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們如果願意留下來,我當然歡迎。我能保證讓你們吃好,穿暖,不挨餓,孩子也能學會識字,認賬。不願意留下來的,我今晚就把你們送回京城,保證不刁難半點。”
“願意留下來的,以後每人每個月發兩千塊......兩千文工資。以後也沒有什麼免費吃飯穿衣這一說,拿自己的錢吃飯,買衣服。我也不克扣你們,隻要不亂花,我保證夠用,餓不死你們,吃得肯定比這兩天好。”
“以後王姐負責醫藥衛生,吳味負責夥食,白芷若負責教孩子讀書寫字算術。月例四千文,哦,對了,你們三個誰不願意留下來的,現在給我說,我另外找人。”
白芷若就是那賣身葬父的少女,過來兩天大魚就發現她不僅熟識文字,寫的一手好字,算術做賬也是一把好手,就是不太熟悉阿拉伯數字而已。而且說話做事都頗有條理,顯然來曆不簡單。
吳味連連稱好,王姐想了半天,也點了點頭。白芷若笑了笑,說:“我聽莊主的便是。”
“行,他們三人,每月月例四千文。”這個年頭大家收入都不高,當個秀才的廪糧折合銀子也才十多兩。普通農戶一家一年十兩銀子就可以過的很輕松,大魚給他們開的工錢都不低,如果一家兩口一年就是二十多兩,那基本可以算是小康之家了。
吳胖子笑的合不攏嘴,連連點頭。
大魚又看向另一個姓張的男子,這是剩下的人裡唯一能識字的人了。大魚對他說道:“你若願意,就給我當個秘書,額,就是師爺。月例三千文,不願意就直說,我也不怪你。”
那人猶豫半天,始終下不了決心。大魚也不急,說這二十多個人說道:“這樣,你們不知道怎麼辦的,我可以留你們三個月,月例照發。三個月後我再問你們一次,要想走呢,我就把你們送回京師,你們考慮清楚。”
這二十多人議論紛紛,還是拿不定主意。大魚又說道:“你們先考慮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先吃了飯再做決定。”又問吳味道:“飯做好沒有?拿給大家吃了再說。大家好聚好散,那邊的人還是一樣,再讓他們吃一頓。”
吳味剛升了職,漲了工資,高高興興的帶了個人跑進廚,去做晚飯。大魚揮揮手讓他們散了,又去給剛才站出來的那幫人說,讓他們收拾東西,今晚就把他們送回京城。也不管中間有人哭叫求饒,轉身就走。
劉季龍和幾個侍衛去看着他們,大魚拉着陳局和王陸,不好意思的說:“這幫子人,給他們好吃的,他們覺得你好欺負,非得給他們點顔色才知道厲害。就剛才轟死的那個張四,早就有人給我說了他們兄弟是個潑皮,平時和主家打罵耍混,動不動就以命相逼。我想我好好對他們,他們自然會好好合作。可是看看現在,唉,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文化素質低了,真沒法講道理,還是刀子好用。”說到這裡,他又有點驚詫于侍衛的心狠手辣:“一刀一個,眼睛都不眨,錦衣衛果然是錦衣衛。”
“立下規矩也好。”陳局勸了他一句,也不評價他今日的行為。大魚一肚子氣,也不想吃飯。從帶來的雜物裡翻出一袋火鍋料,又叫吳味端了口鐵鍋來,在溪邊生了堆柴火,堆了個竈台。放上鐵鍋熬了一鍋火鍋底料,再切了些牛肉片,午餐肉,方便面,蔬菜什麼的,提了一件啤酒,三個人搬着石頭坐在旁邊,一邊燙火鍋一邊聊天。
大魚舉起瓶子,和三個人碰了一下,說:“我現在最頭痛的,還是個收入問題。大鍋飯吃不得,這幫子人你們也看到了,隻要有吃有坐,偷懶耍滑個個是一把好手,你說的話就當是放屁,當面應的好好的,轉頭就忘。”
“别急,慢慢來。”陳局勸他說:“以前部隊帶新兵也有一個階段。哪有一上來就乖乖聽話的人。你看要不要我找個退役的人給他們做個軍訓?”
“我也有這個想法。”大魚給陳局解釋道:“我自己找的人可以,你幫我安排的人不行,還是那個運輸量的問題。”
“那我為什麼能正常過來呢?”陳局不能很好的理解這個規則。
“因為你是我邀請來的啊。”大魚攤了攤手,“我邀請你過來觀察,旅遊,參觀什麼的,系數就很低。”
“那我給你找人,你再邀請他不就完了。”
“不不不,觀察者效應。”大魚用了一個不常見的名詞:“所有通過那道時空轉換門的人或者物品都會産生觀察者效應,這個是瞞不過去的。我給你舉個例子,比如地上你随便找個石頭,想拿回去做研究,那他的系數就很高。如果你隻是帶回去玩,那他的系數就是最低的一。”
“怎麼判斷我是帶回去玩,還是研究呢?”
“它本身存在的用途或者說性質,會被觀察者的意識所感知。而觀察者的意識和存在也會影響物品的狀态。這個過程不是原因引發結果,而是結果誘發原因。”大魚說了一段猶如天書一般的話,“現代量子力學好像有不完整的闡述,完整過程我問過了,老闆說我聽不懂,也沒多解釋。你回去可以請教一下物理學家。”
“哦!”
大魚猶豫了一下,又對陳局說道:“陳局,不瞞你說,最近私信我的外國人不少,按照老闆的規定,我要找合适的人也必須把他們列入選擇範圍。老闆觀察的是整個世界,而不是單獨一個國家,這點我想和你解釋一下。”
陳局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老闆是在做一個實驗,我們就好像小白鼠。”大魚很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比如我們有很多科學家給猩猩猴子之類的做一些社會性實驗,我覺得我的穿越有一點相似的道理。老闆觀察的不僅僅是這個四百年前的世界,還包括我們現代存在的這個世界。”
陳局看了看大魚,接受了他這個解釋,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無力感。對方領先自己無數時代的科技注定了人類隻能接受命運,而不能反抗,也無從反抗。
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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