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甯臉色鐵青,說道:“你。。。。你好好一個女孩子,怎麼滿腦子這樣的東西?這東西幸虧也就是我撿到了,這要被别人知道,你還要不要嫁人了?”陳默道:“我不嫁人。”“你。。。。”李秀甯氣的拍案而起,陳默不禁被她吓的就退了一步,李秀甯看她心虛膽寒,還要嘴硬,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于是惱火的點着地面,說道:“你撿起來看看,你都寫了些什麼東西。”陳默把小黃書撿起來,說道:“無非就是那些事。”李秀甯一把奪過去,氣的一手點着書說道:“無非就那些事?你看你寫的這些,不堪入目,不堪入目!麥色的肌膚如細細打過蠟一樣光潔。。。。什麼是麥色?”陳默低頭,諾諾說道:“就是紅潤的,透着金色的顔色啦。”李秀甯氣的看着手中書,那後面還寫着“劍鋒一般的烏眉微微挑着,眼波流轉,輕輕回眸便如仙女投向凡間的留戀一般。”李秀甯又氣得手抖起來,說道:“還呼之以女神,你這個女神是誰?嗯?”陳默聞言,擡頭看了看李秀甯,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昂首說道:“是你。”陳默這回答,李秀甯既意外又不意外,一時心中又是怒,又被陳默這回答弄得煩亂。不禁厲聲道:“你。。。”陳默還是看着她,眼眸中透着無畏,說道:“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在很久以前就對你心生向往,見到你以後,就更是把你當做我畢生的追求了。”李秀甯不禁愣在那裡,萬沒想到陳默居然就如此大膽直白的表白了,更蹊跷的是“很久以前就心生向往?”愣了半響,說道:“你是要告訴我你寫的這個人就是我?”“對!”陳默幹脆利落的回答了這個字,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緊張,她知道李秀甯突然之間絕無可能接受,而且還是以這種在李秀甯看來很不堪的方式表白。李秀甯已經氣得手指發抖,随手便從桌子上抓了馬鞭,一鞭抽在了陳默身上,怒道:“我欣賞你的才能才留下你,萬沒想到你心中居然是這種龌龊念頭!”那一鞭打在了陳默的肩上,陳默咬了咬牙,挺直立在那裡,說道:“我沒覺得龌龊,我愛你,就是這樣,看到你我心裡都是陽光,我莫名其妙的被扔到這個世界來,唯一的獲得,就是見到了你,還得以留在你身邊,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愛你,就這樣。”“你還說!”李秀甯羞惱成怒,又一鞭子揮過來,打在陳默的身上,陳默隻覺得身上痛得鑽心,目光卻依舊無畏,甚至還溫柔了起來,凝視着李秀甯說道:“我愛你,你打我,你惱我,我都沒辦法阻止自己愛你,除非你殺了我。”“你………”李秀甯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膽大放肆,無所畏懼,無視一切阻礙,目空一切般堅定的重複着:“我愛你。”李秀甯舉起鞭子又在陳默身上狠狠抽了幾下,說道:“閉嘴!”陳默卻倔強的挺立在那裡,說道:“我不,我非說不可,反正已經這樣了,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愛,但是沒辦法改變我愛你,反正你也都已經看到了,我對你就是朝思幕想,心心念念記着,你喝醉酒的那天晚上我吻了你,我知道這樣趁人不備很無禮,可我控制不了。”“能得以一親芳澤,我已經幸福死了,我知道你一時可能接受不了這種感情,我也不奢望你接受,如果可以,我隻要默默守在你身邊,隻要看着你,守護着你,這就夠了,我說過我要做你的守護天使,我就會去做,不管你是不是願意,這已經是事實了。”李秀甯又揚起了手,目光卻看到陳默雪白的粉頸上兩道鮮紅的鞭痕,她恨了又恨,咬牙把馬鞭發洩一樣重重摔在地上,叫道:“關你十天禁閉,好好去給我面壁思過!”陳默被關進了小黑屋,小黑屋旁邊就是馬廄,陰暗潮濕,而且氣味難聞。關就關吧,陳默早就知道想要追到李秀甯必然有千難萬險,路途坎坷,可她陳默是什麼人,怕了,退縮了就不是她了。李秀甯卻徹夜難眠了,陳默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小丫頭,熱切切的一團火一樣沖過來,那樣直白的告白,給她的沖擊太大了,這沖擊就如那日在山上突然見到她的身體一樣。