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會說話了麼?&rdo;&ldo;不會。&rdo;她搖了搖頭,有些擔心地看着他,&ldo;可能是……可能是快會了。&rdo;&ldo;别擔心,有些孩子說話很晚。&rdo;他趕緊道。&ldo;他……腿……&rdo;&ldo;嗯。&rdo;他苦笑。那可怕的詛咒終于應驗了。想了想,他忽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道:&ldo;我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rdo;&ldo;什麼事?&rdo;&ldo;你的右腹之上,第七根肋骨之下,有一道兩寸長的傷痕,一共fèng合了六針,對麼?&rdo;她愕然:&ldo;你怎麼知道?&rdo;&ldo;因為那是我fèng的。&rdo;她緊張地看着他:&ldo;你……你知道我是誰?&rdo;他說:&ldo;知道。你是我妻子,他是我的兒子,你姓楚,叫楚荷衣。&rdo;她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道:&ldo;我已吃完了飯,正要帶着兒子出谷。我會路過田大夫的診室,如果你想看病的話,我可以順路帶你過去。你若不願看病,我可以送你回去。你住在哪裡?&rdo;她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他一把抓住她:&ldo;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對麼?&rdo;她一翻白眼:&ldo;我正在煩着哪,你别找事兒啦。&rdo;他用力掰過她的肩,讓她的臉對着自己:&ldo;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糟。不過,我認得你,一直認得你!&rdo;&ldo;可是你剛才說,你看錯了人。&rdo;&ldo;我以為……你又嫁給了别人……&rdo;她張着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仿佛想起了什麼,驚道:&ldo;你……你剛才……其實是來找我的?&rdo;&ldo;我老遠就看見了你,所以一路追了過來。&rdo;&ldo;你……你就是從輪椅停住的地方一直……一直走上來的?&rdo;&ldo;幸好你沒看見我走路的樣子……不過,&rdo;他溫和地道,&ldo;你瞧,雖然我走路有些麻煩,照樣能來到你身旁。&rdo;她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懷裡孩子的臉。&ldo;就算你不肯相信他的長相,也該知道這孩子有我身上所有的毛病,&rdo;他看着自己,自嘲地笑了笑,&ldo;你嫁給了一個被老天爺詛咒的人。&rdo;&ldo;這麼說來,我真的曾到過那座山?&rdo;&ldo;我可以陪你再去一次。&rdo;&ldo;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記得它?&rdo;&ldo;因為你快樂。&rdo;他笑了。&ldo;我們……當時在一起?&rdo;&ldo;當然。&rdo;&ldo;在一起幹什麼?&rdo;&ldo;沒幹什麼,坐着……看日出。&rdo;&ldo;就這麼簡單?&rdo;&ldo;就這麼簡單。&rdo;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道:&ldo;荷衣,坐到我身邊來。&rdo;&ldo;我已經坐在你身邊啦!&rdo;&ldo;再近一點,&rdo;他的嗓音柔和低沉,十分悅耳,令她醉倒,&ldo;我有法子令你想起以前的事情。&rdo;她鬼使神差地坐到他的對面,感覺自己的額頭幾乎快到碰到他的額頭了。她正要問&ldo;什麼法子……&rdo;話還沒出口,他突然吻住了她,她擰着他的胳臂,企圖要掙脫,後腦勺卻被他的手牢牢地按住了。一切都令她糊塗,她的心怦怦亂跳,不知自己究竟遇到了怎樣的一個人,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已莫名其妙地被他攫住。她又羞又惱,滿可以輕而易舉地将這男人一掌推開,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推開他,反而傻頭傻腦地聽他擺布。她張牙舞爪,像隻豹子,十指尖尖,一邊吻他,一邊抓着他的頸子和胸膛,将他的身子抓出道道血痕。他卻隻是溫柔的摟着她的肩,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過了許久,才放開了她的唇,撫摸着她的長發,低聲道:&ldo;想起來了麼?&rdo;&ldo;沒有。&rdo;&ldo;荷衣,你知道你有多兇麼?&rdo;&ldo;知道,我不小心把你抓出了血,下次再不了。&rdo;&ldo;這就是為什麼你一定要嫁給我的原因:别的男人都可以落荒而逃,我卻不可以。&rdo;&ldo;你真的……認得我?&rdo;&ldo;你還不信?&rdo;她眨眨眼,道:&ldo;不信……隻怕要再來一次……你這法子咱們要多試試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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