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片寂靜,李月影大聲道:“願去的就跟我走。”那敗兵将領聞言怒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在此時煽動民衆投奔賊寇!”李月影站在馬車上,淡然望着他說道:“江陵李月影正是在下,走或不走,随你們自便。”她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向北邊走去。那将領聽她的名字思忖片刻,大聲道:“都跟她走!”李月影便帶着這千餘人投到了寰盛那裡,寰盛見是李月影,也未推搪就收留了他們,眼下戰事緊急,寰盛這支人馬本就是為了要力抗金兵才反出朝廷的,如今大亂之際,本就收留了許多老百姓,金人也一直拿他當眼中釘,雙方交戰不可避免,李月影投奔來此不過兩天,戰事又在眼前。不過戰事實在淩州,金兵已經兵臨城下,從北面将城圍了起來。“報。。。。。。淩州守兵傷愈兩千人,金兵還在攻城,淩州已是岌岌可危。”探子一波波傳來淩州那邊的戰況,李月影此時在寰盛的帳中,寰盛怒氣沖沖,說道:“那幫狗崽子平日裡剿匪,哪一個不是狗仗人勢,氣勢洶洶的,要我救他們,不幹。”李月影無奈歎氣道:“我現在不是叫你救他們,是叫你救自己,你想淩州若在,那些守兵就算不幫你打金兵,可你好歹還算有地勢可依,如果現在淩州失守,你就在金兵的腹地中,到那時你隻怕舉步維艱,還談何抗金。”寰盛意就一臉怒氣,既不同意,也不做聲。李月影又道:“何況你一直抗金,卻是勢單力薄,如今大勢所逼,你的兵馬不如和淩州守兵彙合一處,此時共攘外敵才是正理,如今你這營寨裡收了如此之多的難民,這些難民也要安置,否則一旦金兵打過來,你的人馬必然前不顧頭後不顧尾。”寰盛皺眉道:“你也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救他們的。”李月影急道:“寰盛!淩州失守,金兵掉過頭來就會打你,你自己肯定心裡有數,就是非要在這時争這一時意氣,等金兵打過來,你究竟要如何安置這大群難民?”寰盛依舊緊皺着眉頭,氣沖沖一拍桌子,叫道:“傳令整頓人馬,準備出戰!”他雖然還是惱火不已,但是李月影說的确實句句實情。淩州城外,呐喊聲震天,兩方交戰正激烈之時,一隊人馬突然從金兵身後殺了出來,金兵粹不及防,很快被殺的七零八散,内外夾擊下,很快潰亂,金營這邊隻好鳴金收兵,那隊人馬殺進了城中,這邊守城将軍一看當先一騎卻是反賊寰盛,立刻說道:“你這反賊,難道是要乘人之危麼”一個低柔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即刻傳命,派一隊人馬出去江那邊營寨的老百姓盡皆送到淩州城裡。”守城将軍錯愕片刻,看到一個身穿青衫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懷抱着一隻琵琶,衣袂飄飛,雲鬓輕挽,一身淡然,氣度卻是不凡,話語溫和,卻帶着一種莫名的壓力。守城将軍錯愕之後,待看清楚是一女子後,眼裡便充滿了輕視,說道:“你莫不是唱曲賣藝的,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滾開。”隻是他話音未落,女子衣袖一揮,這将軍直跌了出去,摔出丈把遠,灰頭土臉再爬起來,急忙找到掉落的頭盔戴上,厲聲道:“大膽刁婦,你是何人,竟敢對本将軍如此無禮!”女子淡淡說道:“在下江陵李月影,身邊這位是誰,不說想來你也認識,如今金兵大軍壓境,我們隻有聯手抗敵,何來乘人之危一說?現在淩州被圍,金人必然不能就此退兵,你還不快上報朝廷,請求援兵?”守城将軍愣了片刻後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求援了。”隻是朝廷的援兵不見得能指望得到,隻是情勢所逼,能想的辦法總歸都要想一想。隻是淩州被圍近十日後,派去求援的人傳回了消息,朝廷要與金人議和,不欲再出兵。聽到這個消息,正在議事廳中商議戰事的衆人,順勢沉寂無語,李月影也一言不發,片刻之後,走了出來,身後聽到寰盛說道:“早知道這狗日的朝廷都是一群草包,等那個昏君派援兵來,還不如拼死一戰,殺他個夠本。”李月影站在門口,輕輕歎了一句:“金人所過之處,無一處不成了空城,屍橫遍野,你拼得起,這滿城百姓可拼不起。”寰盛道:“那現在除了死守淩州,還有何辦法?”