李秀甯在床上輾轉反側,随手拿了那本小冊子,看到上面寫的那些“美如玉琢的胴體舒展在眼前,纖長的腿輕輕擡起………身子如含苞待放的花蕾,美的驚心動魄。”陳默心中的那個她,美好的猶如人間瑰寶,她看着陳默代之的稱呼便是女神,女神的發梢透着清香,女神的身體美好的像是神壇上的淨水,怒氣平息以後,此時在靜下心來看,李秀甯發覺這些文字裡從頭到尾透着一種虔誠,用一種頂禮膜拜的姿态描寫了女神的動人風情。李秀甯看着看着,心念動處,從床上下來,走到銅鏡邊,解開了衣衫,衣衫滑落,露出她矯健性感的身體,那副身體上卻布滿了累累傷痕,李秀甯轉過身去,看到背上縱橫交錯的鞭傷,不禁苦笑。苦笑之後卻又莫名怅然起來。陳默在小黑屋裡被關了幾日之後,裳兒來了,看到無聊坐在角落裡出神的陳默,說道:“小姐叫我來問你,你還那樣說不說了?”陳默嘴裡叼着一根草根,怅然道:“那樣說?”裳兒皺眉道:“你不知道啊?小姐隻讓我這麼問你,我可不知道你說不說什麼。”陳默反應過來,賭氣說道:“你回去告訴她,我還那樣說,她叫我反省一輩子我也那樣說。”裳兒轉身走了,結果可想而知,陳默又被追加十天禁閉。陳默沒有怨言,隻是在一日透過不過尺于的小窗戶看到李秀甯來看馬時,她趴着窗戶大喊:“李秀甯,我不會改變的,你關我一輩子,我還是那樣想!”李秀甯聞言轉過頭來,看到頭發亂蓬蓬,臉也髒兮兮的陳默趴在窗戶邊對她笑,笑容還是那麼純淨,露出雪白的牙齒,眼睛是晶亮的,映着李秀甯的身影。看着那雙晶亮的眼睛,李秀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在罵她一句龌龊,心裡隻覺得窘迫起來,于是留下一個冷眼,轉身離去。陳默倒想試試看李秀甯能關她多久。隻不過沒幾日後,就聽送飯的人說,李秀甯近幾日不在鄠縣。陳默聽着一陣失落,她怎麼說也是李秀甯的親兵,李秀甯怎麼把她扔在這,自己走了?她急忙抓着送飯的小兵追問,又許諾等她出去了就帶他去吃頓好的,小兵饞蟲作祟,于是答應給陳默去打聽,第二日打聽回來,陳默才知道,李秀甯又出征了。屈突通重整兵馬,調了裝備精良的雲南軍,直插錯刀山。出鄂縣向南一百餘裡,有一處錯刀山,山勢險要是個重要的要關卡,一旦失守,那便意味着方圓幾百裡土地的失陷,還會使李秀甯的大本營遭到前後夾擊。那裡周遭都是樹木,山路陡峭,不适合大軍作戰,本是易守難攻,李秀甯留了一支兩千人的精銳之師駐守在哪裡。沒想到屈突通劍走偏鋒,調來了一直駐守雲南那邊軟甲軍,這支軍隊個個骁勇善戰,既長于單兵作戰,也善于多人列陣應敵,機動靈活,最擅長的便是打叢林戰,是一隻狼虎之師。陳默在小黑屋裡轉到第一百八十圈得得時候,終于決定了一件事,逃出去去找李秀甯。小黑屋那裡關得住她,且不說這個本來就是關自己人的地方破門爛窗極易破壞,守備松懈,看守也隻有一個人,去解手吃飯時都沒人替班,走了便走了,陳默輕而易舉便從小黑屋裡逃了出來,從馬廄裡偷了一匹馬,直奔錯刀山。陳默趕到山下時,已是深夜,她隻身一人摸進山林,也不熟悉路,亂走一氣,隻想能盡快趕到李秀甯身邊。黑暗中卻聽到不遠處發出瑟瑟之聲。陳默心中一動,急忙隐身于草叢後,凝神看去,就見黑暗中鑽出許多人來,都身上綁紮着樹枝草葉,面孔都漆黑一片,如果不是他們行動,陳默都看不出來那邊有人。陳默自語道:“我靠,原來古代就有迷彩僞裝了?”她這裡正想着,就見遠處也出現一些同樣的黑影。陳默心念一動,心道莫不是屈突通派來的遊擊隊,趁着晚上打突襲?她這裡想着,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那些人,隐藏在樹叢後,就見那些人直奔山頂方向而去,山頂自然是李秀甯駐兵的營寨。陳默緊随着他們,終于找到了李秀甯的駐兵之地。夜色中遠遠看去,營地中還有光亮,值夜的兵士打足了精神來回巡守。陳默想了想,伸手拔出腿上的匕首像一個黑影靠了過去。一個人在無聲無息中倒了下去,陳默又靠近了另一個人,這個人身影魁梧,陳默一手勒住他的脖子的時候,那人猛然掙紮了一下,身邊發出一陣瑟瑟之聲,陳默手起刀落,又結果了一個,其餘人卻已經被她驚動了。陳默看已經驚動了别人,急于報警,當下也不多想,把手指放進口中用足氣力發出了一聲嘯聲。尖利的嘯聲劃破夜空,透向遠方。李秀甯還沒有睡,正在房中挑燈與部下商議對策,雖已是深夜,但戰事緊迫,無人能夠安然入眠。忽然一聲長嘯自遠處傳來。清脆嘹亮傳進了李秀甯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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