轉移了話題。時辰走得快,院子裡的女眷逐漸多了起來,安丞相注重禮儀,一早就回避了,安懷袖便也離開院子去前門迎客。他剛走出門,便正面迎來了太子爺,以及不久前他才知曉的東宮屬官鐘君澈。太子爺來了,在場衆人自然是大大小小跪了一地,安懷袖也趕忙迎上去施禮。“起吧。”君漓一身明黃朝服,上映鎏金暗紋,外罩一件織金薄紗外衫,平日裡散在肩後的青絲今日卻以紫金冠束起,合抱垂至腰間。太子爺出手闊綽,身後跟着的青崖、墨竹手中各抱着一摞禮盒。但凡收過太子爺賞賜或是贈禮的都知道,随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每年太子爺往丞相家送的禮不知幾何。鐘望舒雖然并不認識這位安小姐,但既然跟着太子爺來了,還是随了一份禮。他一路走來,心事重重,愁眉不展,隻關心着今早看到的那一幕和太子爺對阿笙說的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太子爺昨晚讓人給他傳信,要他今日一早來府中彙報計劃進程。他将進程梳理好,一早來到府中,卻沒想到竟在書房門口看見阿笙坐在太子爺的位置上,被棉被團成了一個球,隻露出了臉蛋兒和一點兒領口,從領口看出來,似乎……并沒有穿外衣。而太子爺就坐在她身邊,一勺一勺喂她吃早膳,似乎是她最喜歡的糯米元宵。撞破這一幕,他如遭雷劈,趕忙背身站在門邊,倚門平息心中的震驚與慌亂,還有猝不及防的痛意。他怔愣地靠着門背,明亮的眸子猝然晦暗,眸底的情緒千變萬化,最後被攪亂成泥,一沉再沉,堕入深淵。書房内傳來阿笙的聲音,帶着些剛睡醒的慵懶和沙啞,“太子爺,我吃不下了……”“最後兩個了。”太子爺溫柔得不可思議,“是誰昨晚吵着要吃的?不吃完可不行。”聽到這句,鐘望舒才是真正地如臨冰窖。昨晚……他抱着一絲僥幸,阿笙或許是來府中的時候摔了跤?落了水?才将外衣脫了抱着被子。可是太子爺說的“昨晚”是什麼意思?他們……?房内又傳來阿笙的聲音,她似乎有些不滿,卻憋着氣,盡量輕聲細語地反抗,“我是說了,可是一次性吃這麼多會膩的,我肚皮也吃撐了啊。”“這麼快就撐了?還以為你食量有多大。”君漓的聲音十足地别有深意,“昨晚那麼貪。”這句話的深意與太子爺低沉而蠱惑人心的聲音結合起來,足夠令人面紅耳赤,遐想連篇。錦笙卻很快反駁,“哪裡貪了……最後一個我真的吃不下了。”“還敢頂嘴。”君漓面不改色,“昨晚三更半夜折騰那麼久,以為你今日會餓得狠了,哪曉得才吃了十幾個就說撐了。”後面的話鐘望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自己都沒發現,早已經不堪打擊蹲了下來,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額間也是汗濕如雨,他的眼眶泛紅,不知所措地挪動雙腳,先是踉跄了幾步,随後拔腿跑開了。等他後面再回去的時候,太子爺已經坐在書房正座,阿笙不知道去了哪兒。如今随着太子爺來到丞相府,他興緻全無,腦中翻來覆去還是那一幕,還是那些話。太子爺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沒那麼蠢,倘若不是為了讓他故意撞見,太子爺絕對不會提前一晚讓他一大早來府上。太子爺有沒有想過自己娶了太子妃之後阿笙要怎麼辦?!他憑什麼?憑什麼私自将阿笙占為己有?!難道阿笙自己是願意的?可是、可是他也是想要……娶阿笙的啊。他可以不在乎阿笙的身子給了誰,他還是想娶她,但肯定會介意,會難受,會心痛。而且,如果阿笙自己是願意和太子爺行魚水之歡的,那麼他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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