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夢中,恍惚以為是落了雨,伸手擦了擦。這雨下的輕柔,先是在眉心,順着鼻梁落在了唇上,起初是春風微雨,将她的唇染得濕濡,一點一點極有耐心的滋潤;漸漸地,變成了夏日暴雨,時輕時重,來勢洶洶,她的唇上奇異地産生一股麻癢。“唔……”她皺眉輕呼,無意識張開了檀口。這雨順勢落進她嘴中,同她的舌頭纏在一處,極其輕柔地席卷着每個角落。白沂檸覺得她要溺斃在這雨中了,呼吸急促,喘不過氣來。她無意識地偏頭躲了躲,掙紮着想從夢中醒來,剛掀開一隻眼,便看到模糊的黑暗中,床沿邊有一道人影,瞬間吓得睡意全無。白沂檸抓着衾被往後挪了挪,“哥……哥兒怎麼過來了。”睡前她分明上了栓的。“防我?”白沉柯仿佛看透了她在想什麼,手中的鐵絲晃了晃。他聲音暗啞,在夜幕中如一頭蓄勢待發的兇獸,随時會沖她撲過來。白沂檸心口直跳,忙坐起來解釋道,“往常同哥兒睡在一屋時,也會鎖門,習慣罷了。”“以後不許鎖門。”白沉柯靠近她,壓低身子抵住她的額頭。黑夜中的感官總是比白天要清晰些,白沂檸聽着她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合衣躺下的聲音,心中崩着一條弦,看來此人今晚是要在她這處睡下了。白沂檸不大自在地又往裡頭擠了擠,整個人幾乎貼在牆面上,二人中間的距離寬得似隔了一條河,就算是再睡下一人都無礙的。白沂檸閉上眼,春天後半夜依舊涼爽,她有些冷,胡亂摸了身後被子的一角蓋在身上。白沉柯面朝她側卧,雙眼緊盯着她的後腦勺,自然看到了她的動作,嘴角一挑惡意地将被子往後卷了卷。白沂檸感覺身上的暖源突然不見了,雙手冷的放在胸前搓了搓,默默往後挪了幾寸,撩起被角縮進裡面。結果沒一會兒被子又被扯走了,往複幾次,白沂檸終于咂摸出不對來,這被子又沒長腳跑了一次兩次怎的還跑三次,分明是有人蓄意為之。哥兒不僅占了她的床,還不讓她蓋被子,也太霸道了些,她轉過身剛想同他理論,還沒看清什麼,直接撞到白沉柯胸膛,被他摟了個滿懷。美人在懷,哪有放手的道理。白沂檸掙了掙,沒掙開。“别動。”白沉柯聲音暗啞。“我悶。”白沂檸雙手頂在胸前推了推,委屈道。“忍着。”“嗚……”白沂檸實在覺着這個姿勢不舒服,小心地往軟枕邊挪了挪。“再動……”白沉柯眯了眯眼,語氣有些危險,“你會後悔的。”白沂檸不敢動了。“哥兒今夜怎麼過來了?”白沂檸睡意已然消失得無蹤無影,把玩着指間不知是他還是自己的頭發,輕聲問道。“我聽外頭風聲簌簌,想你許是會怕。”白沉柯閉着眼,呼吸均勻。“我哪裡……”白沂檸脫口便是反駁,腦中閃過一些零碎的記憶又止住了。九歲那年,她已識了不少字,最喜看瓦舍中街邊賣的話本,每每書鋪上了新,她都會讓白芍出去淘幾本回來。她原是不信什麼怪力亂神的,有日看了篇女鬼披頭散發在夜中吸食書生精氣的故事,一到夜裡卻總覺得背後寒涼。偏偏那夜風大,吹得窗牖上的油紙“呼呼”作響。她盯着那扇透着月光的窗縮在衾中瑟瑟發抖,生生醒了一夜。早起時眼底烏青,整一天都沒精打采的。白沉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收了她的書不許她再看,但那個故事留在她腦中的印象太深,以緻于很長一段時間,白沂檸都無法在風大的夜晚安然入睡。“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白沂檸小聲咕哝。見白沉柯不語,她擡起頭,目光落在他英挺的鼻子上,細看才發現他額上有幾縷微濕的碎發,難道他剛在自己房中作了噩夢麼?白沂檸輕柔地伸出手,想要幫他拭去,還未碰到便被他握住。他閉着眼,将白沂檸的手放在胸口,輕聲道,“睡吧。”“嗯。”她乖巧地答道。晨起時白沉柯已經不在她房中了,白芍推門而入,目光有些躲閃。“發生什麼事了嗎?”白沂檸掀開絲衾下了地,疑惑地看着她。“雖然哥兒囑了我和玉桂就當不知道這事兒,但奴婢私下還是想勸一勸姐兒的。姐兒年歲太小,還不宜同房,不能依着哥兒胡來。”白芍臉色漲紅,頓了頓,繼續硬着頭皮往下說,“往常姐兒和哥兒住在一處,也并未睡過一張床,昨日……”“诶?我的繡鞋怎的不見了。”白沂檸耳尖發熱,裝作沒聽到的到處找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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