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峭壁上的山坳裡果然有水,不同于半山腰下的碎石,這是整塊岩石被腐蝕開的,這才存住了水。
隻不過那綠油油的不是草,而是大片的青苔,岩羊不介意,伸着舌頭不停刮着岩壁。
李梁任其随意采食,他順着裂開的山坳走進去,看看有沒有好運氣,碰上一些草藥。
他一路走一路覺得奇怪,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樣的地方,這座大山他熟悉得很,哪個旮旯裡能長草他都一清二楚。
很快就走到了盡頭,縱深不過十丈而已。稀奇的是盡頭有個小水潭,墨綠的潭水讓他望不到底。
他找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扔下去,深不見底,也不見什麼能吃的東西遊出來,便沒了興趣。
他才要轉身離開,潭水突然湧動起來,把他吓了一跳,趕緊退到遠處,抓起兩塊石頭防身。
岩羊也感覺不對勁,停止了舔食青苔,躲在出口處咩咩亂叫。
一個穿着灰色道袍的白胡子老頭突然就從水底冒了出來,看着仙風道骨,可兩眼通紅,透着一股邪氣。
李梁看他毛發衣物滴水不沾,也忘了害怕,欣喜問道:“老人家可是神仙?”
老頭整理發髻,捋順胡須後才說道:“剛才是你往水潭裡扔的石頭?”
“小子不知潭中有人,不對,有神仙,還請老神仙勿怪。我給你賠個不是。”說完,李梁扔掉手中石頭,對着老頭深深作了一個揖。
老頭哼的一聲,顯然不領情,不過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夥後,突然又眉開眼笑,“無妨無妨,小夥今年多大了?可有娶親?”
李梁覺得他問得奇怪,還是如實道:“我叫李梁,今年十六,還未娶親。”
“甚好!”老頭突然叫道,“我就是神仙,能與你在此相遇,也是有緣。你可願拜我為師,學那三千大道?”
心願實現得太突然,李梁不知所措。他自問沒有擺案焚香祭拜上蒼,也沒有誠心跪拜祈禱,為何能天降奇緣?
老頭看他不說話,有些生氣,“老夫乃大夢真人,遊遍大江南北,收徒無數,還未見過你這種蠢笨癡兒。有問道之資,又有遇仙之緣,竟不知所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李梁被他責罵,立刻清醒過來,伏地跪拜:“小子蠢笨,幸得老神仙點撥。還請您收我為徒,我必勤學苦練,将您大道發揚光大。”
老頭這才轉怒為笑,手掌輕輕一托,隔着兩丈遠就把李梁給扶了起來。哈哈笑道:“乖徒兒不必多禮,為師也是看你根骨極佳,不願錯過你這可造之材。”
隔空取物的手段更證實了老神仙的身份,李梁大喜過望,連連作揖,把師父二字叫得歡起。
老頭嫌他聒噪,擺手讓他停下,“為師因為與邪魔外道拼殺,傷了根基,在這裡閉關療傷百年。閉關前,我在這裡布置了一個幻陣。尋常人根本尋不到這裡,你是如何來到的?”
李梁如實禀告,把前幾日的大山洪一并說了。老頭突然禦空而起,在裂縫周圍看了一圈。
李梁看得眼睛都直了,真神仙啊,師父是能上天入地的真神仙!他不再敢有所懷疑,恭恭敬敬的等着師父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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