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腸蕭恒走進謝淵房中時,謝淵已經解了外衫,斜靠在床上就快要睡下了。周圍一片靜寂。然而這片靜寂很快就被打破了,從大理寺回來的蕭恒搖着輪椅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什麼都還沒說就先把他順走的那卷公文往謝淵面前重重一放,劈頭蓋臉地罵道:“擅入後宮,刺殺貴妃,以下犯上,栽贓陷害,你好大的膽子,還要不要命了!?”謝淵本來其實就未曾睡熟,一直在半夢半醒地想着蕭恒要是發現了這事該怎麼好好對他解釋一番。誰知這回剛一見着蕭恒,想着這人已近十天半個月沒有回府了,如今剛一露面就是對着自己一頓臭罵,心裡的委屈和氣登時一并冒了出來,索性毫不客氣地來了個拒不認賬,扭過頭就道:“侯爺說什麼,我聽不懂。”蕭恒冷笑了一聲,道:“好好好,既然你說你聽不懂,那我就讓你聽個明白!今日戌時甯妃中毒身亡,宮中人一口咬定在此之前隻有她的護衛阿良進過甯妃宮中,但阿良抵死不認。想來也是,若真是他殺的甯妃,那麼明目張膽地去做,想必本來就沒想着能逃,何必忍到現在還不認罪?”蕭恒越說越氣,當即便忍不住上前提起了謝淵的衣領,緊緊盯着他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乃是南疆嶽氏的嶽白,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出一張與原主分毫不差的臉?而嶽白如今是聽命于誰,甯妃又是誰所殺,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謝淵被蕭恒這麼一拉,正好便一下子對上了蕭恒的臉。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全身便霎時緊繃了一下,呼吸也不穩了起來。蕭恒灼熱的氣息灑在他的臉上,謝淵忍不住偏過頭,咬着牙道:“對,是我殺的。但是我又如何,我這不是沒被發現嗎。”蕭恒冷哼了一聲,重又拿起那卷公文,道:“沒被發現?真等到被發現就晚了,你看看這卷宗上寫的什麼,你那馬腳都不藏好一點,難不成你真以為大理寺的人全部都是一群飯桶?”說着,他氣急了似的緊皺着眉頭,然後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将謝淵前襟的衣服扒拉開來,道:“甯妃死前緊緊攥着一株阿伽梅,你自己看看,你身上這塊胎記是不是沒藏好!?要不是甯妃先前一時疏忽沒有在意,你現在就已經進了天牢了!”謝淵早在蕭恒伸手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誰知到底年紀還是小了些,抵不過蕭恒的,轉瞬就被扒成了個衣襟半敞。謝淵目光閃爍了幾下,侯爺也忍不住動了動,一忍再忍之下才将蕭恒的手放了下去,聲音低低地道:“我本就懶得刻意去藏了,反正我明天就該離開京城了,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來。現在看侯爺既然如此生氣,那我倒不如即刻就走,也省的侯爺看見我心煩。”屋内霎時一片沉默,隻有燭火搖曳,映着謝淵的影子。蕭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謝淵,眼神說不出地森然。半晌之後,他才陰沉沉地開口道:“你說什麼?”謝淵咳了兩聲,努力将聲音平靜下來,波瀾不驚地道:“北疆戰事吃緊,就連京城也開始征兵,我想去涼州參軍,明日軍隊就要啟程。”說到這裡,他似乎眨着眼笑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侯爺方才說我栽贓陷害其實是有些冤枉我了。我倒也不是壞到非要拉上一個人給我做那替罪羊。其實我早已經想好了,幾日後便是呼延奕登基十年,我已經托了徐姑娘,到時候徐家呈上一封書勸皇帝大赦天下積善行德,那護衛自然便可以逃脫一劫。至于這幾日的罪,全當是他替侯爺雙腿還的債了。至于甯妃,這幾年她同煜王結成一黨,背地裡害死了不少無辜之人,想來也是死有餘辜,所以侯爺給我安的那些以下犯上,刺殺貴妃的罪,我走之前可是一個都不認的。”蕭恒靜靜地聽着,卻隻是撐着額頭一言不發。謝淵轉過頭來看了看他,又有些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以後這侯府就隻有蕭恒一個人了,他會不會覺得寂寞呢?想到這兒,告别的話又先被他憋了回去,反而是忍不住啰嗦幾句道:“其實這一年來,侯府已經被我收拾地像個樣子了。以後侯爺偶爾回來,若是覺得悶,可以去院子裡逗逗魚,或者叫上戲班子來唱唱戲。”這些話他說的極慢,邊說邊将目光黏在蕭恒身上,片刻都不肯松開,其中流露出來的意味,甚至是有些熾熱而露骨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謝淵自暴自棄地想着,再不好好看看他也許以後永遠都看不到了。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終于覺得看夠了本,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舍地閉了閉眼睛,轉過身,輕輕道:“侯爺,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那我……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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