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乍一被邊齡這樣吼了一通,心頭的委屈立刻一齊湧了上來,他滿臉惱怒地一回頭,正想要罵人,但是視線一觸碰到邊齡的臉色,話頓時被堵了回去。季秉燭從未見邊齡哭過,在落墨山無論他受了多麼重的傷,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但是現在,他跪在地上,黑袍囫囵鋪在地上,眼淚從他猩紅的魔瞳中落下來,瞬間爬滿了他的臉龐。邊齡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季秉燭,平伸出手,冷聲道:“回來。”雷聲轟然落下,季秉燭的肩膀一縮,不知道是被邊齡的眼淚給吓住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我不會回去了,我從不接近魔修。”“魔修魔修!”邊齡被他這副極端化的态度弄出了火氣,就算是整個古荊最古闆的道修也不會像季秉燭這樣對魔修是非不分,以偏概全,他滿臉冷厲地出聲,“你就隻知道拿我是個魔修這個理由來搪塞我,既然你那麼痛恨魔修,為什麼還要和禾雀君走那麼近?”季秉燭瞪大眼睛,沒想到邊齡會這麼兇自己,當即氣性也上來了,他氣咻咻地說:“禾雀和你不一樣!他和你才不一樣!”邊齡聲音比他更大:“哪裡不一樣!?”兩人似乎都沒意識到此時的争吵有多麼幼稚又無理取鬧,唯一的圍觀者阿鴉看得正爽,根本懶得提醒。季秉燭被他大了一個等級的聲音吓得一抖,氣勢頓時就落下來了,他嗫嚅了幾聲,才怒道:“明明這事是你的錯,為什麼你要兇我?”邊齡:“你先說為什麼禾雀君和我不一樣,既然在你眼裡魔修都是這般罪無可恕的話,為什麼他禾雀君要獨獨受你眷顧?他靠什麼,一張臉嗎?”季秉燭聞言立刻氣炸了,直接沖上前踹了邊齡一腳,罵道:“魔修!魔修!”他氣急了也就隻能這樣罵人,翻來覆去把你是魔修給罵了個遍,嗓子都啞了。邊齡一動不動任他踹罵,眼睛死死盯着季秉燭,似乎下一刻猩紅的眼中就能滴下血來,他等到季秉燭罵不動了,才冷冷道:“我自問修了魔之後從未做過草菅人命之事,是什麼讓你以為隻要是個魔修就能不分青紅皂白肆意屠殺?我在鹿邑城用邊流景的身份等了你幾十年,費盡心機終于讓你留在我身邊了,你卻告訴你要走?”季秉燭又踹了他一腳。邊齡冷聲道:“季秉燭,你覺得我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季秉燭呸他:“你别忘了,你之前騙我,誣陷我殺了你父母,還和季夜行狼狽為奸設計我,你上午的時候還用鎖鍊綁着我想要打我,你忘記了嗎?呸,我看你根本腦子都被狗吃了,事情幹完就忘,不要臉!”邊齡:“……”季秉燭雖然神智幼稚,但是頭腦倒是清晰,一條條把邊齡之前做過的混賬事給細數了出來,末了冷冷看他一眼,評價道:“魔修。”邊齡:“……”誠然這些事情邊齡都曾經做過,但是當時和季夜行合作也隻是各取所需罷了,季夜行想要正名,邊齡就是想要光明正大得到季秉燭,但是這些事情在季秉燭看來,就是他和季夜行一起聯合着耍他玩,把他靈力禁锢地囚禁,不得自由。任何一個人非自願的被人囚禁,無疑都是覺得屈辱的,就算季秉燭神經大條,但是再怎麼說都是古荊中唯一一個已到還神的大能,被他們這般設計來設計去,不惱怒才怪。邊齡抿了抿唇,無法反駁。季秉燭見狀冷笑了一聲――他這副稚嫩的模樣冷笑起來絲毫不見尖酸刻薄,反倒有些故作成熟的萌态:“沒話說了吧,人家禾雀君比你好上千萬倍,在我被誣陷時會為我說話,我受難時會過來營救我,反觀你呢,你自己摸着良心說說看你那些事情做得到底對不對?”邊齡眼睛都不眨:“我沒錯。”若是他像之前那樣一直卑躬屈膝地乞求季秉燭能回頭看他一眼,那麼現在他根本連季秉燭一根手指都碰不到。季秉燭聽到他字正腔圓的回答,險些被氣得背過氣去,手指着他哆嗦個不停。邊齡面無表情地握住了他柔軟的小手,慢條斯理道:“你對禾雀那樣特殊就是因為這些嗎?這些事情我也會做,甚至能比他做的更好,你何不給我個機會?”季秉燭:“呸!”邊齡:“……”邊齡皺起了眉頭,深吸幾口氣耐心和他講道理:“其實魔修也并不全是大奸大惡之徒,你的思想太過狹隘了,修道之人也有仗勢欺人肆意屠殺者,修魔也有一心向善不會肆意殺生的人,你那麼聰明,為什麼不仔細想想呢?”季秉燭冷着臉道:“我不聰明,我傻。魔修的事情我從不會浪費腦子,魔修就是魔修,從他們決定修魔開始,血脈裡流着的就是肮髒邪惡的血,你還讓我再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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