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狄流兒也沒有再說話,祝煙洛胡思亂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大清早,她還在睡夢中,被人推醒了,祝煙洛習慣性的轉身裹緊被子說道:“别吵“,卻聽見有人說:”你打算回去的時候讓别人都看到你在鬼院裡過了一夜?”祝煙洛立刻翻身起來,看看身邊的狄流兒說道:“什麼時辰了“,狄流兒嬉笑道:”還不算太晚“,祝煙洛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看看天色,麻黑還沒有退去,天色剛剛泛亮,她立刻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這要是給家裡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動怎樣的家法呢。狄流兒看着她笑,她一夜沒有睡好覺,因為祝煙洛打鼾,雖然很輕,但是就在耳邊,攪擾的她睡不踏實,她以為祝煙洛是睡的不舒服,半夜幾次起來給她把縮在被子裡的腦袋放好,結果還是繼續打鼾,她隻好随便眯了一會。祝煙洛回去以後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院子裡發生的事,就連憐兒也沒有說,隻是一定讓憐兒給她保密,不許把她在那個院子裡過夜的事情說出去。自那以後,她常常深夜跑去那個院子,去找狄流兒,問她關于外面的世界的一切,狄流兒的突然出現似乎給她打開了一扇通向外面的窗戶,狄流兒發覺她面對這個純真可愛的女孩的時候,耐心出奇的好,有問必答,還回答的非常詳細,從沙丘陣中和成飛一戰後,她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好耐心了?漸漸的她們之間熟絡起來,可惜狄流兒呆不了多久了,明天就是決戰之日,決鬥結束,狄流兒或者死,如果不死,赢了,她也該回北方去了,她和祝煙洛不過都是彼此的過客,匆匆一别,從此再無聚頭之日。祝煙洛聽說以後,默默的一直坐着,心中有一份不舍,狄流兒看她默默的,嬉笑道:“幹嘛不說話,是不是想挽留我,又不好意思說?”祝煙洛撇撇嘴,卻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你明天回來,就不能多呆幾天嗎?”狄流兒笑道:“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祝煙洛看着她說道:“那你就不要去了嘛,幹嘛非得要去”,狄流兒笑着抹了一下鼻子,沒有說話,深宅大院裡的祝煙洛怎麼會明白,對于江湖人來說,名比命重要。祝煙洛看着她,知道她一定還是回去的,隻好說道:“那你明天要是赢了,一定記得回來告訴我”,狄流兒看着她認真的且帶着關切的神情,心裡忽然一動,點頭說道:“好,隻要我不死,一定回來看你”。于是第二天,祝煙洛老早就對母親撒謊說身體不舒服,早早回去休息了,卻讓憐兒裝作自己睡在房間裡,自己花遮柳隐來到了院子裡,在湖心小築等着狄流兒,狄流兒的盔甲和槍都不在了,祝煙洛心裡有些惶急,她怕狄流兒出事,又怕狄流兒不會再回來。狄流兒懷抱父親留給她的霸王槍,穿着那一身火紅的盔甲,等在西湖斷橋邊,她烏黑的長發編了一個辮子,繞在脖子裡,過往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狄流兒去不以為意,她在等莫可敵。他們約戰的時間在正午,狄流兒手搭在額前擡頭看看天色,正午已至,莫可敵也該來了。一艘畫舫慢慢畫了過來,狄流兒靜靜站着,看到船頭上坐着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狄流兒并不認識莫可敵,她隻知道莫可敵應該認得她懷裡的這杆槍。畫舫上的老人對她舉起了酒杯,說道:“姑娘,可否上來一叙?”狄流兒看着他,問道:“你是莫可敵?”老人點頭,狄流兒一躍而起,握着沉重的霸王槍,輕盈的落在了船頭,莫可敵望着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狄錳的什麼人?“44、決戰狄流兒說道:“他的女兒“,莫可敵歎口氣說道:”一别經年,沒想到卻是他先我而去“,狄流兒看着他,發覺他的神色中竟有一些悲哀。狄流兒說道:“他先你去了已經十年了“,莫可敵似乎有些吃驚,說道:”怎會這樣?”狄流兒輕輕給他空了的酒杯裡斟上酒,淡然說道:“十年前一戰,我父親被前輩你打成重傷,勉強撐到家中,便傷發而亡”。莫可敵舉杯飲盡了酒說道:“原來如此”,他看着狄流兒說道:“所以你替你父親來出戰?”狄流兒點頭道:“是”。