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傅庭筠眼中的懷疑之色更濃了。阿森突然發出幾聲呻吟。傅庭筠驚喜地側身:&ldo;阿森!&rdo;阿森睜開了眼睛:&ldo;我,我要喝水!&rdo;&ldo;好,好,好!&rdo;傅庭筠疊聲應着,喂阿森喝水,剝了唯一的雞蛋:&ldo;一直給你留着,再不吃,就要壞了。&rdo;阿森咧着半邊嘴笑,小口小口地吃着雞蛋。幾口過後,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推開傅庭筠的手四處張望:&ldo;爺呢?&rdo;&ldo;我在這呢!&rdo;趙九爺走了過來,&ldo;你少說兩句話,快點把傷養好,免得我又要推傅姑娘又要推你!&rdo;真是的,連句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傅庭筠看也沒看他一眼,隻管把雞蛋往阿森嘴邊喂:&ldo;快吃!吃完了好幫九爺放哨‐‐九爺推着我們趕了一夜的路,也該讓九爺歇歇了!&rdo;&ldo;啊!&rdo;阿森張大了嘴巴,&ldo;九爺,您的傷……&rdo;什麼傷?傅庭筠驚愕地轉身望着趙九爺。&ldo;沒事!&rdo;他淡淡地道,&ldo;馮老四的刀沒有挨着我,要不然,我早就倒下了!&rdo;兩人齊齊地盯着他,都沒有說話,顯然都不相信他的話。趙九爺突然扯下左邊的衣襟。傅庭筠忙捂住了眼睛:&ldo;有傷沒有?&rdo;問阿森。&ldo;沒有!&rdo;阿森歡天喜地地道。&ldo;快吃,&rdo;趙九爺硬邦邦地道,&ldo;我要歇會。&rdo;兩人相視而笑。等趙九爺在小推車旁睡着了,他們兩人小聲說着話,知道他們要經過藍田縣去西安府,阿森也說出和趙九爺同樣的話來:&ldo;不過是從永甯門改道長樂門罷了。再有兩、三天我們就能到西安府了!&rdo;傅庭筠心中一動,露出思索的表情,半天都沒有和阿森說話。處境&ldo;……馮老四突然抽了身邊大虎的刀朝我砍過來,九爺用肩膀擋了下,才把我救了下來!&rdo;阿森一邊哭,一邊用手背擦着仿佛永遠也擦不完的眼淚,&ldo;早知道這樣,馮老四捉住我的時候,我應該咬他一口的,他一氣之下肯定會殺了我……&rdo;&ldo;胡說些什麼!&rdo;傅庭筠一邊低聲喝斥着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掀開趙九爺右邊的衣襟,&ldo;九爺既然願意用身體幫你擋刀,那就是把你當嫡親的兄弟一樣看待。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九爺豈不是白幫你擋了刀?你讓九爺聽見了心裡該多難受啊!&rdo;說完,不由倒吸了口冷氣。趙九爺右邊的肩膀上胡亂用幾條明顯是用舊衣裳撕成的布帶纏着,血已經把布帶全都浸濕了,沾得衣裳上都是。難怪他要穿件玄色衣裳了。傅庭筠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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