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李月影,微黃着一張臉,淡淡的垂着眼眸,許是昨晚喝得太多,今天顯得憔悴無精打采。門被推開了,茶水送來了。送來茶水的卻是旻蘊兒。旻蘊兒把茶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柴甯宇又迅速低下頭去,對着李月影行禮道:“夫人安好。”李月影愣了一下,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那個人,已然是柴夫人了。月亮再上柳梢頭,淩州城外一片寂然,金兵已鳴金收兵,連日戰争雙方都是人困馬乏。兩個放哨的士兵經過,一個身影悄無聲息中從他們頭頂掠過,兩人毫無所覺,那條身影迅速向帥帳那邊掠了過去,營地中到處燃着火盆,帥帳周圍更是照的通亮,就為了防止敵人借着夜色潛入而不易發覺。那條身影卻已經在悄無聲息中迅速接近了帥帳,繞開巡邏的金兵,悄然潛入了帥帳中。隻是金兵大将也非等閑之輩,就在來人準備對他下手之時,猛然驚醒,眼睛未睜,手已抓了枕邊的大刀,橫劈了出去,來人足尖一點,平平向後掠出,躲開了這一刀,金兵大将一躍而起,此時才在黑暗中看到一個隐約飄逸的身影。金将暴喝一聲:“原來是你這個妖女!來人,來人!”來的人正是李月影,她見事已暴露,當下也并不作停留,迅速退離。身周卻已經有大批金兵湧了上來,李月影縱身而起,人影已經落在了一個火盆邊上,腳尖一點,再次借力而起,落在,反向營地深處掠去。金将大叫道:“弓箭手,給我射殺了她。”一隊弓箭手迅速補上,亂箭頓時如雨點一般向李月影射去,李月影看着滿天飛來的箭支,神情依舊淡然,伸手在背後一托,一直背在背上的琵琶飛了起來,随即落進了她的手裡,與此同時琵琶中的那把劍已脫鞘而出,向夜空中揮了出去。柴甯宇此時就站在城頭上,看着城下的情況,隻見到黑暗中突然舞起一片劍光,李月影纖長的身影已随劍光沖開那片劍雨,拔地而起呃,又輕飄飄落在了一旁的營帳頂上。柴甯宇不由道:“好劍法,好身法!”旻蘊兒就在她身邊,默默看着她,欲言又止,眼神裡卻充滿了怨艾。柴甯宇贊歎完,回過頭來對她說道:“你還在等什麼?”旻蘊兒咬了咬嘴唇,拿起笛子放在了唇邊,一縷清幽的笛聲在夜空中響了起來。那些金兵為了圍殺李月影,已有大批金兵被李月影引到了營地後方,随着笛聲響起,猛然一群詭異的人從營牆後飛躍而出,這些人不畏刀劍,不怕死傷,悍然沖進了金兵群中。雖然這隊人人數不過五百餘人,但是金兵雖然強壯,可哪裡見過如此悍不畏死的人,就如兇猛的野獸一般,所到之處毫無人性的吞噬一切。這樣可怕詭異的人就算是不曾練過武的普通人也足以叫人畏懼,更何況這些人多數都是陷落進千畝田的武林中人,比起尋常人強出十倍百倍,此時殺進金兵中,不出片刻已經倒了滿地金兵的屍體。金營裡頓時大亂,一個士兵面帶驚恐之色,跑到了金将面前大聲道:“将軍,來了一群猛鬼!”金将怒道:“胡說!哪來的鬼?”而在此時,淩州城城門突然大開,滿城将士傾力而出,向金兵營中猛然沖殺過來。也就在這同時,金兵營地營寨四周又一支人數不多的精兵強将越牆而入,卻都是柴甯宇帶來的一衆門下,在金兵混亂之際大開了營門,殺向金兵。柴甯宇來的時候僅有數十人門客在淩州十餘裡的地方安營紮寨,金宋兩軍相交之際,金兵見她隻有數十人,并不能構成威脅,不想節外生枝,并沒有去管她,卻不知柴甯宇帶來的毒人—她稱之為暗兵,卻另有他處安置,今夜猛然殺出,立時把金營攪得大亂。這一來幾下合擊,仗着柴甯宇那支猛鬼一般的暗兵,淩州城的守軍傾力而出,将金兵殺的潰不成軍。一再在看戰況的柴甯宇,看金兵已經潰退,對旻蘊兒說道:“可以了,收兵吧。”因為這支猛鬼隊伍分不清敵我,打前鋒也就罷了,打久戰隻會得不償失。她說着就向城下跑去,旻蘊兒收了笛子對她叫道:“你去哪裡?”柴甯宇卻沒有答她,匆匆離去了。這一戰宋軍大勝,追擊敵人數十裡,金兵潰不成軍,抛下大批糧草,落荒而逃,柴甯宇下去,卻是追尋李月影去了。她找了一匹馬,在這亂軍中找尋半天,始終不見人影,詢問兵士,隻說是李月影帶了一隊人馬追了下去,至于到底追到哪裡誰也說不清楚。柴甯宇找尋許久,眼看天色漸亮,突聽的一陣琴音傳來,柴甯宇精神大振,一聽這便是李月影的琴音,但聽這琴音充滿了殺氣,像是遇敵,當下帶了跟在身邊的幾個護衛找了過去。找過去時才發現此處在一處小山凹中,卻是一隊被追的窮途末路的金兵無路可走逃進了這山坳裡,卻在這裡發現一群躲在這裡過夜的難民,金兵随即要挾持這群人,但是李月影帶的人馬随後便到,當即下令救人,保護着這群難民,和金兵在這裡厮殺起來。柴甯宇趕到時,隻見山坳裡一片塵土飛揚,厮殺聲充斥了着耳邊,雙方的士兵厮殺成一片,更多金兵卻圍向一處,喊殺聲震天,琴音就是從這震天的喊殺聲中傳出來的。