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因為圍獵那次的布防是她一手操持,如此重要的防守她竟然出了岔子。若不是救了愛妻,今日他定然沒什麼好臉色。安丞相沉聲道,“錦閣主不必多禮,來者是客。更何況你是内子的救命恩人。請坐。”這語氣,錦笙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笑道,“多謝安丞相賜座。”她擡起頭的一瞬間,安丞相如被驚雷擊中,猛地捏緊桌角,整條手臂都繃緊了,“你長得……”清予!!!長得好像猰貐!安秉容一時間看她的目光極其複雜。她的眉眼分明就是猰貐當年的樣子,笑起來更是像了七分,可猰貐家中并無别的姊妹,就算是遠方表親也沒有,天底下怎麼可能有如此神似的兩個人?!他的眸光愈加不可置信,愈是疑惑難解,就愈是炯炯有神,這種帶着别樣思緒的打量就成了逼視。錦笙不解地挑起眉毛,随即想到在皇宮跑馬的時候皇後娘娘曾說她長得像極了安丞相的夫人少女時的模樣,便恍然大悟,有些緊張地搓了下指尖,她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太子爺。見太子爺沒打算開口說什麼,甚至也微微蹙眉打量着她,似是在沉吟。錦笙趕忙解釋道,“草民自知容貌與安夫人有幾分相似,但生來便如此,無可逆轉。草民也常因為長相酷似女子而憂愁煩惱,相爺無需……”“生來如此……”安秉容徑直打斷她的話,反複咀嚼這句話,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她脖頸的喉結上,他忽然有一個極其荒謬的想法,在心底不斷滋生,占據他的四肢百骸,最後連心尖都開始發顫滴血。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有多希望這就是真的!!可是都過了十五年了,他不是妻子那般執着柔情的婦人,時間和世事都告訴他必須要承認清予已經死了!眼前的人隻是個頑劣風|流的少年不是嗎?!眼前的人能和顧世子花天酒地不是嗎?!眼前的人當上了天樞閣主一朝為臣輔佐的是君王不是嗎?!為什麼他會有這麼荒誕的想法?!可是他就是希望,所謂荒唐,即是真相。安秉容朝她走近幾步,想要伸手握緊她,又怯如稚兒,手足無措。一個荒誕無稽的想法需要無數個更荒誕無稽的問題來佐證,他想問,卻問不出口。他憑什麼要求别人回答他那些荒誕無稽的問題?憑什麼要求别人在這麼多人面前透露這麼多年都不願意透露的訊息?憑什麼去質疑别人這麼多年來已經根深蒂固的東西又妄圖去推翻?僅僅因為長得像?可是不問清楚,又教他如何甘心?他是個男人,是丞相府的頂梁柱,他不能像妻子一樣悲傷難受就放聲大哭,思念痛苦就找人傾訴,看到街上哪家姑娘像自家女兒就窮追不舍刨根問底,更不能央求天家人幫一幫忙,不能說我好想念清予,求求你們幫我找一找她吧……整整十五年,他年複一年的處理朝政、輔佐君王、應付大臣,吃飯睡覺照常不誤,甚至還有精力去哄傷心欲絕的妻子,在别人眼中他一絲一毫的悲傷也無。可他作為一個父親,看着那麼小小的溫暖的一團從此遠離身邊消失不見,想着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肉丸子落在那樣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刀客手中,想着原本應該在自己的庇護下過着金枝玉葉般生活的嬌滴滴的小姑娘不知在哪裡受罪受苦,他怎麼能不肝腸寸斷?想着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當時來晚了一步,他怎麼能不肝腸寸斷?那是他該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兒。如果眼前的少年并不是,如果他所有的荒唐想法都隻是一場謬論,那又何必讓他見到這名少年,勾起他潛藏在心底的悲傷。“父親,你怎麼了?”安懷袖上前,伸手扶住安秉容。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錦笙也有些憂慮地開口道,“相爺?你沒事罷?”安秉容凝視着正一臉擔憂望着自己的錦笙,酸澀斂了又斂的眼眶還是泛紅了,他擺了擺手,正待要說話,門外忽然傳來小厮焦急的聲音,“老爺,不好了!國公爺家的郭小姐和蕭太傅的千金一起落下水!夫人她急得暈倒了!”安秉容向來寵妻如命,聽聞夫人暈倒,顧不得向太子爺告退,徑直向前院奔去。安懷袖也急忙施禮告退。顧勰轉頭就對錦笙道,“阿笙,我們也去看看罷。”錦笙捏着下巴沉吟,郭雲襄不是想要施計把生米煮成熟飯嗎?怎麼還沒見到太子爺就落水裡去了?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太子爺,卻發現太子爺也正凝視着她。那神情讓她不由自主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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