李月影思忖許久,說道:“或許還有一個人,淩州也不是無救。”“誰?”“安慶府柴家。”李月影知道柴甯宇一直蓄養毒人,知道此人居心莫測,必不是等閑之輩,隻是她一直蓄勢不動,别人看得出她非池中之物,但也難料她居心何在,如今淩州被困,如果有她伸手相助,此圍可解,李月影當夜連夜寫了一封求援信,叫人給柴甯宇送去。隻是柴甯宇幫或不幫,李月影心裡也沒什麼把握。淩州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如果在被困下去,等到糧草已盡的時候,這個成隻怕不攻自破了,而如今因為連日戰争,守軍死傷無數,不曾受傷的人也疲累不堪。清晨,一個探子急報:“金兵又調來兩萬人馬,與押送糧草的隊伍同來,糧草車綿延數裡。”糧草車綿延數裡,金兵這是要打持久戰了。李月影聽到寰盛和宋軍這邊的将領朱達正在争持撤退還是死守,李月影淡淡對朱達說道:“一出淩州,綿延數百裡平原之地,無險可依,無防可守,你們倒是跑了,這滿城百姓還不是被屠個幹淨?”朱達怒道:“那你說怎麼辦?你不是叫人去求援嘛,到現在連個回應也沒有,若是不退,隻怕就是全軍覆沒在這。”李月影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你妄為七尺男兒,竟然沒一點血性骨氣,身為一個将軍,竟然隻想逃命,朱達我告訴你,你若敢逃,我先殺了你!”“報。。。。。。金兵已經攻破南城門。”朱達頓時慌亂,說道:“現在可怎麼辦,我看還是逃吧。”李月影卻已經長身而起,寰盛聽到李月影說道:“朱達,傳令下去,大開城門,情勢已至此,不如唱他一出空城計,寰盛,聽我琴音為号,當你在唐家如何進退,你該記得!”當年在唐家,就是以李月影琴音為号,指揮一幹人相互配合,滅了唐門,當時唐家一役,參與的人怕是無人能忘。南城門已被攻開,守城的士兵本來還在拼力厮殺,突然一聲号令,一衆人全退了,攻進來的金兵不僅錯愕。就在此時,城樓頂上突然出現一人,那是一個女子,青衫飄逸,帶着淡淡的神情,跌坐在城樓頂上,懷抱一隻琵琶,手指輕揚,一串樂聲散了開去。幾日交鋒,金人早已認得這個身懷絕技的女子,眼前這個女子,神情永遠是淡淡的,即便在殺人時,那神情也依舊從容,但是金人已經對她聞之色變,此時突見李月影出現在成樓頂上,大開城門,立刻懷疑有詐,指揮的将領馬上傳令下去,叫攻進城的士兵們先退回來,切勿輕舉妄動,随即叫了一隊弓箭手,對李月影放箭。這一出空城計,不過李月影不是諸葛亮,城下的金兵也不是司馬懿,金兵這邊對李月影放箭,李月影依舊從容,待到箭支射到之時,輕揮衣袖便将箭卷在一邊,琴音依舊未斷,綿綿不絕如山水細流,胡笳十八拍那悲怆的琴音在李月影手中擴散開來,許多人不禁流淚。指揮的金将在延誤片刻之後,突地醒悟過來,大聲叫道:“這是個妖女,用的這是巫術,上,給我殺了她,拿下淩州,我給你們人人都記頭功!”戰鼓聲聲聲響起,李月影的琴聲被掩蓋了許多,但是那琴聲依舊穿透了鼓聲,響在每個人的耳邊。那些金兵卻在金将的厲喝聲中醒悟過來,再次向城中沖殺而去,但是這戰機卻已經延誤。大批金人沖進了城中,李月影的琵琶音陡然一變,急驟如狂風暴雨一般,寰盛聽着這琴音,帶人從埋伏的地方突然殺了出來,方才延誤的那些時間,已經足以讓宋兵這邊簡單布置埋伏了。李月影居于城樓頂上,将城中情況看得清清楚楚,随着琴音連番變化,城中的金兵已經連連中埋伏,帶頭沖進城的先鋒獎眼看深陷重圍,揮刀大叫道:“撤退!”隻是李月影也未曾注意到,就在離淩州戰場遠處的一個高地上,一個人正在遠遠的注視着這邊的情況,看了許久輕輕歎了一句:“果然是李月影啊。”她身邊一個溫婉的女子走上來,輕聲道:“要去幫她麼?”那人道:“不,就在這安營紮寨。”清風揚起,吹起一股塵土。李月影站在夜色中,看着這淩州城,經過今日一戰,城裡越發蒼涼了,街上巡邏的士兵一隊隊經過,除此外再無别人,城中百姓還在,卻無一人敢出門。一個士兵匆匆跑來,對李月影抱拳道:“寰将軍有事請姑娘商議。”李月影輕歎了一下,轉身去找寰盛,到了議事廳,未曾進門,就聽到寰盛大聲說道:“李姑娘,這柴世子倒是來了,就在城外十多裡的地方紮了寨,卻不見他通一聲消息,他這是要做什49、麼?”李月影略一思忖,說道:“怕是要我親去見她一見,也罷,我這就去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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