李月影盤膝坐在地上,手指撥弄着琴弦,神情依舊淡淡的,目視着那些金兵,目光此時卻透了一抹寒意,她身後便是那群難民。琴聲絲絲入耳,随着這琴聲許多金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柴甯宇細看之下才看到琴聲中随着李月影撫動的手指,一枚枚銀針從她指尖彈出,支支射中了沖殺到她身邊的金兵的眉心中。柴甯宇歎了一句:“我倒是多餘了。”李月影從小在唐家學得一手暗器功夫,隻是從來沒露過,柴甯宇今日一見,才發覺她一手暗器功夫隻怕不屬于唐家嫡傳子弟。李月影在這喊殺聲中聽到聲音,輕輕擡眼看到是她,随即說道:“你把這些人帶出去罷。”柴甯宇聞言便叫了一聲:“你們跟我走。”将難民帶出山坳,柴甯宇策馬而立,等着李月影出來,閑時看一眼那些難民,看了幾眼卻發現其中一人頗有些眼熟。柴甯宇策馬走到了這人面前,隻見此人一身書生打扮,卻蓬頭污面,衣衫也破了,髒污不堪,這人被柴甯宇看的發窘,轉身就要走到一邊,柴甯宇張口道:“靳如聞,可是你?”那人愣了一下,随即說道:“小生正是。”這個人果然是靳如聞,柴甯宇其實沒見過這人,隻是當年聽過李月影的事情之後,曾叫人繪了靳如聞的相貌一看,她隻想知道這靳如聞生有潘安貌,還是有神仙之風,居然叫李月影動心,一看之下卻失望許多,今日一見更加鄙夷,想李月影當年為這麼個人吃盡苦頭,實在是不值,又想李月影莫不是見了靳如聞才要救這些人?難道還餘情未了?正想着,一條身影已經從天而降,一騎人馬已經從山谷裡退了出來,當先一騎自然是李月影,柴甯宇看看靳如聞,策馬不動,又看了看李月影。李月影策馬過來,看着柴甯宇的目光才看到靳如聞,一見之下似乎意外,但是神情依舊淡淡的,說道:“回去。”靳如聞急忙追上了她的馬,伸手拉住缰繩,說道:“月影,你又救了我,真不知該怎麼謝你。”李月影淡淡說道:“不必,有你今天這些人是要救的,沒你今天這些人還是要救,我不是救你,你也不必謝我。”靳如聞看着她冷清的眼眸,尴尬的縮了手,柴甯宇見狀,輕輕一個眼色遞給身邊的護衛,随即策馬上前走到李月影身邊說道:“夫人,該回去了。”靳如聞聞言,不由一愣,看着李月影道:“夫人?”柴甯宇身邊的護衛立刻過來,大聲道:“小子,你還不認識吧,我告訴你,這位就是我們世子,安慶府柴王爺公子,這位是我家世子的夫人,你還不快退下!”柴甯宇看着帶着一臉不知道是驚是恨,還是懊惱仰或是嫉妒的表情的靳如聞,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李月影卻在此時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走罷,磨蹭什麼?”她說着自己先一個策馬而去,柴甯宇急忙趕上了她,說道:“月影,你莫不是見了這個靳如聞,才要救這些人的?”李月影隻管策馬前行,也不看她,答非所問道:“你方才又是何意?想是好意,替我出頭?不過我不需仗着别人的身份來給自己掙面子,你多事了。”柴甯宇依舊笑着,望着李月影說道:“我隻是叫别人知道罷了,你現在是我夫人。”作者有話要說:我囧,李同志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的喝到醉死,多合情合理啊,居然還這麼多人糾結。不過貌似我确實是越來越有聖母光環了,同學們快幫我看看我頭上有米有光圈?5252、回到淩州,李月影叫人把這些難民帶去安置,突然又想起一事,叫住了一個難民問道:“你是一路逃難過來的?你有沒有見到嫣然?”被問的人聞言搖頭,李月影又逐個去問别人有沒有遇到一個身穿翠衫,年方十八的少女。柴甯宇策馬過來,問道:“你在找嫣然?”李月影因為沒有問道嫣然的下落,有些落寞,并沒有回答她,悠悠歎了口氣。柴甯宇道:“我正想問你呢,嫣然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怎麼失散了?“一句話勾起李月影的心事,皺了眉說道:“你問的太多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拽掉學弟第二顆鈕扣之後 我的盜墓回憶錄 開國皇帝大亂鬥 王子被龍抓走後 中國大妞闖紐約(gl) 修真之路 我怕是養了隻假貂 我是特種兵之傾城悍婦 成在也你 大叔,你好! 保持通話 沉香 Dr.凜 這個影帝特招人恨 愛情十字口(gl) (七俠五義同人)(貓鼠)移情作用 [HP]修煉愛情 知南茶溫暖(gl)+番外 玄學大佬帶着廢材老公殺翻天 纏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