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壯漢上下打量着白沂檸笑得猥瑣,“再說了,摸摸又能怎樣,又不破她的身,旁人看不出來。”“好了好了,去桌上将藥給我端來。”何媽媽白了他一眼向後指道。白沂檸看着黑乎乎一碗緩緩朝她靠近,雙手摳着石頭幾乎滲出血來,腦子裡極快地思索分析,何媽媽應當是個人牙子,瞧穿着打扮,不若七年前那個買賣侍女的婆子樸素破舊,反而是花枝招展穿金戴銀,想必多是行走煙花柳巷之中,言語中又透露看重她的顔色,怕是要将自己賣給人做妾,那麼這碗藥定然不是害她性命的。隻要能活着……她一定能回來的。“何媽媽也忒好心了,還管治病呢?”壯漢遞了藥好奇道。“這是啞藥,怕你們在路上拿不住她。”何媽媽當着白沂檸地面就說了出來,像料定了她以後沒法子說。白沂檸嗚嗚低吼兩聲,何媽媽拿出她嘴裡的白布,寬宏大量道,“快要不能說話了,就讓你多說幾句吧。”沒了那塊粗糙幹澀的布,白沂檸呼吸都順暢了幾分,定了定心神,扯謊道,“侯府待我不好,我還要多謝何媽媽帶我出來,藥便不必喝了,我同你們走就是,隻希望何媽媽給我找的是戶好人家。”“若真如小娘子所言,我何三娘也算是做了一樁善事,”何媽媽笑道,“隻不過,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藥嘛……你自己乖乖地喝就不必吃苦頭,若是讓我兄弟喂你,下手可沒個輕重了。”白沂檸盯着那碗難聞的藥突然鼻酸起來,一月前哥兒也是端着一碗藥,嘴角噙笑,輕聲問她,“我喂你?”可如今,物是人非……“我的小心肝兒怎麼還哭了呢,瞧瞧這可憐的小模樣。”何三娘用手絹擦了擦白沂檸臉上的淚,随後托起她的下巴,将藥都灌了進去。白沂檸閉上眼睛,口中苦澀及不上心裡的驚慌和害怕,她想,若是哪一天她當真守不住自己了,又當如何。手指緊攢着那塊石頭,似有劃破的灼痛,她猛地睜開眼,不,她不能如此消極下去,她要打起精神,定能逃出去的。藥效發作,白沂檸咳了幾聲,嘴唇也蒼白起來。“你們早些啟程吧,還有好些路要趕。”何三娘扶着白沂檸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停下來指着壯漢的鼻尖沉聲警告了一番,“你别動什麼歪心思,若是這筆買賣被你搞砸了,我何三娘也不是吃素的。”“何媽媽何必同小的計較呢,你還不了解小的麼,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壯漢嬉皮笑臉地推了推何三娘的手指,輕浮道。乘着二人一來一往唇槍舌戰,白沂檸裙中左腳踩着右腳,小心脫了一隻繡鞋下來。她今日所穿的旋裙夠長,款款落在地上,動作略大些也看不大出來。“也是,你家老的老小的小,娘們兒還是個厲害的,諒你也不敢将飯碗丢了。”何三娘理了理手絹兒,“上車吧。”馬車停在草屋門口,白沂檸拖着鞋子往地上一個小草垛不動聲色地挪了挪,随後赤着腳利落地上了車,旁人毫無察覺她留下的線索。白沂檸坐在車中,看着來回搖擺的帷布幾欲再次落淚。七歲前她以為就要被打死在繼父的棍下了,結果上天不忍她受苦,将她送進白府,過了忐忑七年,日子剛好了些,又遇上了人牙子,這次又不知會被賣到哪裡。她想哥兒了……日薄西山,街市中已趨于寂靜,多數人辛勞一天,就盼着夜裡吃上一口好酒好飯,原是最放松惬意的時段,然而在白府内是截然不同的緊張低迷。前廳跪了一排下人,垂着頭默不作聲。玉桂匍匐着跪走過去,抱住他的腿,“哥兒現在還是找檸姐兒緊要,再打下去,白芍姑娘怕是性命不保啊。”他心裡對白芍存着情誼,冒死求饒道,“白芍姑娘伺候姐兒盡心盡力,若姐兒回來看到白芍姑娘不在了,怕也會傷心啊。”白沉柯烏眸冷冽,一腳将他踹開,“備馬。”同樣着急的老太太站了起來,手杵着拐杖,走得搖搖晃晃,“要不再等等?人也派出去了,總歸會有結果。”“我親自去尋。”白沉柯頭也不會地大步往外走。老太太遣散衆人前叮囑了一句,“若你們有家人在外頭的,都幫忙尋一尋,府内定有重賞。”下人們不敢多做停留,老太太回頭喊住白畫,淡聲道,“你随我來。”走到内院後,老太太語氣微冷,“你跟了我幾年了?”“十來年了。”白畫垂下頭,輕聲應道。“方才若不是我護着,柯兒定不會饒你。”老太太話中毫無慈愛之意,“你且擡起頭來,老實告訴我,此事同你有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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