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暴躁又焦慮地“嗷嗚”一聲,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不時看看聞川,似乎他有什麼事想不明白。片刻後,黑狼叼着聞川的褲腳,粗魯地将人拖回了客廳,随後去廚房找了一些幹糧丢在聞川腳邊,威脅地低咆着,讓他吃東西。聞川其實沒什麼食欲,他很難受,渾身上下,從裡到外,他一直很難受。他想抱着誰嚎啕大哭,想傾訴委屈,想被項臣抱在懷裡溫柔的親吻,想有人陪他說說話,想把所有的責任都丢到一邊,愛誰誰吧,如果注定了所有人都得就此淪陷,那就這樣吧,他不想掙紮了。聞川看着那堆食物,他從未覺得自己這麼脆弱軟弱無用過,沮喪和挫敗像座大山壓在他的脖子上,令他沉重地擡不起頭。他把愛人弄丢了,把家人弄丢了,把朋友弄丢了,都是因為他沒用,他破解不了疫苗。黑狼再次威脅地發出低吼,這次聲音大了些,聞川肩膀一抖,顫着手拿起一盒餅幹,也不管過沒過期,他撕開包裝,拿起一片塞進嘴裡逼迫自己吃下去。豆大的眼淚砸落在包裝盒上,模糊了他的視線,暈染開了盒上的字迹。他吸着鼻子,一邊吃一邊哭,若是以前他定會對這樣的自己嗤之以鼻,哭沒有任何用,解決不了任何事,隻是浪費時間。除了承認失敗,表現出無能軟弱來,沒有任何意義。可他越想克制,眼淚卻洶湧得更厲害了。他終于低低地哭出聲來,随即越來越大聲,他哭得打嗝,吞不下餅幹渣,嗆咳起來。黑狼不耐煩地一爪掀翻了地上的食物,拆開的餅幹散落一地,被他狠狠踩碎在腳下。他發出威脅地咆哮,仿佛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哭的,如果不是餓了,那是什麼?說出來啊!聞川不去看黑狼,閉了閉眼,想起了兩人交往之前,項臣在食堂裡給自己端來吃的。男人的聲音那麼溫柔,帶着一點擔憂,說:“雖然你沒胃口,還是盡量多吃些吧,你這樣熬不住的。吃不完就給我。”那時候他們在臨時救援點,他為了破解疫苗吃不下睡不着,項臣熱情地推薦道:“這種速凍的點心味道還行,我昨天試過了,應該合你胃口。”項臣邊哄着他吃飯,邊同他閑聊,想讓他放松一些,後來他實在吃不下,剩下的半塊點心就被項臣自然地夾走了。他說:“說了吃不完就給我,不用勉強。”然後他對着自己咬過的缺口,慢慢咬了下去。那一幕的畫面倏然被拉長,仿佛成了上輩子的事。他們躲進房間,項臣紅着臉,緊張地語無倫次,眼神裡帶着熱切的渴望。他翻來覆去念叨着喜歡,隻是兩個字,就足以撥動自己總是冷靜淡然的心弦。聞川紅着眼睛,猛然擡頭,将手裡的餅幹狠狠砸向黑狼。黑狼的毛上沾上大片的餅幹渣,金綠的眼睛倏然瞪圓了,他暴怒地呲出獠牙,一爪子按在了聞川身上,将人壓倒,俯身湊近,灼熱的呼吸帶着兇狠噴灑在聞川臉上。“吼——!”黑狼發出怒吼。聞川擦了一把臉,一拳砸在了黑狼鼻子上,吼道:“來啊!有本事咬死我!來!”聞川拉開衣領,露出脆弱的脖子:“是誰說他喜歡我!是誰說他會保護我!是誰說隻要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怕!”“誰說的不會讓人動我一根汗毛!”“誰說的會永遠陪着我!不管未來發生什麼,都不會丢下我!”聞川說着眼淚又洶湧地淌了出來,鼻涕眼淚橫流,嘴裡沒吞下的餅幹渣噴了黑狼一臉。可此刻沒人在乎這些,再狼狽再難看也無所謂,他急需一個出口發洩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黑狼往後退了一步,舌尖猛舔被揍的鼻子。聞川撲了過去,揪着黑狼的毛厮打,拳頭胡亂地砸在黑狼的鼻子、嘴巴、眼睛上,他尚不解恨,又一口咬住了黑狼的耳朵。黑狼簡直又驚又怒,狂吼一聲将聞川踹向一邊,聞川撞在茶幾上,玻璃茶幾被直接撞翻,砸在地上碎成了渣。黑狼眼神陰沉狠厲,往前一步,腳下被玻璃劃傷,流出血來,alpha帶有極強攻擊性的信息素彌漫開來,聞川低頭呸出一口黑毛,揉了下被撞到的肩膀,半哭不哭地哽咽道:“來,接着打,你有本事就直接咬死我,沒本事就乖乖讓我揍。”他從地上爬坐起來,手心撐了一下地,細碎的玻璃渣立刻将那白嫩的掌心劃出道道血痕,他仿佛感覺不到痛,赤腳踩在玻璃碎片上,比了個“過來”的手勢。黑狼定定地看着他,oga那張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嘴角帶着一點餅幹屑,滿身狼狽,臉色更是十分慘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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