莫可敵看看她,說道:“當日約下此戰,不過是不服,現今他即故去了,我看此戰不打也罷”,說着站起了身,對船家說道:“靠岸”,狄流兒躍至他面前說道:“你看不起我!”莫可敵說道:“你比你父親如何”,狄流兒誠實的答道:“不如”,莫可敵笑着,沒有說話,狄流兒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父親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自己更不用說了。狄流兒卻說:“我父親因你而死,我這個做女兒的是不是該替他報仇?今天這一戰,你說不打就不打了?”莫可敵似乎楞了一下,大笑起來:“我倒是忘了這層,好,看你是個晚輩,我讓你三招”。狄流兒的霸王槍負在身後,她冷笑着說:“不用”。微風中,畫舫劃向了湖心,船頭上立着兩個人,一個須眉皆白的老人,一個一身火紅的女子。狄流兒率先出手,霸王槍一探,向莫可敵刺去,莫可敵用的是锏,綽号锏出無人敵,走的是輕靈一路,身法靈活,船頭對戰,毫無疑問的占了上風。狄流兒用的是霸王槍,槍身沉重,走的是剛猛一路,乍一出手,就看着頗為笨重,在船頭上似乎施展不開。莫可敵眼裡帶着輕視,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覺霸王槍在狄流兒手中用起來,全然不同與狄錳的路數,霸王槍剛猛沉重,用的人要有極好的臂力,江湖上能用得了霸王槍的,而且用的極好的也不過是狄流兒父親一人,狄流兒臂力雖不輸與一般男子,卻還是不能與她父親相比。與她來說那些祖傳的猛攻猛打的招式無法盡心盡意的施展,這剛猛的路數本就不适合女子習練,但是她不舍狄家的霸王槍就此沒落,始終還是不肯放棄這杆槍,辛苦琢磨練習下,竟被她悟出了許多新的招式。霸王槍重八十六斤,長六尺三分,莫說專門舉起打人,就是不小心掉下去,挨着砸着一點,也會疼的夠嗆。它的缺點固然在這笨重兩字上,優點卻也在這兩字上,狄流兒手中的霸王槍一旦完全施展開來,舞到急處,隻需借勢就勢,根本不需舞槍的人出太大力氣,招數比之以前狄錳所用的大開大合的剛猛招數,更加精妙,而且舞将起來,招數如決堤之水一般連綿不絕。莫可敵發覺自己小看了對手時,已經晚了,狄流兒的一杆霸王槍,已經完全舞動開來,紅影飛舞中,他的锏竟無從下手,與狄錳對敵時,他的锏正可克制狄錳的槍,狄錳争強好勝,硬拼之下受了内傷,卻苦撐着裝作沒事,莫可敵當時也受了一些傷,卻見他受重擊之後,居然還安然無事,邊棄锏認輸。狄錳卻因為這一時的争強好勝,緻使内傷加重而送命。而現在以輕靈見長的莫可敵,卻被這霸王槍克制了,連綿不絕的招數逼得他隻有招架之力,狄流兒冷笑不已,有多少人因為輕視她而送了命?狄流兒幾乎不記得了,但是馬上又要多一個了,如果莫可敵沒有小看她,在霸王槍還沒有完全舞開的時候,抓住時機搶攻,此時誰勝誰負,很難說。但是現在,莫可敵的敗局已定,狄流兒的霸王槍已經将他逼到了船舷邊,莫可敵臉色有些發白,脫手甩出了锏,想狄流兒的面門打去,狄流兒仰頭躲過,锏貼着她的鼻尖飛過,莫可敵借着機會向一側閃身,反手一掌想狄流兒腋下露出的空門打去。狄流兒掌心松勁,霸王槍斜滑而下,狄流兒出腳側踢,将槍柄踢起,打向莫可敵的胯部,莫可敵隻好撤身後退,狄流兒手中的槍尖,從下而上翻出,劃向他的大腿,莫可敵退無可退,起腳踢開槍尖,槍尖飛離,槍身在狄流兒的纖細有力的腰間繞了半圈,槍尾帶着勁力砸在了莫可敵的腰間。莫可敵噴出一口鮮血,閃避不得,霸王槍的的招數已經連綿而上,槍尖紮穿了他的肩頭,莫可敵握住肩頭的槍柄,大喝一聲,奮力拔出了槍尖,雙手發力,向前推去,狄流兒握着槍柄,看着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莫可敵,冷笑,腳下一剁,穩穩立在船上,随即一壓槍杆,将莫可敵挑飛了起來,掉進了西湖裡。西湖清澈的水面上,染開一片血色,受傷的莫可敵從水中露出頭來,看着狄流兒,狄流兒看着他漠然的說:“狄家霸王槍,依舊還是北方一霸,當年我父親能赢你,現在我照樣還是能赢你”,她說着把霸王槍抗在了肩上,另一隻手随手抹了一下鼻子,神情舉動都帶着痞氣,她對船家說:“上岸“。到了岸上,狄流兒一聲口哨,一匹火紅的駿馬飛奔而來,見到她親熱的在她肩頭蹭來蹭去,狄流兒躍上馬背,狄流兒也不拉缰繩,扛着霸王槍,拍拍馬脖子說道:“好火兒,去祝家,咱們還是跟那位祝三小姐道個别吧“。祝煙洛眼看着日頭就要落山了,狄流兒還沒有回來,她有些失落,以為狄流兒不會回來了,餘晖中,卻看到一道火紅的身影劃過湖邊柳梢,落在了湖心的假山上,祝煙洛看着身影笑了起來,狄流兒還算有點良心,不打算一聲不吭就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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