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大好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老爺們兒的,磨磨唧唧幹什麼,就倆字兒,阿成兄弟可喜歡那位小娘子?”“……嗯。”“成了,等她好些了你告訴我一聲。”小李嫂子拍了拍腰上的圍裙,“我先回去給我那口子做飯了,你好好照顧着吧。”“诶,好嘞。”阿成點頭道。鄉間蚊蠅十分多,以前住在白府還不覺得,睡前白芍總會在房裡熏上一遍艾草驅蟲,再解了蚊帳挂在床邊,如此她就能睡得極為舒坦。夏暑幾近尾聲,夜間借着山風亦是涼爽,不用置冰,還要蓋衾,算得上是舒适,但白沂檸不停地左右翻轉,她耳邊傳來的嗡嗡聲竟是連藥效都不管用了。醒過來這一個月裡,她旁的都不怕,單怕這些在腦袋邊來回飛動的蚊子。山裡的蚊子還十分毒,前幾日被叮幾粒,現在還紅腫着,白天在日頭底下看,甚是明顯,加之她皮膚白嫩,不曉得的還以為是麻疹之類的東西。此時她是如何也睡不着了,紗布纏着的雙腿悶得發熱,且在生骨中,内裡是不是癢得難耐,又不能伸手去撓,一裡一外擾得她有些煩躁,便坐了起來。阿成耳朵極靈,推了門進來,手裡還有一隻火折子,襯得他臉龐橙紅,“小娘子可是哪兒不舒服?”白沂檸住在他家的這些日子,他都睡在外面的一個草棚子裡,白沂檸過意不去,幾次三番想和他交換,他都不肯。而隔壁小李家的那位嫂子也是個心善的,隻要家裡不忙,都會過來陪自己說說話,雖然大多時間都是聽她抱怨家中農活繁重,漢子愛喝酒,又掙不了多少錢,但他們夫妻感情還算不錯。白沂檸做了幾個手勢,示意他不用擔心,讓他去睡覺。“可是有蚊子?”他拿着在門口随意撿的一張木闆,走了進來,徑自坐在床前的矮凳上舉着木闆為白沂檸扇風趕蟲。此地民風彪悍純樸,對男女之防遠沒有外頭那麼嚴格,阿成從小在此地長大,早年又失了雙親,他并未意識到現在的舉動十分無禮,在他眼中,隻是想為喜歡的女子做一些事情罷了。“明天俺去鎮上看看還有沒有艾草賣,給你買來熏一熏,蚊子可能就少些了。”他一邊扇着一邊左右四顧,聽到耳邊的嗡嗡聲,立馬放了手裡的東西,敏捷一拍,喃喃道,“往常也沒有這麼多蚊子啊,俺皮糙肉厚就罷了,可不能把小娘子咬壞了。”白沂檸不大自在地往床内挪了幾寸,如此深夜,二人共呆一屋,實在不大妥當,便輕碰了下阿成手臂上的麻布袖子,阿成低下頭,白沂檸沖他做了個打哈欠和睡覺的動作。阿成猜測她許是困了,連聲道,“小娘子快睡快睡,時辰不早了,俺在這處守着你。”他見白沂檸搖頭表示拒絕,還以為是的擔心他睡不好,傻呵呵地擺擺手,“前些日子小娘子還沒醒,俺也是這麼睡的,無礙。”阿成果然席地而坐,高壯的身子倚在桌腿邊,左手揮着木闆默默替白沂檸趕蚊子,不一會兒手裡的動作慢了下來,鼾聲震天,就這麼睡了過去。此情此景,白沂檸哭笑不得,勉強撐起身子,悄悄下了床,阿成看上去确實是困了,這次并沒有将他驚醒。白沂檸勉強扶着牆面走到外頭。她的腿還未好全,每走一步,腳踝和膝蓋處宛如細針入骨。屋子外頭有一個爐竈,旁邊有個略高的小台階,白沂檸就坐在小台階上,倚着紅泥砌的牆面細細喘氣。以前她不知道便罷了,現如今她神志清醒,若依舊同阿成兄在一屋實在是不大妥當。夜空沉靜明澈,閃爍不定的星星杳渺好似被頑皮的稚子撒上去一般,稀疏錯落。凹凸不平的牆面隔着衣衫硌得白沂檸有些不适,幹脆坐直了身子,雙手環抱撫了撫手臂,陡然離了衾被,迎着夜風還有些涼爽。她眼角瞥見别在腰間紐扣上的荷包,心口發澀。荷包裡有一張四角磨得起毛的宣紙,緩緩展開,借着月色依稀可見有力的“沂檸”二字。正是“從别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這幾月來哥兒可是胖了瘦了,是不是擔心着急,有沒有忘了自己?祖母年歲大了,可有好好吃飯?白芍是不是還是日日唠叨?還有那位将軍府裡的夫人,聽聞自己失蹤的消息是否會落一回淚。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對那位高高在上的少年有了傾慕之情。記得初見時的第一眼,才不過九歲小少年,一身殺伐戾氣,眸光遙遠如穿過青山薄霧。不可否認,他長得極為好看,唇紅齒白,比年畫上的娃娃還要精緻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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