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順眼。&rdo;&ldo;你可知道《易經》裡所有的卦,在各爻變動時都有吉兇悔吝。隻有一個卦,不論六爻如何變動,隻有吉利。&rdo;他淡淡地道:&ldo;這就是謙卦。&rdo;&ldo;爹,我的情況與《易》不同。它講的是做人,而我則是在做學問。它求的是&lso;和&rso;,我求的是&lso;真&rso;。‐‐這是兩碼事兒。&rdo;他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道:&ldo;求真沒錯,也要講态度。倘若人人都不肯和你讨論,這個真也難得求出來。&rdo;&ldo;可是,求真一定和要人讨論才成麼?獨坐苦思,可不可以?&rdo;&ldo;我想是可以的。&rdo;他搪塞了一句。自子忻習醫始,他就有意帶着他參加谷内大夫們的醫會。就算自己不能親臨,也總不忘叮囑子忻出席,回來将會上讨論的要點告訴他。長見識倒在其次,他不願子忻和自己一樣離群索居,孤僻成性。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對了沒有。子忻的性子似乎因為自己的這番打算,滑向了一條完全陌生的岔道。他至今記得聽完了自己的話,子忻的臉上一副困惑的神情。仿佛所有的答案都不能令他滿意。而在那一刻,自己竟也和他一樣的茫然。這世上的許多規則原是在沉默中學習和掌握的:沒有人會告訴你人與人之間究竟該怎麼做。他也不知道。所幸,子忻不再追問下去,隻是向他似是而非地一笑,一道火花在彼此的眼中閃過。子忻于是伸出手,摸了摸父親的後腦勺。&ldo;沒大沒小……&rdo;他闆起了臉。&ldo;我知道,爹爹。&rdo;兒子輕哼了一聲,顯得若無其事。直到第一次走進兒子在谷外的房間,慕容無風才忽然明白,自己心目中的兒子,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慕容子忻。他的卧室沒有講究的家具。除了一c黃、一桌、一書櫥、一椅之外,别無餘物。倒是牆上、帳内貼滿了紙片。這些紙片顯然是從某本書上撕下來的,再按照某種神秘的規則連接起來,排成圖案,仿佛一道巨大的漩渦。相比之下,這空落落的房間顯得零丁簡陋,倒成了這幅圖畫的陪襯。夫婦倆走入房内,驚詫之餘,竟忘了争吵。荷衣從地上拾起一本書,打開一看,除了封皮之外,空無一物。再打開書桌上擺着的幾個紙盒,才發現裡面是一張張撕開來的紙,筆墨大小不同,新舊有異,顯然是從不同的書裡撕出來,卻又整整整齊齊地歸類放在一處,上面還标了序号。當然,撕下的全是醫書。随意抽出一張,荷衣念道:&ldo;邪從下上而盛于上者于是用附子、人參……&rdo;慕容無風苦笑着打斷她:&ldo;這是《雲夢醫案類編》。&rdo;又抽出一張:&ldo;蔡診脈弦濡而弱,曰脾胃為痛所傷……&rdo;慕容無風道:&ldo;這是醫案續編裡的話。&rdo;&ldo;好好的書,為什麼要拆成這樣?&rdo;&ldo;不知道。&rdo;&ldo;牆上貼的是什麼?&rdo;&ldo;《雲夢灸經》。&rdo;&ldo;帳子裡面呢?&rdo;她從中揭下一張,拿給他。&ldo;也是《雲夢灸經》。&rdo;&ldo;這說明咱們的兒子日夜都在研讀醫書,&rdo;荷衣半驚半喜,&ldo;雖然他的法子有些古怪。&rdo;&ldo;荷衣,這些書頁并非是本來的次序。&rdo;牆上除了貼紙之外,還有幾幅小畫,卻全是糙圖。依稀辨得所畫的輪廓皆是某位身形枯瘦、滿臉病容的和尚。荷衣道:&ldo;這幅畫我總算認得。&rdo;他們的卧室裡一直挂着一幅墨态淋漓、筆意古拙的&ldo;文殊問疾&rdo;,是子忻畫了送來,慕容無風喜歡,請人裱過,挂在牆上的。記得當日慕容無風對畫凝視良久,終于向荷衣坦白,說子忻的學業雖差強人意,在書畫上的功夫卻頗為不俗。說完不忘恭維荷衣一句,說兒子的筆法遒勁奔逸,是受母親的影響。‐‐這話讓荷衣頗為得意。想到這裡,她不知不覺又握住了無風的手,道:&ldo;無風,為什麼我忽然有了一種可怕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我們并不了解子忻。&rdo;慕容無風歎了一聲:&ldo;何止是子忻,子悅我們也不大了解。他們兩個,好像還沒等我們弄明白,就忽然間長大了。&rdo;蓦地,兩人的心中有了一絲難言的傷感。&ldo;這些年你一直陪着我,幾乎是足不出戶。我們……我們不稱職,一年之中,也沒時間好好地陪陪兩個孩子。若不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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