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沂檸循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廳裡某一處似被周遭隔開了,隻孤零零地坐着一個人,她隻看得到她的背影,削瘦柔美,素衣雅衫。“那不是你小娘嗎?”白沂檸問了一句。别看李傾城一臉嫌棄,語氣中卻頗有維護之意,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要不,你去陪陪她,也好讓她自在些。”白沂檸提了個建議。“不去。”李傾城收回目光,趴在美人靠的欄杆上,手指來回撫着。她們二人的關系算是李傾城的家事,白沂檸也不好多問,隻是她一直覺着那婦人眼熟,今日定要找機會瞧瞧她的正臉。“诶?你這人怎麼走路不長眼睛。”院中忽然拔高的聲音瞬間讓周遭安靜了下來,衆人一同望了過去。隻見一個粉裝女子彎下腰惱怒地抖落着身上的水漬,前面撞了她的那個一臉驚慌,拿着帕子蹲下身給她去擦。“别碰我,真是晦氣。”粉裝女子不領情推開她,俏目圓睜,滿臉不耐。“這是誰啊?好生嚣張。”李傾城低聲問道。“南平侯府的嫡女,柳金玉。”“那惹惱她的那位呢,如此謙卑,瞧着不像是世家做派。”白沂檸搖了搖頭,她也不知。“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小門小戶,如此不懂規矩。”柳金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厭惡道,“我這是新上的蜀錦,看你的穿着怕是也賠不起。”那小娘子被她說得滿臉通紅,咬了咬唇,手裡還捏着濕了一半的帕子,拘謹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這侯府也是京中數一數二的世家,怎的請來的賓客中會有如此貨色。”柳金玉雙手環胸,擡着下巴繼續道。圍觀衆人竊竊私語起來,皆是在看好戲。“這位不是去歲新晉狀元唐大人家的嗎?”有人小聲說了一句。“原是平民草根出身,難怪如此上不得台面。”柳金玉嗤笑了一聲,嘴下絲毫不留情。同她交好站在身後的那幾位,掩帕輕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白沂檸本不想插手,以為吵嚷幾句便過去了,但這柳金玉頗有不依不饒之勢,那些與她有往來的都是一臉的譏諷,看不慣她的也礙于他們家的地位不敢冒頭,還有的秉持着中立不理閑事的态度喝茶搖扇,這麼多人竟沒有勸一句的。此處是白府,白沂檸覺着自己應當盡些地主之誼。她穿過抄手遊廊,走到柳金玉面前溫婉笑道,“柳小娘子的衣衫髒了,随我去換一身罷。”柳金玉斜睨了她一眼,“你是何人?”“她是白老夫人的孫女,白沂檸。”後面那個湊近她耳朵低語道。柳金玉聽完收了收身上的氣勢,畢竟忠義侯府的臉還是要給的。“小娘子的衣裙也髒了,也一同換了吧。”白沂檸扭頭看着旁邊那個一直不敢擡頭的女子,溫和道。她裙上确實也濕了一大塊,比柳金玉的還要明顯些。柳金玉見白沂檸對潑了她水的人如此和顔悅色,瞬間變了臉,“她去我就不去。”白沂檸也不生氣,勸道,“柳小娘子又是何必呢,你不換遭罪的是你自己,和她無甚關系。這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何區别?”“你諷刺我!”柳金玉指着她鼻子,柳眉倒豎。天地良心,白沂檸發誓她方才絕無此意。可能是她旁觀時對柳金玉的盛氣淩人帶上了點情緒,說出來的話直白了些,看着柳金玉生氣的樣子,怕是認定了她嘲諷。“京中誰人不知你是白沉柯上不得台面的童養媳,方才好好對你說話是給你臉了。”柳金玉冷笑一聲,“草雞就是草雞,都喜歡紮堆取暖,在鳳凰窩裡呆上一輩子也成不了鳳凰。”白沂檸心口猛得一縮。已經很久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了,她原以為自己已不會在意了,但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揭露她的身世,她還是如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一般。特别是周遭那些看好戲的,從她們身邊傳來的交頭接耳的低語,似笑非笑的目光,都如一顆顆往她身上砸來的小雪球,先是如彈珠般大小;後來越滾越大,似變成能将人壓垮的重量。“嘁,你還真以為日後你就真能當得這侯府的女主人了?”柳金玉越說越起勁,滿臉都是不屑,“白家三哥兒是怎樣的人,你是怎樣的人,給你個姨娘的名分已是天大的恩德了,還有臉在我這處說這許多話。”好嘛,大概又是一個傾慕白沉柯的。白沂檸正想回嘴。忽然聽到廳前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誰說她當不得。”白沂檸擡頭望去,那人長身玉立,眉目俊美,不是白沉柯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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