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忍心阿成兄弟打一輩子光棍啊,他孤家寡人的,早年又被診出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鄉裡都傳遍了,沒有人願意嫁他,好不容易有個外頭來的。再說了,她這命不也是阿成兄弟給的,全當是報恩了吧。”陳大夫握着手中的信,愈發覺得滾燙,正在他猶豫時,李嫂子一把奪過了信,三下五除二撕了個幹淨。“罷了罷了,若是出了事,可别說與我有關。”陳大夫擺擺手,緊了緊肩上的醫箱,心中愧疚,當天将雜事交給徒兒後,自己躲到村外避風頭去了。白沂檸還不知自己那封信被截下的事情,歡歡喜喜地坐在床上逗弄着孩子,已經期待起哥兒找過來的那一日。暑氣漸散,又是一個涼秋,這廂白沂檸的皮肉之苦還在持續着,白府衆人也不大好受。自檸姐兒失蹤後,白沉柯如同變了一個人,不飲不食,脾氣暴戾。空青苑死氣沉沉的,那日灑掃的一個侍女,不小心打翻了白沂檸失蹤前随意擺着的青瓷瓶。白沉柯竟直接讓人将她拖出去杖斃。對此,伺候的下人惶惶不可終日,愈發思念起檸姐兒還在的時候。玉桂也在私底下給他們放言,檸姐兒的東西誰都不許動,即使是髒的亂的,都須得維持原樣,不然惹得哥兒不快,後果自負。白沉柯之前不肯吃飯,曾昏過去過一次。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老太太暗暗抹淚,既心疼又着急,最後沒辦法隻好找人按住他,生灌進去一些湯湯水水,才不讓他以幾乎自盡的方式對待自己。白沉柯原是極嫌棄鴛鴦身上的味道的,白沂檸失蹤後,一反常态地日日将它抱在懷中。又經常靜坐于屋内臨窗的書案邊,目光隔着敞開的窗牖淡淡遠望,似在思念着什麼。他變得更加的寡言沉靜,偶有低語,亦是緩緩撫着鴛鴦滾圓的腦袋,想從它身上找到些許白沂檸的影子,可是它也隻會嬌氣地蹭蹭白沉柯的手掌,天真地嗚叫不知發生了什麼。得成比目何辭死,不羨鴛鴦不羨仙。他取“鴛鴦”的寓意不過是想與檸檸攜手相伴共白首,哪知一朝分别,不知歸期。玉桂早上同白芍說的無心之語點醒了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今日找不到,明日繼續找,今年找不到,明年繼續找,餘生漫長,總有一天,他的檸檸會回到他的身邊。至于白畫——他眯了眯眼,懷裡的鴛鴦似被什麼掐疼了,哀叫一聲,跳到地上,委屈地看着他。老太太欣喜地發覺她的沉柯又如以前一般正常進食安寝了,話雖少了些,但好歹不用為了他的健康提心吊膽的。科舉揭榜他是會元,又經了殿試,拿到榜眼,太子在官家跟前舉薦,白沉柯最終還是應他做了樞密直學士,偶有進宮在太子府處理政務,兢兢業業泰然自若,渾然看不出白沂檸剛失蹤時的枯形灰心。但熟悉白沉柯的人知曉,他整個人的狀态如同暴風前的靜海,冰涼浩瀚,深不可測,稍有不慎驚動了他心中的飓風,或許下一刻就會卷起滔天巨浪将人吞噬淹沒。白沂檸在村裡那座小木屋中等了一月又一月,她總是告訴自己,許是馬車慢,堵在了路上,可能是天氣不好,又或者信使生了場病,所以才遲遲不見哥兒的回信。她的腿慢慢地好些了,能下地正常地走路了,隻是還不能走很遠,每日杵着木棍從房門口來回練習。哥兒收不到信也是無礙的,等她的腿好了,頂多再有一兩月,她便能回去了。白沂檸如此安慰自己,心不在焉的,手裡的苋菜被她不小心折了幾朵嫩葉下來。忽然聽到房中幼兒哭鬧,忙起身一颠一跛地快步走進屋内,抱起坐在榻上如團子一般的女娃娃。阿成給她取名為福兒,寓意她大難不死,是個有福的。想是福兒生身父母嫌棄她是個女兒身才将她棄下,不然如此粉雕玉琢的健壯小童,沒有理由扔下不管。“涼……阿涼……抱。”阿福看到熟悉的人瞬間破涕為笑,伸着小胖手沖白沂檸撒嬌。白沂檸的嗓子嘶啞無力,比最先時已好了許多,但依舊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她糾正過阿福幾次,自己不是她的娘親,但是她們二人卧病在床時相處了好幾月,在小阿福眼裡實在是最親近不過的娘親了。阿成将粗蓋的茅草屋整修了一番,添磚加瓦,又砌了泥,總算是能住,相處時也從未逾矩半分,白沂檸很是感激,總想着回去時要好好答謝。春日夜裡山風清寒,小阿福睡在白沂檸懷裡不大安分,可能是有些熱,掀了被子鑽到外頭透氣,一來二去醒來時昏昏沉沉的,得了熱病,一早上便哭鬧不止,阿成去請了陳大夫的徒弟來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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