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考慮的是什麼,為什麼能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
可是,心不疼。因為我不是绯秋,我是若穆。我知道我在逃避,在遇到令我難堪的事實面前,就想着我不是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我。可是細想來,是不是又有何差别呢?畢竟現在的我,已經是绯秋了。我要做的并不是埋怨自己的身世、身份,而是要改變,直到等哪一天我可以真真正正地自豪地站在人群裡。
我笑說:“那又如何?我是胖,可是我身體好不就行了嗎?我吃的是不好,我穿的也不好,可歸根究底,我很快樂,我活的自在。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你真的滿足了嗎?這樣活着,你真認為足夠了嗎?你真快樂嗎?”淩月隐蔑視地逼問。
貪婪是人的本性,其實我認為這點沒什麼不好,隻要有貪婪的心,人才能積極向上,這又有什麼不對呢?
不滿意,不快樂,所以才要想着怎樣才能讓我快樂,并不是自哀自怨。
淩月隐被我激怒了。這晚回去,他把我的被子、墊子都搶了去,還把窗扇開成最大最大的程度,讓冷飕飕地夜風吹進屋子裡。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我說了那席話的淩月隐看起來很壓抑,房間被他弄得亂七八糟,桌椅亂飛,碰碰掉地的是茶杯。
歎了一口氣,我一個個地收拾起來。
整理完後,才發現身上一直披着熟悉的衣裳。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穿上去的,隻知道很冷。
脫下,爬上床後我抱着這暖暖的衣裳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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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第三更~~囧~~~今天最累的一更~~~
時間慢慢地過,生活也在慢慢地改變。
我的本職是掃院子,可在大家的默許下,我的本職變為陪同老先生下下棋,吃吃飯。
在開始,我總是赢老先生,這是必然的結果,隻能怪老先生的棋藝不精。
可每當那時老先生就臭着一張老臉,闆起的臉比平時年輕了許多,看不出皺紋兒了,我覺得挺樂,也就更賣力地赢過老先生一次又一次,差距也越來越大,我的棋藝也越練越好,不過老先生的臉也一次比一次臭,一次練的比一次年輕。
但是問題來了。吃的午膳也跟着一次比一次清淡,到了最後隻有青菜兩碟,大米粥一小碗,再多了,沒有。
久而久之,我也就學聰明了。
常常與老先生來個和棋,起初老先生還挺高興地,認為他的棋藝進步了。樂和樂和地讓請我吃久違的大魚大肉,但是和棋和的次數逐漸增多下,連青菜都沒的吃,素菜包子一個倆地打發掉我的午飯,之後我就開始來個輸十次,赢五次,和棋一次的玩法,就是這樣,也能讓老先生玩到興緻勃勃,反正輸赢對我來說無所謂,隻要快樂就好。
隻是,老先生是位輸不起的先生。
手裡抓一隻雞腿,我一口又一口地啃進肚裡去。
擡眼看了下老先生,發現他抓了抓頭,又抓了兩下,還抓……撲簌簌,一堆子的頭皮屑往下掉,呼啦啦,小風吹過,頭皮屑轉了個小灣兒,直接吹入湯水裡,在上層漂浮着一層白——惡!
扔下手中雞腿,我吃飽了。
揚了揚手,丫環把飯菜撤了下去。
“吃飽了?”老先生皺着老眉毛問。
被你惡心飽了。“是。”我乖巧的應是。
“唉!”老先生歎氣。
“怎麼了?”被他歎煩了,我閑閑沒事幹地應了聲。
久久,老先生不回答,我就說:“原來沒什麼啊?”
“怎麼可能沒什麼!”伸脖子看,是姚先生。
“姚先生午安。”起身,行禮,坐下。
姚先生坐在老先生旁,“先生,先下盤棋如何?”
老先生有氣無力地看了眼姚先生,然後說:“不了,那是小兒玩的遊戲。”
啪嗒,姚先生一不小心把石桌上的茶壺碰倒地下,響起了清脆的響聲,水流在地下流滿一地,深入石土裡,最後在風的吹拂下,濕痕慢慢消褪。
老先生看着逐漸增發掉的茶水,歎了口氣。
我說:“好端端的茶水就這樣沒了,是挺可惜的。”
此言一出,老先生惡狠狠地瞪着我,“沒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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