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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開什麼玩笑，這又不是《山海經》。&rdo;&ldo;這地上有蟑螂麼？&rdo;&ldo;沒有……沒發現。&rdo;&ldo;那麼，阿蘅，&rdo;蘇風沂傷感地道，&ldo;至少咱們倆的世界是一樣的。&rdo;&ldo;嗯，阿青會同意你的說法。&rdo;他微笑着從懷裡掏出那隻小木雕，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ldo;阿蘅，你……可見過阿青？可相信他活在這世上？&rdo;她忽然又問。&ldo;我當然見過阿青，阿青當然活在這世上。&rdo;唐蘅道，&ldo;阿青無時不在，永遠陪在我身邊。&rdo;&ldo;阿青……他是什麼模樣？&rdo;&ldo;蛙臉人身。總穿着綠衣裳。&rdo;&ldo;唐蘅，你在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麼？&rdo;蘇風沂氣呼呼地道。&ldo;當然！&rdo;&ldo;那麼，這樣看來，我們的世界也不一樣了！&rdo;她道，&ldo;我就從沒有見過阿青！&rdo;&ldo;為什麼你的世界一定要與别人一樣？&rdo;唐蘅反問，&ldo;如果不一樣，你是不是就覺得别人的世界很荒唐？&rdo;&ldo;因為……我……&rdo;她張口結舌。唐蘅在廟内踱來踱去，忽然停住腳步，道：&ldo;風沂，冷杉在這裡。&rdo;她飛跑過去。後窗外的平地上果然有一株巨大的冷杉，上面纏滿了古藤。她的臉頓時驚得煞白。回頭一看，發現那窗面對的正是子忻發病時靠着的那堵牆。&ldo;可是，他當時說的原話是，&lso;這裡有一株冷杉。&rso;&rdo;唐蘅笑了。&ldo;你笑什麼？&rdo;&ldo;你沒明白他的意思。我給你打個比方行麼？&rdo;&ldo;你說。&rdo;&ldo;比如你在夜半時分坐在這個廟裡，忽聽見外面不遠處傳來一聲可怕的狼嚎。&rdo;唐蘅淡淡地道：&ldo;倘若此時子忻就在你身旁，你會怎麼告訴他？是說&lso;這裡有狼&rso;，還是&lso;那裡有狼&rso;？&rdo;青蘋果下了馬，迎面是&ldo;逝水茶軒&rdo;古色古香的招牌。這四個字用的是彎彎曲曲的古篆，不是讀書人隻怕第一眼很難認全。&ldo;這地方不知道你以前來過沒有？‐‐聽說這條街上有十幾家茶館，可惜我隻認得這一家，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rdo;雖然這也隻是她第二次，蘇風沂推開門，老練地在前面引路，一副老主顧的樣子。唐蘅連忙點頭：&ldo;你的眼力果然不差。這正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茶好、糕點好、安靜、廳堂的布置也雅緻，聽說主人除了做茶藝，還是古董商的掮客。&rdo;&ldo;你說的可是田三爺？打過一次交道。&rdo;蘇風沂淡淡地道，一談到自己的專業，臉上頓時露出倨傲之色。&ldo;先說好，我來付帳，&rdo;唐蘅看她穿一件式樣簡單、手工粗糙的百褶裙，那是鋪子裡最便宜的貨色，且渾身上下也沒一件像樣的首飾，不禁有些替她難過，口氣不由自主地體貼起來，&ldo;不過算你請客。&rdo;他擔心蘇風沂不知道這逝水茶軒看似不起眼，其實是城裡最貴的茶館。一杯蒙頂甘露加兩塊鳳梨糕就要二兩銀子，相當于普通人家一個月的飯錢。何況唐蘅打過交道的幾個女人動不動就獅子大開口，而蘇風沂竟搶着要請客，光這份心意就讓他受寵若驚，哪裡還敢指望她真的掏錢。&ldo;不，不，不。我請客，當然我付帳，&rdo;蘇風沂不理他那一套，将頭搖得好像撥浪鼓，&ldo;我有事求你幫忙。&rdo;他笑了：&ldo;求我幫你打架？誰得罪了你，說來聽聽。&rdo;&ldo;比這個麻煩多了。所以請你不要客氣。這份人情請一次客遠遠不夠，說實話，現在我已覺得有些慚愧。&rdo;雖是這麼說，她的臉上半點慚愧的影子都沒有。&ldo;你這麼說，我已開始有點緊張了。&rdo;唐蘅半開着玩笑，悠然地道。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座位，要了茶點。&ldo;說吧，求我什麼事？&rdo;&ldo;想借你身上一件東西一用。&rdo;唐蘅看一眼自己的衣裳。他認為自己身上最珍貴的東西便是身上的衣裳和頭頂上的假發，兩樣都耗掉了他大量的心思和銀子。但這兩樣東西蘇風沂顯然不會借，但這兩樣東西蘇風沂顯然不會借，因為不論是身材還是腦瓜的形狀，兩個人都相去甚遠。便放下心來，道：&ldo;好說，你想借什麼東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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