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下了臉,“戒指呢?”
舒清也是怔住了,反應一會兒,泰然自若道,“放櫃子裡了。”
男人怒目如電道,咬牙切齒,“為什麼不戴?為什麼?”
“不适合。”舒清緩緩道。
“不合适?我親自挑選的,那不合适啊?你說啊?”
“大晚上的你幹什麼?大家都睡了。要發瘋你出去發瘋去,少吵别人。”舒清推開暴跳如雷的人,拉被子就又要躺好。
隻是程之河才不如她願呢。
他蠻勁的掀起被子扔到了床下,一把拽起躺安穩的人,滿臉通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氣的心裡竄着火。
“這是我家,我想吵誰就吵誰,你都有什麼不滿的說出來呀?你都說出來呀?你憑什麼不滿?你算什麼啊?……”
舒清跪坐在床上,看着怒目而視的人,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到了難堪,羞辱…通通襲來。眼睛都眨一下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是那個自己苦等,為他養育兒子的男人嗎?
直到眼睛充血,舒清才垂眸眨了眨,苦笑聲連連。
“你說的對,我算什麼啊?隻是你洩欲,生育工具,可有可無的一個人,甚至來個保姆都不如吧,我算什麼啊?是我自己高估了我自己,是我倒貼,是我纏着你,行了吧。”
“所以,我現在想離開了,你能放我走嗎?程之河,你可以放我走嗎?”她一遍遍的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她可以走了嗎?
程之河看着面前的妻子不可置信的眼神再轉到平靜冷漠,他慌亂了,不知自己為什麼說了那些話,那都不是心裡的,不是的.......但他更不知如何答她的問題,隻是慌亂的沖上前,抱住她,緊緊的用力抱她……
“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嘴笨,胡言亂語,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亂說了……”他不停的道歉,力道越來越大。
舒清感覺到他力道的不對勁,心口一滞,用力捶他肩膀,希望喊醒他。
“程之河,程之河,程啊之河,你抱太緊了,之河,之河……”感覺到他的力道有了變化,一會緊一會又松了些,想到剛才的稱呼,舒清無奈的又試了一下。
“程之河……咳咳……之河……”
果然,他又發病了,而且對稱呼還很敏感,喜歡聽人喊他“之河。”
舒清費了好大勁才将人紅眼,還有些手抖得人推倒在床上。
下床,向浴室走去。
“啪——”
舒清手裡拿從他衣服口袋裡翻出的藥跑過來時,就看見原本好好放在桌上的水杯已經碎成渣渣了,他手裡還捏着一片玻璃,人就站在玻璃渣裡。
舒清吓了一跳,沖過去蹲下看了看又慌亂的看向周圍卻沒有用上的。忽然,看見被子下露出一角的白色棉布,急得拽起是兩個人擦了頭發的毛巾,一條包在那腳上,另一條鋪在玻璃渣上推開了碎渣,起身對上他漠然,像沒有痛覺般的眼神,舒清垂眸了,伸手牽起沒有受傷那隻手,“單腿跳到床邊坐下。”她教他。
不想,男人卻又抱住她不動了,隻是嘴裡念念着,“老婆,老婆……”
舒清閉了閉眼睛,睜開,“嗯,我在,你單腿跳到床邊我幫你包紮,你太重了,我扶不動你,可以嗎?”她打算溫柔的同他說道理。
隻是,效果不怎麼樣,他還是抱着她,明明睜着眼睛卻像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一會兒還舒清,一會喊老婆。
想起前幾次他發病,好像都是在他們吵架時,并且這還是第一次聽他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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