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笑顔開地轉身進屋,脆生生說道,“我在鄉裡時,住在隔壁的嬸子常去采野茉莉,說是茉莉花能舒緩心緒,有清心安眠的功效。”她抱着瓶子在屋子中四顧環視,在想放在哪兒比較适宜,最後把瓷瓶擺在了書架旁的圓凳上。遠遠看着,嬌花綠葉,倒給一屋子的書香舔了些許意趣。門外的白沉柯本是轉身走了,聽得裡頭的人說到“安眠”二字,步子一頓,他回過頭,側臉藏匿于屋檐的陰影下,連神情都變得晦澀不明。等白沂檸安置好了,再出來看時,廊下已無人影。百部閣内,老太太先是細細地問了白芍昨日夜裡空青苑的情況,見并無不妥後便讓她回去了。随後又将白畫叫了來,“今日你須得幫我跑兩個地方。”白畫福身仔細聽着,“老祖宗吩咐便是。”“一是你先去城西處的金明池,沿着池邊的紅木橋一路往南走,大概走半柱香的時間,能看到一座學館,瞧清楚匾額,是否是叫無涯學館。你必定要放尊重了,就算是門口的小厮也不得大意,然後将此信交給魏嵩魏先生。”老太太交代得分毫不差,白畫點頭認真聆聽,雙手接過信封,藏在袖子中的暗袋裡。“二是,你去西郊的吳家村尋一位婦人,名叫吳綠衣,你到時候打聽到了,就将此玉佩拿出,她自會跟你過來。”老太太拿起桌上的羊脂玉佩,放到白畫手上。“此間來回頗遠,若今日晚了,那西郊明日再去也行。”見外面日頭甚大,老太太思索間又補充了一句。“老祖宗放心,奴婢今日便會辦妥。”白畫請了安,便走出了院子,消失在角門處。她方踏出府外的門檻,直見一衣領歪斜的潑皮靠在對面街道的牆壁上,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滿臉的胡子邋遢。她立即半側過臉,加快了腳步,不再從主街走,繞到了旁邊的小路上。“姐!”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她要拐進巷子中時,那潑皮“呸”地吐掉了嘴上的草,又咳了一口痰在地上,撒開腳往白畫那處跑。“姐,你躲什麼啊?”潑皮眯縫着眼,上下打量着白畫,“我可是在外頭等了你許多天了呢。”白畫掙脫他的桎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前些日子不是給家裡送了錢麼,怎麼還來。”錢三尴尬地搓了搓手,“給母親治病,那些錢哪兒夠啊。”他眼珠子來回轉,就是不直視白畫。“你個敗家子,你是不是又去賭錢了!?”白畫看他躲閃的目光,頓時柳眉一豎,指着他鼻子罵道。“沒……沒賭多少,都給母親買藥了。”他複扯住白畫的袖子,“小弟若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會在這裡等姐姐這麼多天。你們白府的門神可兇,硬是不讓進,摔了我好幾次呢。”錢三哀怨地瞧了門口那兩個大漢一眼,撩開袖子,裡面卻有些傷痕。白畫瞥了一眼沒有作聲。“好姐姐,你若是不給錢,母親就真的要斷藥了。”錢三哼哼唧唧地撒嬌,一搖一擺間,把白畫放在袖口的羊脂玉佩抖了出來。剛滑出來就被錢三拿住了,“咦,我瞧着這倒是個好東西。”他左右翻轉看道,“姐姐送我吧?”“這個不行。”白畫眼神冷冽,将玉佩搶了回來,從腰間解了一小袋銀子,盡數丢給了他,“這是給娘治病的,若是被我發現你拿去賭了錢,我定叫人打斷你的腿。”她神色愠怒,恨鐵不成鋼地踢了一腳錢三的腿肚,“滾吧。”“姐姐到底還是姓錢。”錢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喜滋滋地跑開了。“若不是今日事情多,我定要跟去瞧瞧。”白畫目送那潑皮遠去,原地跺了一腳。錢三有了銀子,走路都大搖大擺起來,他不急着回家,拐進一家酒肆,沖小二喊,“給小爺上壺好酒,再來一盤牛肉。”他抖着腿朝街上看,見路邊垂頭喪氣的中年人甚是眼熟,扯了嗓子喊道,“許叔?”那人扭過頭,高低眉一眺,“喲,錢家小子?好巧。”他自然地走過去坐在錢三旁邊。錢三見他的神情,咧着嘴調侃,“輸錢啦?”“你咋知道?”許财福端起面前的碗,給自己倒了些酒。“一看你那喪家犬似的,小爺我掐指一算便知。不過我看你今兒早上出手挺闊綽啊,哪兒來的錢呢。”錢三單腳架在木凳上,好奇道。“俺把那賤婆娘生的野丫頭賣了。”“你那丫頭可長的不錯。”錢三贊道,他先前曾有一日遠遠地瞧過。“在俺眼裡都是一個樣。”許财福粗俗地擦了擦嘴,擺擺手,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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